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總署歷史部13號 第十二章 糊的不是飯,是惆悵

作者 ︰ 沒瘋

「史蒂芬啊,問你個問題,平時你會把合同放哪?」

「一般的合同就放公司保險櫃里,重要的就送銀行保險箱去。」

銀行保險箱,這倒是一個安全穩妥的辦法。

我問道;「要花錢不?」

史蒂芬周說︰要花錢給保險箱開戶,然後還得交保管費。」

「那就算了。」

需要花錢的事,我一般都是興趣缺缺。把床板一掀,將合同往地板上一丟,再把床板蓋上,就算是安放妥當了,何必要送銀行保險箱。

史蒂芬周問我,「你不怕有賊來偷?」

這是什麼地方,保安室隔壁,哪個賊能偷到這里來。而且賊偷這合同有個屁用,這合同是用來證明你的一半資產是我的,賊拿去又換不了錢。丟了我再找你要一份就是了。」有靈氣在手,我就不信沒了這合同,史蒂芬周他敢賴賬。現在我又沒要把資產兌現的打算,合同在不在都無所謂。

叮鈴鈴~~~

看到這里,相信大家都知道是我的手機響了。

是平時用的手機,一瞅號碼是小花,這丫頭找我有什麼事?

姑娘啊,有啥事你說話?」

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整的和小鬼子似的。我說你也真夠懶的,到現在才起床。」小花數落道。

她怎麼會知道我才起床的!難道我房間里有攝像頭?沒啊,電腦上的攝像頭都已經壞了一年多了,放那也就是個擺設。

我問︰「你咋知道我才起床的!」

小花答︰「干媽告訴我的,她說你小子懶的出奇,不到十點絕不起床,遲早要餓死在床上。」

我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哥哥我是絕對餓不死的。現在也算是小有資產,錢堆地上有你這麼高。」

幾億塊錢堆在地上究竟有多高?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可能很多人也不知道,不過可以想象一下,幾米高大概不成問題。把小花埋起來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小花顯然不相信我已經了就吹吧。我問你,我表哥手機怎麼沒人接!」

「大姐啊,他手機沒人接,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可能調震動的,沒感覺到吧。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這事?」想我肖小明現在也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能太多了,但起碼也是一分鐘幾千上下的大老板了,被一個小姑娘電話騷擾,傳出去不大好听。

電話那頭的小花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要不一準要騎三輪跑車過來踹我。

她說︰「主要就是為了問這事,次要的就是中午準備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為什麼啊?」請吃飯和蹭飯不同,蹭飯是想蹭就蹭,而請吃飯卻得有理由。

小花狡辯說︰「表哥去你手下做事,我老爸非要請你吃一頓才行。要是依我說,依我和干媽的關系,根本就不需要。」

「怎麼不需要啊!你還就得請,說吧,在哪個館子呢?」她和我老媽的關系鐵,那是她倆的事。我好不容易等到小花肯放血,一定要狠狠的宰一頓。

小花報出一個店名來,「第一樓。」

第一樓!在第一樓請我吃飯!

要是一天前我肯定特別樂意的去幫她放放血,但是現在就麻煩了。昨天史蒂芬周答應他們,以後他們去第一樓都免費,小花也在其中。那麼今天她在第一樓請我吃飯,吃完了,她不用付賬。以前要是有這麼便宜的事,我肯定也樂意。可別忘了,現在第一樓有我的一半。也就是說今天小花請我吃飯,吃完她拍**走人,一分錢不用往外掏,我得貼一半的本錢。

x!這到底是誰請誰啊!

「你來的時候帶我表哥一道,要是兄弟們有空,也一起來,人多熱鬧。那我們中午再見了。」

人多熱鬧!

人多我出的本錢也就越多,今天打死就只帶賈君鵬一人去,連阿斗都不帶。要不又得給董巨胖帶飯,依照他的肚量,第一樓今天的錢就算是白掙了。而且董巨胖的伙食只要量,不要質,饅頭和鮑魚在他面前都一樣,沒準他還嫌鮑魚沒饅頭軟呢。

掛下電話,我扯著嗓子喊道︰「賈君鵬!你妹妹叫你回家吃飯了!」

這一嗓子有些突然,把史蒂芬周嚇了一跳,「賈君鵬?」

他此時的表情和我昨天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模一樣,要說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的,可其中附帶的含義就大了去了。

「重名而已,重名而已。對了,史蒂芬哥啊,要是去第一樓只點最便宜的菜,一頓得要多少錢。」

史蒂芬平時大概也沒想過這個問題,考慮了一會該只要三千幾而已。」

三千幾?還而已?這第一樓里看來就沒有便宜的菜,資產階級就是資產階級,一點都不知道貼近人民群眾。

我又問︰「那要是除去酒水呢?」

「接近兩千。」

「那再把菜除去呢?」

「你是說光要白飯是吧,那也要個四五百。」

我徹底的崩潰了,第一樓到底是個什麼店啊,「就白飯都要四五百!?孫二娘開的黑店都沒這麼黑的。」

史蒂芬周卻是有說頭听完我的介紹,就知道一點都不黑了。先說說這米,都是人工選出來的,一袋上等日本米中能選出一粒來就算是運氣了。再說說這水,是我從各地水源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那口老井一天也不過就能往外冒半桶水而已。最後來說說這火,可不能用煤氣,得用材火。一鍋米飯光是上好的木材就要花好幾千,特制的更貴。就這四五百還只是成本價。」

我滿腦袋的大漢,現在做買賣的真是沒有最貴只有更貴,這哪是在吃飯啊!直接吃鈔票也比這頂飽。看來我現在的這點錢仍舊是不保險,沒準哪天真要餓死在床上。

「史蒂芬哥啊,你還是趕快回去看好你的黃金飯吧,一會廚子們把飯煮糊了,可就虧大了。」

此時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糊的不是飯,是惆悵’。

一鍋好幾千的飯糊了,擱誰身上都得惆悵了。

洗洗臉,刷刷牙,回頭叫上賈君鵬一起去吃別人請客,我付賬的萬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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