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的哭聲終于慢慢小了下來,我捧起她的臉,「你醒了麼?」
她搖搖頭。
雖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我還是不免一陣失落。
「你以前一直可以听到麼?」
「嗯。」小豬點點頭,「這麼多年我一直能听能想,卻一點也動不了,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直到兩個月之前忽然發現眼前出現了東西,後來慢慢的進入了這里,我以為這是我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雖然後來我慢慢知道了這是個游戲,又怕是我的夢做得太過真實,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你……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泣。
我摟緊她,拍拍她的後背,下巴在她的頭頂慢慢摩娑著,柔聲道︰「不要怕,這不是夢,我們真的再見面了……」
「小豬,你就在這等我,我馬上過來。」
「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怕忽然清醒過來,發現一切都是夢,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心里苦卻哭不出來,嗚嗚嗚……」
「小豬乖,听話,我馬上就到,乖……一定就呆在這邊,我馬上過來。」
勸說了半小時,小豬終于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我下線,再次淚流滿面,自己也退到了游戲進入前的場景畫面,在這個界面下,她可以听到現實中的聲音。
我從游戲中退出來之後,從床上一躍而起,抱著游戲頭盔,抓過錢包就沖出了家門。
跑到外面才發現初冬的清晨寒風是如此刺骨,向車站狂奔的同時低頭發現自己還只是穿著一套內衣褲。
狂奔的途中沒有發現空的士,所以我跳上了公共汽車,汽車上的空調讓我稍微好受了點,思緒也慢慢飄到了以前。
曾經,我也是一代天之驕子,曾經,我的夢想也是大學——深造——成就,曾經,我以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
我和小豬各自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雙方父母都是初中——高中——大學同學,然後又在同一個城市的同一個小區生活,我和小豬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在三年級的時候,她搬家了,還在同一個城市,距離也不遙遠,只不過她換了個離家更近的小學上學,那時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玩耍伙伴,所以,也沒特別傷心,甚至沒有絲毫家庭之外的聯系。
直到高中,我們一起考上了本市的同一所中學,並且同班。那時,她的美貌使得她一進校門就被評選為校花,而我,除了相貌排不上第一,其他不管學習成績還是各項體育、娛樂活動都是穩據第一,也在一個學期之後,被評選為校草。
幼時的伙伴再次同班,雖然已經成熟許多,但可想而知,會越走越近,在各種各樣的眼光當中,我們的友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愛情,雖然雙方都沒點破那最後的一層窗戶紙,但心靈相通的兩人是可以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來的。大豬、小豬,也就是那時開始相互之間的昵稱。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成績我第一,她第二,老師們也對我們的關系睜只眼閉只眼;男才女貌,何況男也有貌,女也有才,使得我們之間連一點點的波折都沒有出現;而雙方的父母都非常開明,對兒女的唯一要求就是健康成長,所以,都樂滋滋的在雙方兒女早戀的小火苗上添柴加薪。
高三畢業,我和她一起考上了首都的QH大學,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報道的那天如何向她表白,雖然很俗,但戀愛中的人都是俗人。
在錄取通知書到達的那天,雙方父母約在同一個酒家辦了一場慶功宴,悲劇,就在筵席結束後發生了。
我和幾個男同學有約會,獨自離開了,雙方父母帶著小豬準備去小豬家繼續聊天。結果,他們的車子和一輛違章的貨車迎面相撞……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雙方的父母已經過世,坐在後排中間的小豬一直在搶救當中。接下來的事情在我的記憶里已經變得模糊了,悲劇的巨大沖擊使得我象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哭泣、傷悲,我記不清那時的任何細節。
當我逐漸恢復的時候,兩家父母的後事已經在各自親戚的照料之下完成了,兩家的存款都被用來支付搶救小豬的手術費用,最後,在他們家親戚湊錢的情況下,終于成功的把小豬從閻王爺那拉了回來,後果就是小豬成了植物人。
在如今社會的福利下,植物人是可以免費得到維護的,不過那只是普通的維持而已。植物人也偶爾有清醒過來的例子,但因為身體機能長時間不使用,清醒過來也基本是半殘廢了。而另外,也有比較高級的護理,費用就比較高了。
我們雙方父母都只是普通的白領,雙方親戚也都是普通人家,這次能夠湊出錢來支付小豬的手術費,已經到了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于是,在大家的同意之下,小豬家的房產被變賣,費用還給了她家的親戚,畢竟,從她們的角度出發,能做到這些已經足夠看出他們都是好心人了,那個手術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我,則承擔起小豬以後每個月的護理費。堅信小豬會再次醒來,所以我不能讓小豬清醒後有任何的後遺癥,所以,我為小豬選擇的不是免費的簡單護理,而是昂貴的高級護理——每個月6000世界幣。
注︰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只能以精華相待,討論區有精華樓……當然,樓外的我也會加,但有可能會遺漏,因為有些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拱我的……最後喊一句︰拱我啊∼∼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