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人,究竟在演一些什麼?」
路濤對眼前的情況有些傻眼,倒是薛凝冰望向舞台的方向,半晌遲疑的說道,「這好像不是在表演……」
圓封從地上一彈而起,掀起最近的觀眾席位置一片嘩然,然後身體徑直沖住典禮堂側面的過道中,又引起站在那個位置人群的騷動,李三思隨即點地,身體騰起,掠下舞台,朝磁卡圓封逃離的方向追去,人群才開始發現這一切從變得有些戲劇性,分不清楚這依然是在萬人矚目下的表演,還是真正的打斗。
李三思在陰沉過去又透著一股子碧藍的天幕下找了一個緊靠著林蔭的道路的花台坐了下來,手中的長劍隨手擱置在一邊,樹林間投落的光班毫無保留的映在他的臉上,身上還穿著演出的服裝,所以這一躡著圓封的蹤跡追來未免有些吸引眼球了,以至于他在這里坐下的時候,還有不少來往的行人目光下意識的就投落在他的身上。
他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某個十八世紀穿越過來的宮廷貴族,一臉的對現代化生活的呆滯。
圓封終究還是跑了,途中李三思用手機和戒嗔聯系過兩次,戒嗔已經在組織人手搜索圓封,不過剛才的過招之下他並沒有重創圓封。所以以圓封的本事,要在警方和軍方同時進行的搜索下逃亡潛匿,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李三思可以擔保經歷此戰之後,圓封的實力最起碼銳減到七成,再不可能有任何對李三思威脅的地主,他的驕傲和自信,在李三思強橫的實力下,最終被摧枯拉朽般的摧毀,在此之前,圓封的身份是復仇者,然而此戰之後,他已經真正的成為了一個逃亡者。從復仇者到逃亡者本質的心態下有著不可重塑的落差,一如從巔峰墜落,喪失一切的那種無從擁有的感覺。
李三思又想起第二次命控戰爭中的敵人,大林寺逃月兌的通輯者們,他們大多在世界各處逃匿,有的也已經以各種社會名流為背景,只是不論他們的生活究竟多麼優越和精致,大林寺都是他們內心深處不可磨滅的陰影。這種陰影就像是某只潛伏在黑暗深處的洪水猛獸,一旦有任何機會,就將浮現出來,掠奪毀滅他們目前看似完美無缺,幸福而又美滿的生活。
所以為了生活,亦或者生存,他們反擊大林寺,不過卻落得最終折戟沉沙的下場,這群人究竟是反抗著生活追求自由的勇士,還是不顧自身使命,懷揣著勃勃野心的逃亡者和某一天會摧毀世人的野心家?
李三思沒有答案,正如同此刻風吹起來地上投落的光班一樣錯落散漫,搖曳不堪。
圓封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會成來一名新的通輯者。平心而論,能夠落到這個地步,他也有不可逃避的責任,和圓封的溝通太少,他沒法準確的掌握圓封的心態,因為自己被派往路海市,又同時遇到圓封挑釁一事,乃至于對圓封都帶著一層敵意,之後雙方的數次踫撞,更加深了這種分化和矛盾,以至于落到之後的事情,就得再沒有辦法收拾。
圓封不歸大林寺掌控,而大林寺派來緝拿圓封的隊伍,大概也很快就將趕到,圓封最好不會被大林寺定為是通輯者,那是李三思最大限度的期望,因為一旦成為了通輯者,圓封的下場暫且不論,他也將毫無選擇的走入岐路,真正的進入一條沒法回頭之路。目前只有希望大林寺來得及截住圓封,外加上圓封還沒有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身後有急促前行的腳步聲,然後又慢下來的步子,步伐很輕盈,以至于光憑腳步聲,李三思就能夠在腦海中分辨出來人的身材氣質,縴影在李三思身旁坐下,路輕恬這麼坐下的當兒兩人看上去就更加的具有戲劇性,就像是雙雙從中世紀穿越的男女,一身貴族氣質,很有幾分吸血鬼長生不死驚情幾百年的味道。路輕恬在此問李三思道,「你在哪里看的書?三思回答,「林逸辰被發現打暈在後台換衣間里,我離開那里的時候有人給他遞上了熱水,應該沒有大礙。」路輕恬淡然的說道。李三思發現她灑然坐于花台之上,雙腳的高跟鞋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對腳丫子其外,碎光班落在上面,很晶瑩很涼爽。
李三思轉頭看向遠方,路輕恬的來路上面,散落著兩只高跟鞋,平靜的躺在道路上面,顯得有此突兀。「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襲擊你?上次在江南人家,這次有在這個學校慶典中,李三思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你的過去,之前你和別人發生過什麼?
李三思苦著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路輕恬眼楮明亮的望了過來,她此刻的表情有些爛漫,明明經歷過剛才的驚惶,不過在面前這個男子身邊的時候,卻莫名的輕松,「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麼?有人會兩度襲擊你,和你打起來,還在現實生活中戲劇到基本上已經快趕得上我們所表演的劇目了,更何況,這不是在演電視,你們打斗的身手,已經月兌離了我們劇目的動作編排,讓我很難相信這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你學習過武術?還是練習過劍道之類的?我曾經在路海市最著名的跆拳道館學習過一段時間,可是我並沒有把握能夠擊倒你。」呃,
路輕恬咄咄逼人的語氣,顯然是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逐漸的現出很多疑點,她不是笨蛋,相反這個女孩子還有一顆敏銳的內心,這些疑點將成為漏洞,很容易顛覆李三思來到路海市的目的。
李三思怔了怔,迎著路輕恬似乎要看穿他內心的目光,李三思明白現在有任何解釋上的漏洞,都將會在面前智商並不低的路輕恬眼楮里看出端倪,並且威脅到李三思的真實身份。
李三思的腦子以飛快的速度反應過來,然而表面上卻不露任何破綻,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聖約大學里有很多俱樂部麼,除了歐洲足協獲得認可的足球俱樂部之外,山地越野車俱樂部,劃艇俱樂部,發明會,擊劍俱樂部等等,在那里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做著和自己興趣愛好有關的事情,而我的興趣則大多數在于擊劍上面,在俱樂部中,自然會有很多朋友,也會有很多敵人。聖約大學里太多思想上偏執的人,為了擊敗我,跟隨我前來路海市也是有可能的。」
路輕恬啞然,「李三思你認為我是否會相信你這套拙劣的解釋呢?就算有人會從鷹國聖約鎮追逐你前來路海市,可是之前我們一起用餐的時候,你裝作不認識那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別忘了他曾經打擾過我們倆人的午餐,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他前來打擾我們,目的不應該是我,而是針對你的吧?故意給我送花,而你卻毫無動靜,你的心里面,是否對他有愧疚呢?是你在聖約大學里面,搶了他所愛的人嗎?」
「嚇?」李三思愕然的望向路輕恬。
路輕恬不慌不忙的接著說,目光中閃爍著光輝,顯示這個女孩子正在結合自己所見抽聞的事情,做出自己的推理和總結,「當時你認識那個人,然而卻只能夠裝作不認識,而他更以為我們兩個是在約會,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所以公然為我送上玫瑰,目的應該不是我,而是在給你一個警告和下馬威,你當然因為自己心有忌諱,不敢正面加應,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有這麼自己的女伴被人追求,而本身卻無動于衷,沒有風度的人嗎?」
李三思訝異,好像路輕恬這樣解釋,也說得過去。
看到李三思的表情,路輕恬唇角輕輕的揚了揚,繼續說道,」而這一切唯一的解釋,便是因為對方和你極其有可能是你從前的情敵,所以他才會以這般公然給我送花的方式,對從前勝利的一方,也就是你進行打擊。這麼說起來的話,之後他針對你的一系列襲擊頁就順理成章,反而是必然發生的事情了,因為這個世界上面,只有政客和情敵,才會有這樣明爭暗斗不遺余力打擊對方的情況發生。「
然後路輕恬湊近了一些,和李三思面部的距離近到可以互相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眼前路輕恬的雙眸亮的刺目,讓人不敢直視,不過唇間卻帶著玩味般的促狹,「說說看,你還有多少像是這樣的敵人?在這之前,你又究竟對多少個女孩子下過手,我們的李大博士級花心蘿卜?」
李三思怔在原地,首次感覺到女生想象力的豐富和聯想的可怕,若非路輕恬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和圓封如此鬧翻,都是因為暗中針對的任務,她所進行的分析,也相當有根有據,這樣從外表看上去,倒還真的像是圓封有情所困,不遺余地的要和自己決斗,且外加上此刻他們的穿著,大可上演一翻古法國宮廷王公貴族為情所困,因為一個女子而上演的生死搏斗。
不過若是路輕恬這樣的分析,倒是讓李三思免去了編織漏洞百出借口的口舌,暫時讓這件事情的發生有根有據,不至于露出李三思真正的破綻。不過若是自己承認,那麼自己在路輕恬的眼楮里面,豈不是成為了一個曾經周旋于無數女孩子之間的花H公子,很明顯任何女孩對花H公子都不會有任何的好感,若是由此引發路輕恬的厭惡,他被排除在高層之外,那麼他的任務,又應該如何深入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