細節不是很多主要集中在航程的計算、航海人員的分配、交易物品的購買及海盜問題上。人員自然是上次與老頭出海的那些人交易品的事也很簡單由孫南去購買但海盜問題無法掌控宋柯最為重視雖然航海圖上只標了幾個骷髏頭但他知道遠洋貿易的成敗百分之九十都系于這有數的幾個骷髏頭上。
因此在他的提議下公司四萬多資產有一半用來進行船只武器的采購這方面老頭是權威而宋柯跟村民一樣也懂不了多少又不能親自去買故索**由老頭全權負責。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宋柯退出了游戲。方才的感慨觸動了他的心事他忽然想一個人靜一靜。
換掉電磁服坐在破沙上靜靜地抽上一支煙然後來到了客廳。這是他租的地方三室一廳的兩層別墅雖說是別墅但租金卻低得離譜因為它是B市最為出名的凶宅長久以來都沒人入住宋柯住進來時清潔都是他自己搞的連清潔工都不願意來。
客廳的里牆上掛著一張長八十公分寬約五十公分的供桌那是宋柯自己做的比市面上賣的任何型號的壁掛式觀音像都要大上面擺放著也不是觀音之類的佛像而是兩個靈位。
供桌掛著也不是很高剛剛齊肩而已。宋柯點上三柱香插好後將雙手搭在桌沿靜靜的看著自己這雙手。十年前也就是他十一歲時身體忽然間歇性失控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但除了他父母。他很清楚自己沒瘋只是身體不受掌控當他把這種不可思議的感受第一次告訴父母的時候他父母就完全相信了他隨後這種信任持續了兩年在這期間不論他的失控如何頻繁他們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但這信任他只享受了兩年時間兩年之後就是這雙手將父母殺死。
之後他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五年之後被證實痊愈出院給送回了自己故鄉。雖然他這時面對自己的雙手但卻無法面對家鄉人的指戳于是來到這個離故鄉很遠的B市來時身上只帶了這兩個靈位。沒有人能知道他對父母的感情那絕不單單只是親情更有那他永遠無法忘懷的、舉世僅有的兩對信任眼神!
來到B市之後由于擁有五年的精神病史沒人敢錄用他無法之下他只好一頭扎進職業玩家這個行列。三年來即使他很自由也並沒有天天給父母上香只是在真的想他們的時候才會來上柱香而且每次上完之後都會盯著自己的雙手一陣子以告訴父母自己已經能夠面對這雙手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他很相信父母會在天有靈相信他們一直在看著自己一直會保佑自己這已經成了他的信仰即使無神論解釋得再怎麼有道理也不能讓他動搖分毫!而這也是他敢住進這座著名的凶宅的原因。
收回雙手然後轉身步出了別墅。他一般很少出門除了必須生活品的采購之外都整日窩在別墅里跟魯迅先生的「躲進小樓成一統」倒是非常吻合。
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十分的溫煦宋柯慢慢的走著看著大街上元旦剩下的結彩和匆匆的路人那種自己仿佛不屬于這世界的感受又浮上心頭。說來可笑即使是在失控作最為頻繁的最初兩年里他仍覺得自己是這世界的一份子但等從精神病院「痊愈」出來之後卻覺得這世界離他無限的遙遠總讓他生出了無生趣的想法但每當他一浮起這個想法父母死後那安詳、從容的神態也跟著會浮現然後溫柔地將它推開連個爭斗的漣漪也不會泛起。
如同往常一樣他買了大堆食物後便返回別墅並沒有在街上流連。在進別墅時他好像看到父母的靈位晃了一下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這兩塊靈位是他心中的兩根擎天支柱因此這一晃不只是幻覺而是切切實實地晃在他心里!
甩掉手上的東西他三步並做兩步湊到靈位前仔細察看。靈位並無異常寬寬的底座仍穩穩地貼在供台上沒有絲毫的傾斜但他還是覺得一股寒冷從心底升起然後攪得整顆心都惶惶的︰難道他們要走了?不再管自己了?
這想法一升級他身子便癱坐在地上腦袋里成了一團漿糊似乎在以遠常規的度在運轉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只是混沌一片。
「不會的父母怎麼會拋下自己不管呢?」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宋柯終于回過神來心里不停地這樣告訴自己然後起身向臥室走去連剛買回來的東西都沒收拾而且在走進臥室之前又忍不住回頭望了靈位一眼。
飛快地換上按摩服現在他只想馬上進入游戲中來麻痹自己或者說游戲世界對他來說比現實世界更容易溶入。
進入游戲之後天已經黑了但南荒村卻並不像往常那樣陷入寂靜船塢***通明開氣吐聲不停地傳入議事廳宋柯連忙出來一看卻是燕南天在教村民練武。
「自己竟把這麼一個牛x人物給忘了看來自己思慮還不周全啊」宋柯站在船上自我檢討著游戲確實是他的避風港他一進來就把外面的情緒甩開了。
「我會不會也能夠像村民一樣跟燕南天學習戰斗技能?」檢討完後他看得很是羨慕然後不由自主生出這個念頭。其實跟是不會教玩家戰斗技能的。但宋柯與燕南天現在成了合伙人關系並不像一般的與玩家之間的冷淡所以他忍不住再次打起這主意來!
想到就做他立即下船向燕南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