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街頭流行很多膾炙人口的悲傷情歌,其中林志炫唱了最賺人眼淚的歌——單身情歌。
街坊鄰居在家听到那些下流齷齪的申吟聲,已經就要受不了,老年人痛恨,年輕人氣憤,都有人準備報警時,聲音戛然而止。
歸東寶用掃把干掉了劉亞虎辛辛苦苦買回的索尼彩電,又在碟機上亂踩幾腳,然後頭也不回的沖出門去。
「你好,這里是江岸區循禮門派出所,請問有什麼情況!」李優的電話里,傳來了接警員的聲音。劉亞虎顫抖著雙唇,看著李優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態。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喂,喂,怎麼不說話,你這是騷擾警力資源,要坐牢的!」
劉亞虎什麼也沒說,李優笑笑,把手機拉到嘴巴邊上,故意喘著氣說︰「警察同志,路的平房內,有人在搞傳銷,我剛逃出來,現在是借的一路人的手機給您報警,請你們馬上過來吧!」
听完李優用湖北鐘祥話,滿嘴胡言亂語後,劉亞虎明白了。自己是無論如何玩不過這條老狐狸的。
你見到啦,我也不是武漢本地人,也有口地方特色很濃郁的家鄉話。曾經,我也是個滿腔熱血的年青人,憧憬著依靠自己的雙手,靠自己的努力,在這片陌生的大城市里,打拼出一番事業。
後來,事業有啦。那個雄心壯志的人,已經消失了。
多余的廢話我不想多說,我以前告訴你,先做人後做事。現在我告訴你,做人的意義是為了做事,如果簡單的只是為了做人的話,我不需要來教你。你也甭找我,找你們語文老師,或者政治老師,那方面他們是專家。
我教你的做人,是需要你做人事的!為了做事而去做人,不明白嗎?我說俗點,你別听著難受。如果你想出來干一番事業,闖蕩點名堂出來,最好別做人。我們以後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象是人做的,你要想當人就別進這個圈子。
李優打開了車門,劉亞虎從里面走了出來,左邊是解放大道的車站,右邊是霓虹閃爍的金色池塘,迷失的東北漢子站在中間。
李優叼著煙,從畢加索里鑽了出來,背靠著車門看著那滿夜的星空,看著這夜幕下城市里的燈火輝煌。很多年以前,也有個年青人在這片星空下仰望,那個時候,看向黑夜的眸子是單純而清透的。
很多年以後,同樣的星空下,一個男人閉上了屬于自己的那雙清澈單純的眼楮。
記憶的碎片隨著夜風起舞,回憶的瞬間讓傷感悄悄消逝。
姜必群來回踱著步,煙一根接著一根,腳下早已陣亡了七八根煙頭。直到她看到從東二里小巷里,跑出的一個身影,才漸漸停止了踱步,身著的春秋新款,提著夏奈爾手袋迎了上去。
你以後最好別和我說,你還有個什麼鬼表哥住在什麼什麼地方,我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姜必群甩了根煙給呼吸不怎麼均勻的雋。
後者從包里掏出打火機,反復點都沒動靜。一千多圓的是什麼破貨?雋把嘴巴上的煙也扔在地上,整個人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
有些年紀的姜必群可听的出這話里的層次,略一思考,琢磨道︰「難道你在街邊花個五角一圓買的打火機就實在,就好使嗎?」
「我今天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馬上開車送我回去!」雋擺了擺手,拉開大紅色的保時捷車門,準備上車。
姜必群卻拉住了她,「別急,該交代的事情始終有個交代,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你最好下車看看,來人估計是找你的,別告訴我那是你表哥!那人我有印象,在酒吧後門小解,還對我吹口哨的無賴二混子!」
听到‘在酒吧後門小解’這句話時,雋整個人從保時捷里彈了出來,她好像記起那天回家的時候,在漆黑的夜里,有某個人在偷偷哭泣,听上去象野貓情的聲音。
歸東寶穿著人字形拖鞋,一路狂跑,在那燈火闌珊處,見到了剛剛從紅色保時捷里出來的劉雋。
「他是你表哥?」姜必群把雙手全部放在的荷包里,準備看看鬧劇怎麼演出。
雋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歸東寶,淡淡的說,還有什麼事嗎?我的東西好像都拿了,沒有什麼丟在你屋里吧?
歸東寶讓心跳的不再那麼劇烈,隨即看著劉雋的眼楮,說︰「不管那些了」然後,撲過來,在大馬路上,抱著女人的腦袋,對著那嘴唇一頓狂吻。
姜必群的眼光冷淡的可以冰死人,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一點,好像在對過去進行自我審判。雙手開始鼓掌起來。
雋推開了歸東寶後,外加又補了一巴掌,放尊重點,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歸東寶沒有放棄,準備靠近再來吻第二次。雋仰起了白皙的手掌,象看到惡棍一樣盯著那張和動物沒兩樣的臉。
一戴滿鑽石戒指的手,牢牢捏住了那白皙的手腕。姜必群反手就是一巴掌,在雋的臉龐留下那深紅的五指印。
二大爺愣了下,第二秒就出腳朝猛蹬過去。再壞的男人都不會對女人動手,這是條放在歸東寶身上過氣的法則。
姜必群整個人被踢到紅色保時捷上,彈開摔倒在地。一旁的雋連忙趕過去攙扶她,被扶起來的老女人獎賞她唯一的禮物,就是響亮的一耳光。
歸東寶獸化了,沒有誰可以當著自己的面打她兩次,一次都不行。他瘋了般沖過去,象只失控的獵狗。
「給我滾——」雋擋在他前面,幾乎嘶啞的吼道。
滾的不是歸東寶,紅色保時捷動了,姜必群丟下雋,頭也不回的開著自己的坐騎揚長而去。身上印著個大大的拖鞋腳印,保養頗好,但外貌不佳的姜必群找到了自己的電話。並分別打給了兩個人,第一個是劉雋的,今天的事情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的那所謂的表哥是***禽獸變得;第二個是打給男人的,談話的內容無非是怎麼讓一個人得到教訓,又或者是如何讓一個人完美消失之內的化學問題。
望著揚長而去的保時捷,雋扭過頭來看看那不知所措的歸東寶,憤怒的低吼道︰「你跟過來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