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徐貴嬪的兒子也真是個勢利小人,這可是古代啊,國戚的名聲,他竟然連祖宗都換了,他爹要是地下有知,估計得爬出來罵他。
既然從徐貴嬪口中打听不出什麼,她對我對司馬衷還不錯,我又正閑得無聊,就出宮看看她兒子吧。
我和酸菜換了衣服,酸菜還抱怨了一通,說是現在出宮根本不需要換衣服,因為宮外的人都穿絲綢,比我們好多了,不過在我的堅持下,還是換了更普通的布衣。出宮要低調,這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無數的小說中都出現過這樣的場景,那就是宮里的人,女的以皇後和公主為代表;男的以皇上和皇子為代表,(注︰這些人得年輕貌美適合談婚論嫁),不管他們如何微服出宮,總有地方露出蛛絲馬跡,被人發現(當然多數時候是被聰明的讀者發現),然後開展轟轟烈烈的情感糾葛,往往是n角戀,n一
像我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穿越皇後,那更是小說中容易節外生枝的高危人群,所以我更得低調。我已經有了司馬衷,不想再犯桃花。
徐貴嬪兒子住的地方竟然在洛陽城里最為富貴的街道里,這倒很是讓我驚訝,這條弄里,可是達官貴人的聚集地,徐順就算勉強算個外戚,可是母親是皇上的一個低級妃嬪,也不夠資格住在這里,真是讓人疑惑。
酸菜先去敲門。我在街角等著,沒想到敲了半天,出來一個小廝,傲慢非常,用眼角將酸菜上上下下打量半天,然後將她哄了出來。
我看的一頭霧水,酸菜好像一句話還沒說,他怎麼就這麼態度強硬地哄人呢?
酸菜氣哼哼的回來。拉著我就走。一言不發。
這可不符合酸菜的個性。她什麼時候吃過虧?看她的臉,漲得通紅,用力的拉著我,絲毫不管我有可能跟不上摔倒,就這樣一路踉踉蹌蹌的跟著前行。
「酸……酸姑娘……」我終于忍無可忍的開口,果然這句話是酸菜的死穴,她立馬停下。回頭瞪著我。
「娘娘,現在酸菜要去買些衣服,娘娘自己先逛逛吧!」酸菜瞪我半響,氣哼哼地說道。
「到底怎麼了?」我沖著她地背影大喊。
「還不是您嗎?」酸菜回頭也沖我大喊︰「低調,低調,衣服破地都穿不出去還低調,現在好了人家連大門多不讓進,還以為我是討飯的呢。」
啊?我啞口無言。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雖然有些舊,料子有些差,可是離討飯還有段距離吧?難道現在的乞丐生活水平都那麼高嗎?
「娘娘自己低調吧。我換身好衣服再過來!」酸菜疾走幾步,又道︰「那邊的那家茶館,就是那一家,您到那兒等我,我還不信,今天我就進不了那個徐順家的大門。」
「知道了。」我忙不迭的說道。
酸菜想進徐家有地是辦法,打進去,闖進去都行,可是偏偏要換身好衣服,主要是為了找回面子,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來。
剛剛轉身,路邊一個人正在看我,見我看他,那人趕緊低下頭疾走。
可能是我剛剛聲音太大,嚇著人家了,我自我安慰。不對,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人的身影高大,有些熟悉。
我跑過去盯著他看,他低著頭疾走。
「喂,你站住!」我大喝一聲跑了過去
而那人更是拔腿就跑。
這下我更是確定有問題了,我見過的晉朝美男子個子都不低,當然如果個子很濃縮,再美的男子也不能算精華,可是像這麼高的我只見過一個。
前面的身影跑得時快時慢,每次我幾乎以為自己要追丟的時候,那個高大的身影就會慢慢出現,然後繼續在我面前表演奔跑。
「我還不信就追不上你了!」我暗暗下了決心,你可以跑掉,也可以被我抓到,可是你不能故意刺激我。
努力咬牙堅持著,要知道從小到大,我地長跑成績可是非常驚人地。記得中考要考體育,長跑也在其中,體育老師非常耐心的給我們講解極限,告訴我們極限出現並不可怕,只要堅持一下,過了極限整個人就會神清氣爽,跑得更快。
別人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傳說中的極限情況,就是那種呼吸困難,腿腳乏力地狀況,我本著絕不勉強自己的原則,能跑多慢就跑多慢,不強求,所以每次跑完許多同學面容慘白,甚至嘔吐哭泣,而我總是一副真真正正神清氣爽的樣子,施施然的在眾人嫉妒的目光中跨過終點線(當然耗時巨多,以至于每次考試時體育老師總將我安排在第一組跑,然後等最後一組同學跑完一會,再來等著給我計時打分)。
正胡思亂想,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確實是個高大的男人,只是我有些不知該如何稱呼,說他是劉曜吧,可是他的白眉毛呢?一雙長眉烏黑閃亮,甚至還留著短短的胡須。
「你跑個什麼勁!」我惱了,敢情這半天是做的無用功,「害我白跑了這半天。」說完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先歇一歇再說。
「因為你追我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聲音有些熟悉,福至心靈的,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胡子,果然胡子應聲而落,露出了下唇上的幾個牙印,斷斷續續的,不太整齊的齒印,如同一小串珠子掛在哪里。
「劉曜,果然是你。」我這下肯定了,「你怎麼還在這里?」
他的靠山司馬穎已經逃走了,為什麼他還留在這里?
劉曜看我半響,突然扭頭就走。
「喂喂!」我上前揪住他的衣服,一路被他拖著前行,今天可真是倒霉,先是酸菜生氣拖著我走,現在換成了劉曜,不過這次是我自找的。
「喂,這是什麼地方,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我不撒手,剛才跑得時候沒注意,這是一個幽深的小巷,兩旁黑漆漆的大門如同一雙雙監視的眼楮,讓人很不舒服。
「快放手。」劉曜掰開我的手指,看到我的左手時愣了一下。羊獻容的手,修長秀氣,盈白如玉,只是左手的掌心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那是當初防止劉曜自殘時落下的傷疤。
我趁他愣神的工夫重新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