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東寶連忙把自己的嘴巴給關上,安琪的警告都要往更嚴重的方面去聯想,二大爺逐漸模清了這老頭的道道。
這個像昆蟲迷你世界的大籠子里,養著上百種,在中國常見的蟲子。室內有可以產生恆溫的燈管,以及那些無處不在的溫度計,濕度計,和大大的時鐘。
而那些在結實的蚊帳內,自由飛翔的蒼蠅蚊子,蝗蟲什麼的都被小心的用透明的細孔給隔離開來,歸東寶走進一看,現每種可以飛的蟲子,都被有次序的分隔開來,並在種類上完全和非同類保持著距離,並在隔離區還有個標簽,寫著它們的名字。
你怎麼竟養些沒有什麼用處的害蟲充門面?二大爺開始不滿意自己竟然在最下面的格子里,還現了蟑螂在四處晃悠。
安琪沒有理會他,先打開其中一個格子,把有些死掉的昆蟲扔進去,關上後,才回答道︰「養害蟲充門面的事情我做的不好,但有很多人都做的比我專業。只要你有那個級別,隨時都可以看到!」
歸東寶沒工夫理會老頭話里的含義,他的眼楮被安琪剛才喂食的那道格子里的昆蟲吸引住了。
「有這麼達的肌肉,前肢長的象兩把鐮刀一樣!」二大爺小時候沒見過螳螂,學生物課也在睡覺,愣是不明白它叫什麼。
安琪笑著說,你可別嫉妒它們的身體結構,它們家族每一代都背負著血腥的宿命。
你不要把這些蟲子說的跟他媽瓊瑤的言情劇一樣惡俗,老子長這麼大,就只听說過食人蟻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牛逼的昆蟲,其他的東西見到它們都要靠邊站。再怎麼血腥,你能和它們比?
老頭搖搖頭說,無知不能當吹牛的本錢。我告訴你,雄螳螂和雌螳螂在交配過後通常會死掉!
歸東寶邪惡的笑起來,那叫做精盡人亡!
你這個土豹子,昆蟲是沒有精子定義的。我還告訴你,雄螳螂不是操勞過度死的,它是被雌螳螂活活吃掉的!
媽的,這是個什麼世界?前一刻,還翻雲覆雨男歡女愛如膠似漆,轉眼看你射了沒有利用價值了,就立馬把你給生吞下肚
你這輩子干了不少壞事,來世轉生投胎讓你變一蟲子,專門受別人迫害。安琪詛咒二大爺,後者哼了兩聲,不知道想什麼事情想的很投入。
那個有罩杯的小護士,那勁暴的身材,那呼吸勻稱的嬌喘聲不不,這是我做的壞事,可我不想想起這些東西,我知道我在心里還有個地方藏著些事,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老頭打斷了二大爺的個人幻想時間,說︰「你在這里最開始的工作很簡單,會寫阿拉伯那十個數字嗎?」安琪還是不放心,先問了問。
趕重要的說!二大爺低吼起來。
你的任務就是每隔一個小時,記錄這些昆蟲的習慣,是在打架,還是在交配,或者在睡覺什麼的,有什麼寫什麼,哪怕就是停在原地打手動,你也給我全記錄下來。記錄時,分品種,分時間,分數量的把它們統計好,有什麼不懂或者不知道該怎麼寫的,就看看我前面寫的記錄,照葫蘆畫瓢會吧?
你別侮辱我的智慧,就是不知道你要這些玩意干什麼?
我要寫一本書,關于科普知識的教育書籍,名字我都想好啦,就叫《我的野蠻昆蟲》。
這些都是後話,眼下被你這一折騰,搞的我肚子咕咕只叫,我說安琪,在你這鬼地方打工,給人感覺好像就是一怪胎一樣,有時候還可能隨時把命丟掉,你說什麼都要管頓靠譜的飯!
這我明白,大家都是勞動人民,都要有充分的營養才能更好的干活。這樣吧,今天中午,我就親自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二大爺又開始做著十八歲少女的夢,我相信你會做一道很有誠意的可口飯菜出來,你還等什麼?
安琪找出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屁顛屁顛跑下樓去。
我一直分不清獸醫和廚師制服的區別,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也沒搞明白。我最擔心的是這兩種職業如果是互通的那就麻煩了,不衛生是肯定的。
高胖子衣冠楚楚來到六角亭,一行的全是博德里面那些所謂的高層們。今天,老板突然有事來不了,臨時讓高常勝全權負責所有事項。
胖子很不習慣做善事,但現在剛剛當上副總裁,也要把自己的演技進一步提高一下,好在這個時間現在由自己控制。看看表,兩點半,那就提前進行吧。
先是放鞭炮,然後是在大主席台上,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把一個寫著三十萬的大牌子,高高舉起來,遞給一臉笑意的神經病院長面前,後者作感激妝,牢牢握住胖子的手。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用微笑定格,然後面對台下的所有新聞媒體記者,在鎂光燈下,盡量的微笑,笑的越有愛心越好!
秀很快完成了一半,下半場是參觀時間。這個過程高胖子還是比較喜歡的。
長期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長期堆起虛偽的笑容,什麼事情搞多了就會覺得煩,特別是和虛偽有關的東西。
他想看看人類最率真的自然流露,哪怕對方是個神經病,起碼他沒有欺騙你的感覺,起碼他不會做作。
記者還要跟著繼續采訪,被神經病院長婉言謝絕。如果有些極個別的病人突然作,再被外界夸大其詞瞎寫一通,就太不妙了。防範于未然,是他做事的唯一宗旨。
跟著高常勝過來做秀的幾個高層人員,也不怎麼耐煩,滿嘴哈欠連篇,說什麼還要回公司忙工作。高常勝嘴里說工作為大表示理解,心里就罵起來,你們是跑到野外和小姐打仗吧?忙你媽的鬼工作!
所以,他就只和秘書小柔兩個人在院長的陪同下,在不怎麼嚴重的病人活動區參觀起來。
這里果然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們想笑就笑,想哭就苦,想鬧就鬧,絲毫不考慮周圍人的眼色。盡情的揮,流露至極。在這里,每個人都把自己當神,沒有利益,沒有身份,沒有貧困,沒有對錯。如果沒有高大的院牆,和鐵欄桿加護的話,這里可能是個完美的世界。
高常勝突然有這種幻想意識,不由整個人起呆來。
不遠處,有個人一邊用兵乓球砸另一個神經病患者的睪丸,一邊用眼楮的余光,偷偷看著呆的高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