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救人。」我莫測高深的說道。
「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不過我以前听過一個故事,那是真實的。」我凝神想了想,「在西方一個國家,有一次那兒的很多人都生了一種病,身上長滿了紅點,有的人還發起了高燒,有很快就死了,而且這種病還會傳染,家里有一個人患上,不和家人分開,幾天後家里人就都病倒了,一時之間,人人自危,這並起勢很急,凶險萬分,身體強壯的青年也許還能扛過去,可是那些小孩子幾乎無人幸免。」
我停頓了一下,葛洪听得聚精會神,「人們以為是神的懲罰,不知怎麼辦才好。後來有一位大夫,他發現有些姑娘不會的這種病,那些姑娘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做活,她們每天擠牛女乃,竟然每一個人生病,後來醫生發現,那些牛身上也有這樣的紅點,有的姑娘身上也長了幾個,這幾個紅點落下去之後,他們再接觸那些病人,也不會生病,這個醫生就將牛身上的痘痘擠破,搜集了一些,抹到一些未生病的人身上,那些人就再也不會長痘,而那些已經生病的人,也有些因此痊愈了。」我說得淺顯,並且夸大了一些效果。
葛洪慢慢點頭,沉思著說道︰「看樣子,這種痘疹里面,應該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人生病,但是用量少,不會有危險,而且,一旦得過這種病,就終生不會再患,也就是說,這種病治療很難,但是可以預防為主。夏」
我點點頭,葛洪說得不錯。
葛洪眼楮一亮。「您的意思是那條狗就相當于是牛?」
這話說的很詭異,但是我點點頭,「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以毒攻毒!」
「妙啊!」葛洪很激動,但還是小心放低了聲音,因為病人是害怕高聲的,又道︰「娘娘真是淵博,《黃帝內經》載道︰其病生于內,其治宜毒藥。現在我終于明白了。」
我微微有些慚愧,這些不過是武俠小說中長劍的橋段,葛洪竟然能提高到《黃帝內經》地高度。真是牛啊、
正說話間,那條狗已經被帶到眼前。
滾了一身泥水,渾身濕漉漉的,毛一綹一綹貼在身上,瘦骨伶仃的樣子。
就算抗體存在于瘋狗體內,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我和葛洪打量一陣,不約而同的說道︰「腦子。」
迅速將狗殺死,取出腦子,敷在病人的傷口處。病人慢慢安穩下來,不再動不動抽搐。呼吸也慢慢平穩。
我和葛洪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娘娘怎麼來到這里?」葛洪奇怪的問道。
「你不知道?」我也很奇怪,我被廢了他好像毫不知情的樣子。
「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山中采藥。」葛洪道。
「我們有幾個人受了重傷。你幫我快去看看。」顧不上和葛洪細說,和他又仔仔細細的洗干淨手,然後換過衣服,頂著大太陽放慢腳步,幸好今天是個大晴天,又是正午,狂犬病病毒雖然厲害,卻禁不住紫外線,這一路行來也能消滅個差不多。
司馬衷一行沒有進村,就在村口的大樹下休息。隱已經陷入了昏迷,司馬衷坐在一邊,眉頭緊皺。
隱的手緊緊握住酸菜地,不斷的喊著︰「酸菜。酸菜……」那樣的深情而痛苦,我忍不住扭過臉去,一直以來。我覺得隱對酸菜是有些情意,但是沒想到竟然深情如斯。
酸菜臉色蒼白,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葛洪匆忙而一絲不芶的對著司馬衷行過禮,急忙為隱把脈,又檢查了眼皮和舌苔,然後開了一張方子,說道︰「照著方子喝上三天也就好了。」
酸菜接過方子就走。
「等一等。」葛洪叫住她,「不用出去買了,那些藥草比較常見,派個人跟我到附近的山里轉轉,我藥箱里還有一些,估計能夠了。」
我忍不住高興起來,這樣我們就不用冒險進城了。
葛洪又恭敬的對我和司馬衷行過禮,帶人去了山里。
到了下午十分,隱喝過藥,終于慢慢睜開眼楮。臉上的黑色也消褪不少。
正在高興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匆匆跑了過來,說他弟弟已經醒了,並且吃了點東西,看他歡天喜地的樣子,我們也忍不住高興,要知道他弟弟原來可是連口水都咽不下去地呀。
高興勁兒還沒過去,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過來,低聲對司馬衷說了幾句,司馬衷地臉色慢慢冷了下來,低聲吩咐眾人準備離開。
那個侍衛看看葛洪,有些猶豫的樣子,又說了幾句,司馬衷微微搖頭。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葛洪已經開口了︰「皇上若是不放心,盡可以把我殺了。」
司馬衷笑道︰「先生生性正直,這點我很放心。」轉頭對我道︰「我們要走了。」
將隱扶上馬背,我還是和司馬衷共騎,葛洪又追了上來,「皇上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看看那邊的村子,又說︰「這些村民雖然不知皇上的身份,可是他們生性淳樸,不會出賣救命恩人的。」
我們催馬前行,先跑到附近的山里躲藏,剛進山里,回頭再看那邊的村子,火光沖天,竟然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光中,有些人騎馬出來,卻是向著南邊而去。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護衛回來說,那個趙老大(就是那個絮絮叨叨的中年人)被人在火里燒死了,哀叫了很久,卻沒有透漏我們地行蹤,是他的弟弟,說我們往南去了,那些人才離開村子,還有個不好的消息就是葛洪被抓走了。
我也心情沉重,那個趙老大,老實巴腳,卻將性命交付了我們。
司馬衷臉色陰沉,看著冒著青煙的村莊,良久說道︰「君子有五恥︰居其位,無其言,君子恥之;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恥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恥之;眾寡均而倍焉,君子恥之。」
然後沉默地狂奔。後面的路程還算順利,我們很快回到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