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你太帥了,我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一個出軌的時代奔,眾女圍追美男,這我還可以欣然接受,畢竟娛樂太少了,人民大眾百無聊賴之下只好如此自娛自樂。
只是現在似乎可以歸為民族立場問題吧,這樣一個嚴肅的選題面前,酸菜簡簡單單的就換了陣營,是偶像的魅力太大,還是酸菜的愛國主義情節太薄弱呢?
更何況,不久之前,酸菜還對著劉暗流口水,傾慕不已呢。
祖面色本來有些偏,又被酸菜一激,面孔紫漲,只是礙于酸菜一個女孩子,不好和她大打出手。劉像個紈褲子弟,而祖卻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奮進青年,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相處的這麼好,除了我和酸菜衍生出的斷袖戀情。
劉掃了一眼石勒,說道︰「你放心,這兩位……呃……姑娘,自然會平平安安的。至于你,也不會有過多的痛苦。」
「等等,」我攔住他們,「你為什麼不問原因呢?」
劉看我一眼,說道︰「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挑起事端就是他的不對。」
听听,這是什麼話!這可惡的舊社會!
「哈哈……」石勒仰天長笑,聲音悲憤莫名。
我握緊拳頭。酸菜在一旁小聲說道︰「他們早就到了。」
我冷冷地看著劉和祖,這真是一個人命不如草芥地年代。
「我說過。」我提高了聲音,「我不許人傷他!」別人不知道我是誰,他們二人可是知道的。
我背負雙手,悄悄地在背後為自己診脈,調勻自己的呼吸,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真是無法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維持一副氣定神閑高深莫測的樣子。
正僵持不下,突然傳來一聲清朗地聲音,「容兒。」
我扭頭一看,是他,羊玄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了?
羊玄之沒有多說,甚至連多余的眼光都沒有掃到劉和祖,直接將我帶走。當然還有酸菜和石勒。
羊玄之衣飾華麗,只是近看之下,卻是蒼老了許多,記得我第一次見他時,羊玄之一身白色長衫,飄然若仙,不染塵埃,可是現在再看,真是一入紅塵歲月催啊。染上了塵世富貴色,同時也染上了人間風霜。曾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現在鬢間已經有了零星白發,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啊,歲月催人老,也太快了一些。
「為什麼路過家門而不入呢?」羊玄之表情淡定的看著我,輕聲詢問。沒有任何的責備之意。
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原來羊玄之看到我了,難怪他會出現在蹴鞠場。
「是不是覺得爹小人得志呢?」羊玄之開口了,「容兒不喜歡爹現在的樣子,所以避而不見,對嗎?」
我頭垂得更低,他不是經學大師,而是心理學大師。
「當初司馬倫被殺。你外祖一家,你四個舅舅也同時被殺,容兒可知道,朝中有多少人議論廢後呢?」羊玄之語調沉重。
我驚訝地看著羊玄之。這樣關系重大的事情,我卻真的一無所知。
「不管以前如何,皇上對容兒很好,為父也就放心了。」欣慰的說道。
看我仍是驚訝,羊玄之解釋道︰「後來皇上采取了折中方法,保留你的後位,另立繼承人。也就是說,皇上為了保住你,放棄了自己子孫繼承皇位的機會。」
「啊?!」我張大嘴巴,在我安然度日的時候,朝上曾經這樣波濤起伏嗎?而司馬衷面臨的又是什麼呢?
「當時長沙王和齊王爭執不下,後來選立了清河王司馬覃為太子,雙方才勉強接受。」羊玄之面容慈愛,語調也是溫柔,只是透著淡淡的疲倦,「容兒沒有兄弟幫襯,外祖那邊又敗落了,爹爹不幫你,還有誰幫你呢?又怎麼放心容兒一個人呢?」羊玄之慈愛的撫模我地頭發。
眼淚就這樣突然落了下來,羊玄之一聲慈愛的「容兒」,一下子撞開了我的心扉,他叫的不是我,是羊獻容;可是他現在所作的都是為了我,而我既然頂著羊獻容的身體活著,也要替代她孝順。
羊玄之在我心里就像黃藥師一樣,他本來是那樣一個神仙風流地人物,投身官場,本非他所願,可是他甘願為親情所絆,作為父親,羊玄之如此為我,我又什麼不滿和抱怨的呢。
「可是爹爹,」我抹著眼淚,「你也沒有必要做的那麼張揚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爹爹大權在握,官邸可是比皇宮還熱鬧啊。」
「容兒知道心疼丈夫了。」羊玄之微笑著打趣我,解釋道︰「你可知道漢朝霍去病?」
漢武帝時候的傳奇霍去病,大敗匈奴的少年冠軍侯,輔佐漢武帝建立了我們漢人的尊嚴,名聲一直流傳到現代,當然還有相關電視劇的轟炸,想不知道都難。
「霍去病未必比衛青強,但是他比衛青會做人。」羊玄之面露微笑,「因為他功名顯赫,同樣顯赫還有他不省士的壞名聲,就是不關心下屬。」
這樣不愛兵地將軍不符合我心目中高大全的英雄,可是他卻能夠百戰百勝,善始善終。
「因為他將缺點放在明處,因為他不夠完美,別人也就對他少了些猜忌,包括漢武帝。」羊玄之一語道破。
我豁然開朗,這不是徐美人的做法嗎?留一個明顯而又沒有什麼實質危害的缺點讓人人你都看到,卻將自己成功地從危險中解救出來,難道羊玄之也是這樣嗎?故意表現的淺薄的小人得志的嘴臉?
不過看著羊玄之鬢角的零星白發,即使這樣,他也是過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