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五廢五立第九十八章羊祜留
「羊祜死後留下一本,沒人能看懂,那時候我和容月都還小,才七八歲吧,容月不服氣,整天抱著那本琢磨,她說自己看懂了,我當然不信,她就說我以後會有兩個皇後,第一個是賈南風,第二個是羊獻容,賈南風很丑,羊獻容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你會五廢五立!」司馬衷說完低下頭,似乎很愧疚的樣子。
「五廢五立?」我低聲重復,雙眼放光的拉住司馬衷,「你說還有人能超過我嗎?」
司馬衷面上更是慚愧,搖了搖頭。
「哈哈……」想起現在夜深人靜,我趕緊捂住嘴低聲笑。
「太好了,太好了。」我終于知道自己的于眾不同了,我說呢,一個堂堂的穿越人士,怎麼可能默默無聞的隱身在歷史的長河中呢?我必然會有不同凡響之處,雖然我的響亮名號不是因為贊美,可是對我這樣一個毫無一技之長的人,能夠在歷史上留下一筆就偷笑了,更何況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五廢五立呢?
出名了出名了……,我繼續笑個沒完,不小心笑岔了氣,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司馬衷面露不忍之色,輕輕的為我拍著後背。
「我是高興,真的。」我又忍不住笑了,「你剛才雖然夸我特別,可是我也明白我的特別就是比較傻,沒有你們這麼多心眼。」
司馬衷又低下頭。「不過你想啊,就我這樣普通地一個人,竟然也能名垂青史,成為皇後之最,我能不偷笑嗎?」我看著司馬衷,又說︰「名聲雖然響,只是不算好。所以以後我會多做好事增加美譽度的。」
司馬衷一直瞞著我,就是因為五廢五立?我當然沒覺得這有什麼。可是依照現在的觀點,這還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司馬衷有顧慮也是應該的,不過我這樣一說,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對我展顏一笑,我立刻覺得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來。照亮了這個陰寒潮濕的山谷。
我心里也有打算,就是關于兩國為後地,不過還是等見到容月,見到那本羊祜老先生的天再說吧。我心里有些肯定,那位羊老先生可能是為穿越前輩呢。
「想什麼呢?」
「哦,」我楞了一下,「在想洪七後。」
「放心,他沒事。一傳來你地消息,我就讓他立刻走了,現在估計都到了河南了。」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那里?」這個問題我一直疑惑。
「我不知道你會去哪里,不過是想撒網大魚一樣,將網盡量撒大些,差不多的茶館。都有人拿根爛木頭說,每個人都會用那種調調說武侯諸葛亮,所以你遇不上洪七後,也能遇上其他人,容容這麼聰明,肯定能讓我們的人知道你的。」司馬衷微微一笑,「不過遇上洪七後,還是最省事的。」
我微微點頭,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不怕李飛白發現嗎?」
「到了五天。發現也好,只要有人發現。才能有些動作,不然一潭死水到哪里去找你呢?」司馬衷又說,「小羊竟然能想到這些,真是不簡單呢。」
靠著他溫暖而又安心,不覺昏昏欲睡,醒來天色大亮,一輪紅日在我們眼前冉冉升起,腳下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耳畔是嘰嘰喳喳地鳥叫,真是一個美好的造成。
我活動一下筋骨,一轉身差點撞上隱,歇息了一夜,他的面色蒼白卻仍然籠著一層黑霧,嘴角緊緊抿著,我竟然覺得這樣臉色蒼白的隱有些像司馬衷,只是面貌平凡許多。
微微一笑,「早上好啊,隱。」
隱突然對我跪倒,「娘娘!」這倒把我嚇了一跳,隱一直是吊兒郎當仿佛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突然這麼恭敬的對我,我還真不習慣,更何況,隱竟然是跪下了,我承受不起。
隱執意不起,我求救的看著一旁的司馬衷,他淡淡看著隱,終于開口了︰「起來吧,她不會介意地。」
隱卻仍然低著頭,低聲說道︰「臣卻心里確實沒有顧念娘娘,這是臣的失職。」
聲音有些虛弱,和平時懶洋洋的語氣大不相同。
我著急起來︰「不管什麼事都起來再說,況且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隱終于說出了事情經過,原來就是昨天在惠陵的時候,當時我們被李飛白的人圍住,我被挾持,隱順水推舟地扮成李飛白的人挾持了司馬衷,引得李飛白上鉤,而隱,竟然因為這,說他當時根本不曾考慮過我的安全,所以現在對我請罪。
「隱,我還不知道你還有鑽牛角尖的習慣呢。」我冷笑著,「當時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就算你想著救我,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救了我呢?還有,如果你光顧著救我,皇上怎麼辦?」
強硬的將隱拉起來,他身體虛弱的竟然晃了幾下,有些心疼,忍不住聲音又大了起來︰「再來一次,你選擇挾持了我,那人的目標本來就不是皇上,皇上不久危險了嗎?你又能怎樣救了我們呢?」
隱抬起頭,目光明亮︰「再來一次,我還是這樣選!」
「這就對了,你選的很對,結果也很好,為什麼還要對自己當時地想法事後後悔呢?我明白了,」我突然一拍手,隱離我最近,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摔倒︰「你是立下這樣一個大功勞,救了皇上皇後還有這些人地姓名,覺得自己太過偉大完美,擔心遭天譴,所以拼命尋找自己人性的污點,好證明人無完人,然後免得好人不長命,對吧?」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隱嘴角慢慢勾起,勉強浮起一個笑紋,「這樣也被娘娘發現了?唉……」
隱狀似猶豫的嘆息︰「既生瑜,何生亮啊,娘娘,您真是生就一雙火眼金楮,目光如炬,臣的這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您呢?」
看他身體虛弱成這樣還唱作俱佳的表演,我也忍不住笑了︰「我倒有個辦法改變你的完美。」
「什麼辦法?」隱的雙眼放光。
「改個名字唄,這個名字太嬌貴了,不好養活,不如就叫狗剩吧。」我忍住笑認真的說道。
隱苦著一張臉,求救的目光轉向司馬衷,還眨呀眨呀的,「別亂飛媚眼。」我出聲干涉。
司馬衷點點頭,道︰「皇後言之有理,狗剩這個名字听起來粗俗,實際上大有深意,你想啊,連狗都不要的,還有誰會撿去呢?這下朕可放心了。」
司馬衷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好笑,隱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酸菜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一直以來,酸菜在隱身上沒有佔過便宜,現在我和司馬衷身份比隱高,兩人聯手,自然讓隱有苦難言。
隱正欲辯解一番,听到酸菜的笑聲,不由一愣,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
酸菜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理理鬢角的亂發,一朵小小的白色絨花,顫巍巍的立在烏雲一樣的發上。
她還是個寡婦呢,雖然晉朝對于女子尤其是對于寡婦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可是她是稽紹的寡婦,又是皇上親賜的,總要注意些言行,一想到這里,不由又恨恨瞪了司馬衷一眼,他畢竟是高高在上長大的,一句話就能將人的命運永遠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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