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嚴肅的說道︰「恰恰相反,是你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就做了祖父,這是法律不允許的。」
司馬衷的目光閃了一下。
「在我們那兒,是不能太早結……成親的,男的最少也得到了二十二歲,明白嗎?」我道,「像你這個年紀,在我們那兒稱為男人三十一朵花,如果還是單身的話,那恭喜你了,」我拍拍司馬衷的肩膀,增強我的說服力,「那你要是在事業有成,可是最為搶手的鑽石王老五。」
司馬衷半響沒有說話,然後遲疑的問道︰「容容覺得我年紀不老,是嗎?」
「豈止不老,是正值年輕,最有男人魅力的黃金時間段!」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容容多大呢?」司馬衷又問。
「十九歲。」我驕傲的回答,多好的青春年華啊。
「容容成親了嗎?」司馬衷又問。
「喂,」我憤怒地道,「司馬衷,我剛才都和你白講了,我這麼年輕能嫁人嗎?姑娘我這麼可愛,年紀又輕,如果嫁人,多少人得為我傷心落淚啊。」
司馬衷再次嘿嘿傻笑數聲作為結束。
「喂,」我輕輕推推司馬衷,「那個司馬遹真是你的兒子嗎?」我疑惑不止一天了,三十歲有個七八歲的孫子,那不是說十歲出頭就能有孩子了?還得兒子接著十來歲再生兒子才行,這樣的不大符合概率學吧。
世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寂靜的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就在我以為司馬衷已經睡著的時候,司馬衷悶聲說道︰「我睡著了。」然後真的再也不說話了,不知道是否真的睡著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我暗暗握緊了拳頭。這麼明顯的拒絕進行這個話題,這不是欲蓋彌彰嘛。
難道說……,我突然為自己的想法激動不已,有人給他帶了綠帽子,然後逼他承認?只是當初他雖然年輕也是太子身份,又有個皇後老媽力挺還有個皇上爹爹,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他無法拒絕呢?
就這樣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夜被一陣月復痛弄醒,唉,肯定是蛋糕吃多了,貪吃的後果很嚴重啊,這不立馬就報應了。
我掙扎著起來,司馬衷已經醒了,急忙喚來眾人,酸菜和扶容急忙吩咐宮女去找太醫,雖然我很想告訴他們沒事,不過順便可以看看太醫也不錯啊。
很快來了一個須眉皆白的老爺爺級的太醫,後面還跟著一個花白頭發的爺爺級太醫,是不是自從程據事件之後,太醫院就成了老頭的天下?
老太醫們恭敬地行過禮後,隔著塊絲帕為我診脈,然後又畢恭畢敬的詢問了幾個問題,我當然不會說出晚上吃冰的事實,只是說道可能是白天吃得涼了。
老太醫捻須沉思,半響開出個方子,吩咐下人取藥煎煮。
「把藥方給我看看。」太醫走後,我對司馬衷說道。
司馬衷奇異的盯著我說道︰「咦,你認識字?」
「別把人瞧扁了,我可是個大學生。」我不服氣的說道。
「哈哈……」司馬衷放聲大笑,笑得我一頭霧水,直到我要翻臉,司馬衷才止住笑,說道︰「你確定是大學生?」
我茫然的看著他,不會西晉也有大學生這個稱呼,還是供人取笑的吧?
「以前皇家只設太學,由博士任教授,我們大晉朝實行雙軌制,上層子弟進的是國子學,平民百姓進太學,里面的學生成為太學生。」司馬衷說完,含笑看著我說道︰「容容確定是大學生而不是太學生?」
古代沒有大學生的說法,只有太學生,司馬衷以為我錯將太當作大了。司馬衷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想我楊容容再不濟,也不至于分不清大和太的區別吧,不過我肚子疼得都要冒汗了,顧不上和他分辯,直接讓他把藥方念給我听。
听後我點點頭,說道︰「藥方中加了黃芩,葛根和甘草,倒是對癥。」
司馬衷驚訝的看著我,估計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現在發現我竟然還會看藥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面,我突然問道︰「這黃芩是如何炮制的?用冷水泡過嗎?」
司馬衷瞪大眼楮看我半響,然後重新喚進來太醫詢問。
老太醫恭敬的說道︰「稟皇上,稟娘娘,黃芩是用冷水泡成綠色之後入藥的,稱為淡黃芩。因為黃芩有小毒,需要浸泡去毒。」
揮退太醫,我無力的對著司馬衷說道︰「這樣的藥不喝也罷。」
「為什麼?你是怕苦嗎?」司馬衷認真的看著我。
「不是,而是黃芩用冷水泡過之後有效成分被破壞了,就不管用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現代上學時老師反復強調過,古代一些中藥處理方法有誤,而這一個用冷水浸泡黃芩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錯誤做法,浸泡後的黃芩之所以會變綠是被氧化失效的結果。想不到現在我要成為淡黃芩的受害者了。
「為什麼?」司馬衷睜大了鳳目。
「為什麼?」我如何跟他解釋,這是現代科學研究的結果呢?于是我只能苦笑一下,虛弱的說道︰「我說不出來。」
「好,我相信你。」司馬衷認真地說道,「只是容容,那可怎麼辦呢?徐太醫是最有名望的太醫,就算換人也是這樣的藥方這樣的藥。」
我閉上眼楮,無所謂,不就是貪涼吃壞了忍忍就過去了。
「對了,容容,要不你自己開個方子,我悄悄派人抓藥。」司馬衷高興起來。
凝神想了想,當初不是很努力學習,只記住了最簡單的,不過還真是想起了一個︰「車前子和肉桂等量稱取,然後用黃酒搗成糊狀,貼在肚臍上就行了。」
司馬衷說道︰「這事得悄悄的去辦,不然會有人懷疑你的。」
我閉著眼楮說道︰「要不讓程不識去吧,他原來在藥廬,這簡單的藥材應該分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