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听起來很可怕,進來發現竟然還不錯,環境很是我住得是一個小小的獨立的房間,有一張桌子,一張單人床,床上鋪著淺藍色的面部床單,就像一間學生公寓,我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不,比學生公寓還好呢,因為這是單間,上大學時可是要好幾個人擠在一起,一點獨立的空間都沒有呢。
「這兒真的是天牢嗎?」我看了又看,忍不住拉住看管我的大嬸問道。
大嬸一笑,說道︰「這是天牢,娘娘放心住就是了。」
態度慈祥,聲音溫柔,一點沒有想象中獄卒變態凶惡的樣子。不錯不錯,我點點頭,對于這個新環境很滿意。雖然略微暗了一些,不過我又不想著讀書寫字,這樣的光線,正適合埋頭大睡,將我所有的失望煩悶通通交給周公處理。
撲到床上,模模藍色的床單,十分的干燥而柔軟,真是舒服啊,我滿足的嘆了口氣,想象成自己正在藍色的大海上飄蕩,很快就昏昏欲睡。
正迷迷糊糊間,隱隱約約听到大嬸的聲音,說什麼很好,您請放心,娘娘很滿意,似乎還有人低聲笑了一下,那聲低笑竟然很像司馬衷,我真是想他想瘋了,竟然在這兒還幻听他的聲音。
「大嬸?」我狐疑的喊道,牢里除了我沒有別人,那個大媽不會是神經錯亂吧?
「娘娘,」很快大嬸出現在我面前。「您有什麼吩咐?」
「你剛才在說話嗎?」這樣管理嚴格的天牢,不可能輕易有人進來,她一個人在這里怎麼可能和人聊天呢。
「回娘娘,」大嬸很恭敬地說道︰「這兒長年沒有人來,我就養成了習慣,自己對著自己說話。吵到娘娘了?」
我搖搖頭,重新躺下,想起她的話。覺得有些奇怪。她對我這樣恭敬。也許是因為天牢里很少來個皇後之類的,雖然是個廢後,也算是個大人物了吧;可是她剛剛的話很奇怪,說什麼放心的住吧,難道要我常住?
思考了一陣,終于抵不過睡意的召喚,昏昏沉沉的睡去。
「娘娘。娘娘……」又有人輕聲的叫我,而且十分地堅定,大有不叫醒我不罷休地架勢,我無奈地睜開眼,這種情況下還不醒的人真的只剩下裝睡的人了。
「你……」我揉揉眼楮,「是酸菜?」
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嬌小女子,取下頭上的面罩,長地這樣普通。不是酸菜是誰?整整消失了一整天現在終于出現了。
「娘娘。我來晚了,讓娘娘受苦了。」酸菜微微帶著哭音。
「你怎麼來了?」我很疑惑,看她一身的裝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風高夜黑天里出沒的劫獄天使?
「奴婢來救娘娘了。」酸菜堅定的說道。
「啊?」我眼淚汪汪的看著酸菜,真是太感動了,這種時候還有人沒有拋棄我,想著救我出去。
「娘娘,您別哭,我這就帶您出去。」酸菜急忙安慰我。
「酸菜你太好了,我在監獄里你還來救我。」我抓住酸菜的衣襟,感動萬分的說道。
「娘娘,這是酸菜應該做地。」酸菜毫不貪功,竟然非常地低調。
「不是的,酸菜你來是為了我,對吧?不是為了我的身份或者你地任務,對不對?」我眨巴眨巴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酸菜,心內祈禱快肯定我啊,快點說你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感染,然後奮不顧身舍生忘死的來救我。我現在正陷
的自我否定之中。
酸菜思考了許久許久,才緩緩的說道︰「娘娘說什麼呀,保護娘娘就是酸菜份內的事呀。」
我挫敗的低下頭,「不過,來救娘娘,是因為娘娘是你,不是其他人。」酸菜聲音很輕的補充。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酸菜!」我激動的抱住酸菜。
「我們走吧。」酸菜拿出另一件夜行衣。
「我……」我有些猶豫,其實我不想離開這里,除了環境不錯,我還覺得很新鮮之外,就是這兒要比外面還要安全,一旦我隨著酸菜逃出去,就是逃犯。
「這兒也許更安全。」我說道。
「這兒哪里安全了?」酸菜憤憤不平的說道︰「天牢重地,竟然能由著人自由來去,這是我來,要是別人來……」
酸菜還未說完,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自角落中響起︰「你以為自己發現不了別人也代表別人發現不了你嗎?」
酸菜瞪大一雙圓溜溜的眼楮看我,十分的純真十分驚恐,標準的驚悚電影無助女主的表情,至于那段繞口的話,估計一點也沒注意到。
「你……」酸菜指著黑暗的角落,問道︰「娘娘,真的有人嗎?」聲音竟然有些發抖。
「隱,麻煩你出來一下。」我趕緊開口,酸菜竟然給嚇成這樣,太丟我的面子了,我雖然被廢了,可是面子不能廢。
隱表情淡然的出現,一身的黑衣,也改變不了的普通和平凡,一旦站定,就好像站在那里好幾年了一樣,和牢房里的木頭柱子沒有任何區別。
他到底是如何將黑色也穿的這樣平凡呢?看看酸菜,一襲黑衣人立刻變得神秘和帥氣,雖然外貌仍然普通,可是氣質變了。而隱,真是誓將平凡進行到底。
「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哼!」待酸菜看清面前人時,立刻用諷刺找回面子。
「那也得有人害怕呀。」隱面上淡淡言語之間卻毫不退讓。
「有本事就和本姑娘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小人!」酸菜挽起了袖子。
我突然明白了,李小白挾持我的那晚,酸菜和隱一起留下對付李小白,酸菜遷怒隱肯定是因為李小白的死,至于隱和酸菜的針鋒相對,估計是因為長久的詭異生活讓隱的性格有些扭曲,在與人斗嘴中尋找存在感和成就感。
「這是天牢。」我此言一出,隱和酸菜很有默契的改為互相投擲眼刀。
「娘娘,我帶你走。」酸菜瞪著隱,挽起了我的胳膊。
「娘娘可以走,不過天亮之前需要回來。」隱仍然不改平淡本色。
「你!」酸菜摩拳擦掌。
「好了。」我趕緊攔住她︰「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白天在牢里睡覺,晚上出去玩,又安全又清淨。」
「整天傻乎乎的,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土妞。」隱面無表情的繼續挑釁。
「是啊,那也比不上一個土蛋,整天呆在土里,都快成泥巴了!」酸菜揚眉說道,吵架的時候非常有朝氣。
「哎呀,我們得快點走,不然天就亮了。」我裝模作樣的抬頭看看,趕緊拉著酸菜走人,牢房當然不可能看到天,可是酸菜要是找到和隱吵架的感覺,我這一晚上可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