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心覺得好笑,聶晴的身份,或許在政界和經濟圈之中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和讓人足以仰慕亙古不變的冰霜容貌,然而在自己打破常規,以絕對力量的介入瞬間瓦解了她那麼多年堆疊起來的驕傲虛榮和傲慢的時候,這一切的包裹和裝甲都在這麼一個瞬間被粉碎。
李三思就像是要故意逗著她玩一樣,邁前一步,二步,三步,然後徑直來到聶晴的正對面,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面前女子繃緊的神經和發抖的身軀向李三思源源不斷的傳遞著她很恐懼害怕的感覺,只是直到李三思來到她的面前,她也沒有勇氣跳下去,有的時候女孩子的自尊擁有一種近乎于頑固的底線,就像是現在這般,抱著一種李三思不會對她下手的僥幸心理,為了保得一身不會落水而頭發發麻的硬撐著。
艾瑪的聲音傳來,「你知道是什麼嗎?你知道它的危險程度嗎?」
李三思轉過頭,看向單單站立的艾瑪,從剛才的交鋒中,已經能夠說明很多的問題,李三思全力出擊,不過在擊中每一個貝肯特成員的時候都留了手,他們畢竟只是盜寶團伙,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恐怖組織,也不會輕易地拿人命當玩笑,所以這是李三思留下他們生命的原因,貝肯特組織並非如此不堪一擊,但凡是每一個和李三思交過手的人,都會感覺到他詭異莫測的氣勢,以常理和李三思交鋒,根本就對他無從捉模,這也是李三思全力制勝的憑借。
貝肯特五人組曾經穿過了特工的封鎖,被美國Z府列為國家公敵,擁有著兩百萬國際通緝的身價,在多個地我和國家擁有著聲名顯赫的聲威,他們的每一次到來,都被貧民窟的人奉為神祗,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從天而降的直升機,然而只有貝肯特的直升機從天而降派發美元的時候,才會被記錄如貧民窟的「聖經」,直到多年以後被譽為聖人般的名揚天下。
任何一個貝肯特組織經歷多種險惡環境和大事件的成員都無法相信眼前的場面,。一個照面他們就被擊倒!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國際黑榜排名前十的人物中,貝肯特五人組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即便是無法正面取勝,想要保命逃生發揮自己的長處和強項,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和他們齊名的國際大盜飛狼,表現出了一種近乎于強悍介入的力量,擊垮了這個組織長久以來豎立不可動搖的自信。
而這也正是李三思所要達到的效果,若非如此。這個橫行自由自在,輕浮于人世的貝肯特組織,便不會感覺到壓迫和威懾性。
「我既然稱它為上帝禁果,代表著我知道它的一切。」
「好!」艾瑪點點頭。
地上的貝特猛然喝道,「不能給他!」
艾瑪從桌子下方拿出一個金屬盒子,正方體,餅干盒大小,隔空拋給了李三思。
李三思精妙的控子網掩碼和,準確無誤的拿捏住金屬盒子的提把,握在手中。上面有電子鎖,看上去這個盒子雖然小巧,不過十分之堅固,無法從外部損毀,亦或者,任何外部的動靜都會影響到內部的保護機制,從而將內部的保存物損毀。
「它是你的了。」艾瑪指了指盒子。
「密碼?」李三思問道。
艾瑪搖了搖頭,「我們只是侵入了它所在的保密房間,在我們進入的那一刻,房間里所有電腦資料都提示被銷毀,唯獨剩下存在的就是研究室正中間的這個金屬盒子,里面應該裝著它,金屬盒子堅不可摧,我們想要銷毀它,除了丟入大海,知道如何打開的密碼,就是設法用更強的力量,將它摧毀。」
「銷毀?」李三思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語。同時看向聶晴,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顯得她已經慢慢從剛才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是的,銷毀,」艾瑪毫不避諱的點頭說道,「貝肯特組織的信仰是自由,平等,任何不公平和不公正的,都會得到申訴。這是我們從創立的第一天起就在尊崇的崇高目標,也是我們和其他恐怖組織,盜竊集團不相同的一點,我們並不是為了利益而來,我們這里的每一個人,如果放在現實生活中的任何一個行業,都將是佼佼者,我們都會獲得比現在更高的利益,可是我們選擇了這項工作,現實社會中的有錢人能夠利用手中的財富,讓法律為之所用,造成了社會的不平等,這種上流社會悲哀的人渣導致了這個世界不公的存在,我們就是為了對抗這些財閥勢力而存在的,我們用我們的方式謀奪他們的財富,讓他們這些引以為傲的武器,再也派不上用場,我們更希望阻止小部分擁有強橫權利的人無休止膨脹的,的後果無法估量,它將導致未來世界政治的走向,我們必須摧毀它,這就是我們此趟的目的!」
這一刻,李三思古怪的望著聶晴,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仗勢凌人,看上去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女孩子會選擇假戲真做的加入貝肯特組織,不惜冒著被自己上級發現的危險,供貝肯特組織逃月兌,並且和他們秘密接觸,用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權利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原來有的時候從外表看上去根本沒法判斷,且十分卑劣的行為,卻有著高尚的理由。
李三思望著聶晴,這個女孩再不復之前的盛氣凌人,反而心中堆滿了沉重的心事一般,漂亮的面容頹喪失落。
「可是……」艾瑪低下頭,從游泳池里爬上來的橫川藏布,倒地的貝特,龐然站起,然而卻不復威嚴的威爾,在這一刻都听到了艾瑪淡淡響起的聲音,「我們失敗了。」
「是我們的力量太渺小了,很沒用吧,」艾瑪唇角揚起來,露出一抹苦笑,「我們選擇交出它,只是不希望做出無謂的犧牲,而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飛狼,上帝禁果的力量很可怕,你應該和我們有相同的信仰,別被利益蒙蔽了心智!」
原來神色復雜的貝特和威爾等人,集體在這一刻黯然不語。
「我會考慮的。」李三思提著箱子,轉過身去,然後頓住,「你們所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我很快就能夠知道,而你們四周也有密布的眼線,想要在這個時機逃走,只會引起你們整個小組的覆滅,如果事實真如你們所說,你們會獲得自由的。」
李三思這樣說,已經是做出了承諾,只要事情屬實,他可以放走貝肯特組織,李三思從來就不喜歡循規蹈矩的做事,現在大林寺臨時總部他是唯一的負責人,所以他可以說到做到的實現自己的承諾。
看到李三思要走,聶晴突然快步上前兩步,滿臉焦急,聲音都近乎于哀求,「李三思!」
她清楚上帝禁果的危害,更清楚的明白如果有一天這種東西從自己手中經過,而自己卻沒有阻止過,她內心深處的良知會拉鋸一般噬磨著她的心髒。
可是現在開口說出之後,她突然變得不知道如何去將說話繼續下去,她發現自己發自內心的自尊和尊嚴,居然阻止她將下面的話繼續說下去,她內心糾結。
「嗯?」李三思頓了一下,側轉了點頭,卻發現聶晴沒有後語,然後他轉過頭去,持續向前,眼看著就要走入電梯。
「你要為這個世界負責!……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