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听雨聲。該章節由網友上傳,網特此申明」
這是一描寫深秋景象的小詩,前兩句由唐、杜牧所寫,後兩句由唐、李商隱所作。作把他們揉合了在一起,組成了一新的描寫深秋景象的小詩。意思是說到了深秋季節,晚上巳經很涼了,天空中星星也巳很稀了,本是該下寒霜時節,但由于連日陰雲漠漠,故不見嚴霜降落。這樣一來,以致池溏中的荷葉也沒有完全枯萎而死,只听到雨打枯荷聲,也就是說留得枯荷任憑秋風秋雨吹打。這詩對當時的姚家莊地主老財們是一個很好的寫照,只等寒冬一到,他們就徹底完了。
這一天,姚老大利用土地改革運動兩個階段交集的空余時間,把姚大牛找到一起到了姚承武家,姚大叔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他們二人向大叔行禮道︰「大叔好!」
姚承武高興地拉著他們二人道︰「托二位賢佷的福,大叔的日子會過得越來越好!」接著大叔轉身又向房內喊道︰「良宙媽,秋英,來客人了,出來招呼一下,」
老大二人連忙說道︰「哪里,哪里,那是我們應該做的,應該是托**、**的福。」
听到喊聲,姚嬸和秋英從房里出來了,姚嬸看到他們三人還在站著說話,連忙說︰「良宙爹,你也是的,怎麼要二位賢佷站著說話。」說完拉開椅子讓老大他們坐下來了。秋英連忙上前福了一下說︰「二位哥哥來了。」說完給大家敬了茶.大牛向她做了一個怪相小聲說道︰「還不是為了你的事。」
等大家落了座,大牛呷了一口茶開口說道︰「大叔大嬸,我們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關于老大和秋英的婚事,老大想今天把親事定下來,抽一個時間到鄉政府把結婚證拿了,然後到了今年年前,等土改運動結束後就把婚事辦了,特來征求意見,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姚大叔爽快地答道︰「好說!好說!只要他們二人同意,幾時把日子定下來,我們就把婚事熱熱鬧鬧地辦了好。良宙娘,你覺得怎麼樣?」姚大嬸連忙點頭答應了。
于是姚老大拿出四套布料和買來的一些肉魚蔬菜來說︰「大叔大嬸,這是幾套不成形的粗布料,作為今天的訂婚禮物,給您們一人做一套衣服,請您們不要嫌棄。」
姚大叔連忙說︰「這要不得,人來說過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太見外了。」
大牛高興地說︰「應該的,應該的,這是老大的一點心意,日子都不好過,東西也不貴重,還望大叔大嬸見諒,好了,就這樣,都不要客氣了。」
姚大叔二老留下他們二人吃了午飯,親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第二天,姚大牛就陪同老大二人到莊農民協會找農會主席姚一嗚開結婚介紹信,先由大牛解釋了一下,姚一嗚高興地拍著老大的肩膀說︰「老孫兒,行,好事啊!結婚時,不要忘了老爹啊!到時老爹要討杯喜酒喝。」說完就把介紹信給開了。老大和秋英二人就直接去鄉里登記把結婚證領了不題。
再說姚家莊的土地改革運動越來越深入,也越來越激烈了。現在巳進入了分浮財階段,就要涉及到把地主富農掃地出門,沒收他們的全部財產。在這個階段上面派了一個工作組的同志駐進了姚家莊第一村。這個同志是一個女同志,姓王叫淑嬡,年僅二十五歲,還未結婚。是個大學生,人長的非常漂亮,婷婷玉立,標準的美人兒一個。人看似是溫柔似水,但工作作風卻非常潑辣,政策水平較高。住進了王秋英家,和秋英住在一起。
這一天,王同志召集了農會委員們到王秋英家開會。老大他們很快到齊了。王同志對他們一一打量了一下,很高興地對他們說︰「很高興見到你們,這一段時間要和大家一起共同工作,希望大家支持。看樣子大家和我的年紀也差不多,姚主席和姚委員大一點也大不了多少,這位謝排長和秋英可能還小我一點。大家都是年輕人,我想思想是很好溝通的,不象有的村,都是一些老頑固、老保守,不好溝通。希望大家以後在一起工作不要拘束,要有朝氣,要有活力。來時,我也听說了,前階段你們的工作做的很順利,很有成績,每一段工作做的有聲有色,能掌握好政策完成每一次的工作任務,並有創舉,受到群眾的擁護,上級的表揚,這與你們的工作能力和理解政策水平的能力是分不開的。同時,我也知道,你們這套班子搭配的很好,很團結。姚主席工作熱情,辦事果斷,能听得進同志們的意見;姚委員能識一些字,有一點文化,工作積極,工作能力較強,判斷問題較準,理解政策能力也很強,是一個很好的搭當;小謝人年輕,思想積極活躍,虛心好學,也很听話,這是年輕人最好的優點;秋英是個女同志,肯干工作,份內工作也做的很好。好了,下面我們來談談馬上要面臨的工作問題,姚委員,先談談你的看法!」
大牛謙虛地說︰「好,王同志要我先談,我就拋磚引玉先談幾句,不對的地方請王同志和大家批評指正。這一回合的斗爭是白熱化的斗爭;是非常激烈的一次斗爭;是非常堅銳的一次斗爭;是面對面的斗爭;是要地主老財們傷筋動骨的斗爭;是要對他們掃地出門的斗爭。
這次斗爭的目的︰就是要將屬于人民的財產從地主老財他們手中奪回來。
我們斗爭的對象︰我們村有二戶地主,三戶富農,三戶富裕中農,這二戶地主是要掃地出門,沒收其全部財產的;對三戶富農要徹底清查,除給他們留一點必需的住房、家具、糧食、種子外,其余的全部沒收;對那三戶富裕中農我們只要他們自己申報自己的財產,給他們留足必需要的住房、農具、用具等等外,其余的只要他們都拿出來就行了。
我們的工作程序︰一是通過斗爭,將斗爭對象的財產、物資全部沒收、或征繳、征集攏來。先是將三戶富裕中農多余的房子、農具、用具、糧食都征集出來;其次是當著三戶富農的面,徹底清查他們的財產只給他們留一點必需的住房、家具、糧食、種子外,其余的全部征繳沒收;最後是將地主掃地出門。
二是將沒收征集攏來的房屋、糧食、耕牛、農具、家具、衣服、財物等等各種對象,按需要、按人口、按田畝為依據分給貧下中農,這才是我們這次斗爭的最後勝利。
我們的工作方法是︰先召開動員大會,在會上進行憶苦思甜教育,造成聲勢浩大的斗爭規模,在聲勢上壓倒他們,造成他們有一種恐懼感。然後我們開始斗爭,斗爭的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方法是對這三種類型的斗爭對象同時進行出擊。那麼我們就要分三個組,每組帶領一個班的民兵,同時進行斗爭,突擊完成這次斗爭的任務;第二種方法是各個擊破、先易後難,這種方法最徹底。方法是我們只需組成一個精干小組,帶領一個班的精干民兵,先解決富裕中農的問題,然後解決地主的問題,最後解決富農的問題。我的話講完了,請王同志和各位指正,謝謝!」
老大激動地說道︰「大牛說的太好了,一套一套的,有條有理,什麼斗爭的白熱化呀、斗爭的目的呀、斗爭的對象呀、斗爭的工作程序呀、斗爭的工作方法呀,開憶苦思甜教育動員會呀等等,我簡直是佩服極了。我完全贊成大牛兄弟的這些想法和方案,不過就是斗爭的方法大牛給了我們兩套方案,我個人認為第二種方法最好,這種方法是各個擊破、先易後難,他的好處是︰一是人員精干;二是有回旋的余地;三是政策依據掌握一致不會犯錯誤,四是工作最徹底。我就補充這一點。」
接下來王同志詢問了謝、王兩同志的意見,二人均表示同意綜合他們的意見。
王淑嬡同志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便開口說道︰「老大,你們每次開會商量工作是不是都是你先開個頭,接著由大牛同志談具體工作,你接下來補充,他們二位附議,最後你拍板定位,是不是這樣。」
老大模不著頭腦地說道︰「是呀!有什麼錯嗎?我們三個人都覺得很好呀!我們三人從心內尊敬大牛同志的智慧、工作能力、政策水平和為人的道德。我們還覺得大牛同志就是我們三人的指路明燈,只不過是大牛同志謙虛,讓我站在台前而已。如果有一天,小謝成熟了,工作能力、政策水平、為人的道德過了大牛,我們就會以小謝為中心,甚至還要他站在台前。所以我們覺得我們這種方式很好,是一種自然而形成的方式。」
王同志連忙說︰「沒有錯,沒有錯,怪不得你們村里的工作總是走在前面,從沒有出現過什麼差錯,與你們這種組合有很大的關系,值得各村借鑒學習。」說完用**的、尊敬的眼光望成大牛同志誠懇地、開玩笑地說道︰「姚大牛同志!不簡單呀!真是我們姚家莊的張難先先生啊!!小女子我佩服!佩服!看來我這個大學生也得需要向你學習啊!」
大牛緊張地說︰「王同志說哪里的話,我哪有您說的那麼好,我不過是學習政策認真一點,體會領導的講話透徹一點,為人勤奮一點而巳,再上我們幾位同志在為人的宗旨上都有良好的道德休養,從不斤斤計較,互相尊重,所以我們工作配合起來一直較為順利。」大家看見大牛緊張的樣子一起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王同志解圍地說︰「我們繼續來討論工作,「剛才大牛同志確實講的很好,工作說的有條有理,分析的頭頭是道,他把斗爭的深度、斗爭的目的、斗爭的對象、斗爭的程序、斗爭的方法剖析得入骨三分,可以說是非常完整了。就是他提出的兩種方法,也是他耍的一種謙虛手婉,實際上他也是同意第二種方法,從他那句‘這種方法最為徹底’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來。姚主席的補充也是從這句話中听出來的,這里面不是貶低姚主席,實際姚主席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人只是粗心了一點,如果過細一點,這些問題他也會體會出來。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听得出這句話的真諦來。」
王同志轉身問王秋英和謝大富他們二人听沒有听出這句話的意思來,他們二人均表示沒有听出來。說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問完後王同志又對老大說︰「老大同志,你繼續主持會吧!布置下段工作。」
姚老大答應了一聲好說道︰「剛才工作組王淑嬡同志也講了,大牛確實是一個好同志,他時時刻刻把自己擺在配角地位,但工作起來從不分份內份外,有求必應,就是你私人有什麼事求他,他總是熱心快腸地給你邦忙,就是這麼一個好人。我們這套班子有了大牛同志,確實是我們的運氣,我們尊敬他都在心內。下面我就開始談談工作︰整個工作部署就按剛才說的意見辦,我只就對時間安排和人員調配作一下安排。我初步想五天後在地主姚一鵬家里召開憶苦思甜動員大會,這幾天大家作好準備工作。
關于姚一鵬這個人我想在這里說一下,在他接手這個家以來,一直聞名鄉里,是一個開明地主,沒有什麼惡跡,主動做善事,上次減租減息斗爭,他是積極主動的,去年過年一人一塊銀元就是他主動捐獻出來做到的。他早就提出要把所有的財產房屋退出來,只給予他家一個簡單的安身之所,他表示要在勞動中改造自己,做一個真正的勞動人民。我還听一個老貧雇告訴我說,他早年還對抗日戰爭作個貢獻,就是對被日本人飛機炸沉了遇難的‘新升隆’號上的中央領導人和新華日報報社的全體工作同志給予過全力救助,受到過中央的感謝。
我想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想把會場布置在他家內,參加會議人自己帶凳子坐。憶苦思甜言人就由由雇農團組長姚一平老人講,這兩項事明天由我去落實。登記造冊保管財產由大牛同志帶一個識字的年輕人負責。謝大富同志負責組織二十個精干民兵清查和搬運財產,將財產集中貞來。王秋英同志則負責將清查出來多余的房子貼上封條。然後將沒收來的征集來的巳清理好的財物擬訂好分配方案,請莊農會領導和工作組的同志主持分配浮財。我就說到這里,看大家還有什麼補充,有什麼不妥,請批評指正。」
大家听後一致認為姚主席安排得很祥細,很嚴謹,可按此分頭準備執行。
散會後,走到了外面,見左右無人,王淑媛握著大牛的手親熱地說︰「大牛哥,我真的很佩服你。」說完給大牛拋了一個媚眼就轉身走了。
大牛呆呆地望著淑媛靚麗的背影思索著。
話分兩頭,花開兩枝,轉眼巳是第二個國慶來了,也是小昊軒滿周歲的好日子來了。莊里、村里都在熱熱鬧鬧慶祝第二個國慶節︰人們貼標語,拉橫幅,出刊,玩龍燈,采蓮船好不熱鬧。而大牛一家則在熱熱鬧鬧慶祝小昊軒一周歲紀念。
在姚家莊這個地方,人們把小孩做周歲叫‘抓周兒’,什麼是抓周兒?就是在桌子上放一些對象,把小孩放在桌子上,由小孩在上面任意抓,抓到什麼就意味著這個小孩將來的前程就是什麼。比方說抓到了刀槍,將來就是一個武夫;抓到了筆,將來就是一個文人;抓到了算盤,將來就是一個商人;抓到了大印,將來就是一個當官的;抓到了胭脂水粉,將來就是一個做針線活兒的人等等不一而論。
這一天,親戚們都來了。大牛在屋內擺上了一張桌子,在桌子上放滿了這些玩意兒,客人們嚷著把小昊軒放在了桌子上。只見他虎頭虎腦地在桌子上爬,眉心間點著一顆美人痣,突然瞪大眼楮,快地把大印和筆抓在手上不放。親戚們紛紛大笑起來向著大牛夫妻二人恭賀道︰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大牛夫妻二人連忙回禮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抓完周兒,大牛和小蘭連忙擺好桌子,正在擺桌時,老大、秋英、大富、連王淑嬡也都提著禮物來了。大牛連忙請他們入坐,整整擺了四大桌。等客人們坐好後,大牛和小蘭就去端菜,大富也連忙去邦忙端菜。菜上完後,菊花把昊軒交到小蘭抱好,自己則和大牛一起去敬酒。大牛則端著酒杯說道︰「各位親朋好友,工作組的王同志,今天是小兒昊軒周歲生日紀念日,也是我們國家第二個國慶紀念日,在這個好日子里,我們家算是雙喜迎門了,我夫妻二人在這里真誠地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給我們的昊軒過周歲,招待不周,禮節不到,請大家原涼。今天,特備了一些粗菜薄酒,望大家吃好喝好,我這里先干為敬,大家隨意。」說完,菊花則回到女客人桌上陪客,大牛則回到男人桌上喝酒去了。麼五喝六,酒宴一直進行到一個多時辰才結束,而男人們則進行到二個多時辰才結束,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