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奇,張生,沈城三人悻悻的走下公寓樓,徘徊在花園般的中,草坪分隔于道路兩邊,周圍花樹綻放,中央的道路並不寬敝,剛好可以容納兩輛觀光車並排通行,冬天過去還未清理的枯葉稀稀落落的散布在青草上面,和陽光打落下來參差不齊的光斑,形成草坪中綿延的風景。
然而此刻王奇三個人,心里面卻說不出的郁悶。
「剛才那個女孩,依你們看」張生驚疑不定,似乎還沒有從電梯那方的空間中回過神來。
「百分之八十是路輕恬無疑!」王奇和沈城點點頭,因為他們尚沒有見過有哪個女孩子,能夠給人一種如此與生俱來的壓迫力,更有一種美麗到不敢直視的怯意。
「!竟然會這樣冒冒失失的遇到路輕恬,讓我就連展現我男子氣概的機會都沒有!」張生露出一個完蛋的表情,代表自己第一次和這樣中女神般的人物見面,卻將成為心里永遠的痛,她再不可能正眼看他們一眼,這是張生心頭閃過的一個沒由名來,卻無比讓人頹喪的念頭,因為雙方之間相遇的氣質上面,差距得太多了,他們根本就不知路輕恬是同一個世界中的人物,這點張生等人還是人自知之明。
前方聳著肩,道路的轉角處走出一個戴眼鏡,手中捧著資料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男子腳下的帆布鞋來回啪嗒啪嗒的響徹寂靜兩邊開放著花樹的道路,迎著他們三人,頭低垂著走了過來。
沈城目光一瞄,嘿嘿一笑,「我當是誰呢,原本是我們的-喝尿男-陶大來了!」
王奇和張生抬頭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前方走來的男子是集團內部中有名的綽號叫做「喝尿男」的人,據說家里來自于偏遠的農村,陶大這個名字從他第一天讀書起就在用起,偏偏又因為他性格木訥,身材從小營養不良而瘦弱不堪,所以陶大這個名字到成為了他一直以來被取笑的對象,最後因為成績的確優異,畢業的時候被選中了之中,不過據說當初進集團的第一天這個陶大就惹到集團執行總裁,董事奎丁的大少奎正廳,被整的很慘,被拖到廁所里喝過一次尿,從那一次之後,陶大就再也沒有把頭抬起來過。
于是「喝尿男」的這個稱呼,就變成了整個內部無人不曉的名稱,大凡是看到他,大家明地里叫著他的名字,背地里卻因為他的外號而笑著前俯後仰。
張生也是當天陶大「喝尿男」這個偉大綽號誕生的見證者,隨手點了根煙咬在嘴里,嘿嘿的對身邊兩個人笑道︰「這個陶大啊,不會做人,第一天奎正廳,畏首畏尾,還踩了他的迪奧皮鞋,讓他道歉,他竟然像一塊木頭般無動于衷,最後被弄到廁所里,老奎讓他把廁所池子邊上的尿喝了,原本只是嚇唬一下他,沒想到他竟然砰!一聲趴下去,二話不說的把水給喝了,那場面」
張生表情豐富,叼著煙的眼楮眯了起來,「我們簡直沒語言了,老奎惡心的差點吐出來,最後一人給他一腳踹在廁所牆壁邊蹲著,我們才實在忍不住這麼惡心的家伙走了!」
王奇和沈城也做出一副惡心的樣子,望著越走越近的陶大,眼楮里都多了幾分玩味。
張生也因為之前的事情被郁悶到了,看到陶大走來,嘿然一笑,手袖挽起,朝著陶大走了過去,兩人擦身而過的當兒,他肩膀頓時一聳,撞在陶大的肩頭上。
陶大戴著眼鏡,長相實在不怎麼恭維,整張臉的臉皮看上去很松,面色蠟黃,一雙眼楮有些小,似乎看人都是從縫里面望出的,外加上一副極度沒有自信的臉,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可以讓人想捏就捏的軟柿子,對任何人都有一副害怕受傷害的戒備。
他從眼楮的罅隙間掃到前方三個嘻嘻哈哈的男子,本就有了防備,有點怕人,剛想要快速低著頭穿過去,沒想到和自己原本可能擦肩而過的張生肩膀突然一扭,半空中轉向,蓬!的撞中他的肩頭。
陶大嚇得渾身一哆嗦,抱著的大小上百份資料嘩啦啦全部落在地上,像是瀑布一般的傾瀉與地面,搭在他的雙腿之間。
陶大嘴皮子都在呈現波浪狀的顫動,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低著頭準備蹲下去快速的撿起那些資料,就看到王奇和沈城一左一右,嘻嘻哈哈的踢出腳去,將地上的資料踩得踩,踢得踢,其中一腳踢得一大疊資料疵疵疵的拖出三四米之遠,然後紛紛的散開來,四下里散在地上,伴著風邊角一起一伏。
「哈,哈哈,對不起啊!」王奇和沈城對陶大嘿嘿一笑,眼楮里射出一些凶狠的精芒。
面前這個厚鏡片,因為並不高的工資和家境穿著劣質T恤和洗得很白的帆布鞋的矮著頭男子,暫時表情呆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手中的資料最終是這樣的結局,隨即舌頭帶著一些激動的絞結,松垮的臉皮子不住的跳動,「沒,沒關系我來,我來就好」說這句話的時候,陶大的表情更有些陰沉。
陶大邁步而出,張生裝作沒看見,一只腳斜地里伸了出去,攔在他的腳前。
陶大毫不費力的一個狗撲的姿勢摔下去,蓬!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手在水泥地一搽,弄出手掌一大片硬拖出來的血斑,劣質T恤和地面交疊,將一些資料更是吹得四下翻飛,而其中一些,則被他壓成褶皺,擠在身下。陶大大概是被驚惶之後本能的反應,身體一側翻身起來,摔著自己流血的手,「呃呃呃」低聲的哼著,誰知道腳下踩著的資料一滑,身體又朝著一邊撲過去,這次是臉落地,緇出另一片沿著他腮幫子橫拉過去的血斑。
陶大申吟著,臉上表情豐富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扭動,看上去似乎一不注意,就要哭了出來,他似乎很想站起來和三個人理論,亦或者揮拳攻擊其中一人,只是他沒有能力,他不敢去接受那樣做的後果,他沒法改變得了自己的生活,還有別人對他的看法。
「哇哈哈哈」看到陶大這麼一副滑稽的樣子,王奇三人要將之前的郁悶全部發泄出來一般放肆的大笑,隨即心情開朗的相互勾肩搭背,哈哈笑著離去。
周圍突然也就沒了人,陶大單獨坐在地上,手和臉都破了皮,地上倒伏著資料,疼痛讓他低低的哼著,一張臉不住的抽動,路上走來一個女孩子,看到陶大此刻的,有些擔憂的靠了過去,細聲問道︰「你,沒事吧?」
唔啊!陶大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器了出來,聲音听上去十分艱澀,嚇了女孩一跳,連忙朝著旁邊跑開,一臉厭惡的望著陶大,說了句「神經病」!然後快速驚慌的離開,只留下在原地肩膀不住聳動著,傳來很怪異哭聲的陶大。
路輕恬從房間門口走進來,看到李三思坐在沙發上的,雙目微微一愣,隨即那副似乎永遠不會更改的容顏微微動容了一點,然後來到他的身邊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水蛇般的腰月復微微一收,于是胸脯就挺得越加秀色可餐,金色粒子的光線將兩人一下子籠罩了進去,面容變得白皙泛光起來。
「這是鑰匙。」路輕恬打開自己的手包,將房門的電子鑰匙拿出來,遞了一把李三思,同時李三思眼楮尖銳的掃到,還有一把鑰匙被她重新收到了手包之中。
「這個房間,以後就是我的了吧?」李三思淡淡一笑,目光毫不猶豫的盯在路輕恬手中的鑰匙上。
「嗯,當然,你在工作期間,暫時住在這里,如果有任何犯錯和違規,你也可以立刻收拾東西走人哦。」路輕恬這句話若是平常說起來,保證讓人心驚肉跳,先不說她會不會真的讓李三思收拾東西走人,關鍵是她在強硬中又有一種溫柔嫵媚,這種奇異的錯覺,竟然讓人生出想要和她更為親近的味道,的確的不可思議。
「那麼為什麼你手中還握有另外一把我房門的鑰匙呢?」那不應該是都給留給我的嗎?李三思覺得這種感覺有些古怪,就像是自己和蘇紫軒分享一個房間一樣的感覺,說句實話,他心里面對和路輕恬的相處,還是感覺到很愉快很舒服的,至少這個女孩子,讓他想起了自己遠在鷹國,相隔兩地的蘇紫軒。
「噢,你說這個啊。」路輕恬淡淡一笑,收起之前那股上司的口氣,反問道︰「你會是那種經常疊被子,經常收拾房間,保持干淨整潔的男生嗎?」
「這,我?」李三思很想說是,可是想起之前賓館里散亂著被子的床鋪,他覺得如果自己肯定的話,會很沒有說服力,于是他保持緘默。
路輕恬縴細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捻住手包的拉鏈,然後閉合,隨即微笑,「所以了,以後我若是來幫你收拾房間的話,有一支鑰匙,將會方便很多。」
唔,黑衣保鏢直接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頭轉向一邊,望著窗外,盡量不去看這兩個男女,路輕恬,路大小姐竟然主動要幫男孩子收拾房間,這翻話若是傳出去,那麼整個絕對會一片沸騰。
李三思眼楮都瞪大開來,心里震驚,畢竟就連自己未婚妻蘇紫軒都很少會專門為自己收拾房間,而路輕恬和自己非親非故,更不是男女朋友小姐我很為你的聲譽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