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沖著我來的,只可惜很不幸黑鶴小姐被牽扯進去。」李三思在別墅的會客沙發上,對這次襲擊表示了愧責。
柴田秀吉被凱旋宮的醫療室做了放感染處理和包扎,本來李三思準備讓人將他送往醫院,可是這個倔強的老者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黑鶴半步,他是帥將之才,亦有這極大的倔脾氣,好在身上傷勢不重,雖然身負多出刀口,不過柴田秀吉也非平凡之輩,沒有被對方割斷主動脈,所以亦沒有失血過多這類大事,倒是佐佐木變得更加的凌傲,不離黑鶴半步。
對于身邊的這個老者,黑鶴心頭隱隱疼痛,可是如果追憶下去,那些一路護送著她來到這里而死去的人,是否一想起來,就像是一把電鑽一樣,鑽透她的心房。作為日本天皇最小的一個女兒,黑鶴亦有這這個民族堅韌的一面,這是否是一種很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保護我們的人何時能到!?」佐佐木冷冷的說道。
事實上在黑鶴到來的當天,李三思就已經通知了大林寺高層,而得到的消息是目前零零七玩失蹤,大林寺其他兩位密宗傳人都去了國外度假,讓他們立刻趕回來,兩個雖然答應著,可是話鋒之中透漏,依照他們趕回來的這個「進度」,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去了。對此藏源和李三思紛紛是嗤之以鼻每一趟飛機就可以來去自如的事情,還要按進度算,一個星期可能足夠他們把度假的島嶼玩個轉了,所以指望他們兩個是沒可能了。
而這件事很明顯只能夠派出大林寺位于權值頂峰的密宗傳人處理,如果讓戰僧隊來接手,雖然足夠隱秘,不過未免因為這樣的保衛級別,反倒引起追殺實力的盯梢,相比之下,大林寺緊急處理對日本勢力,而這方面暫且交由絕對有資格的李三思護航已經是萬無一失。
所以對方都問到這份上了,李三思只能說到,「目前,黑鶴小姐是交由我來保護的,不過你們放心,對手是沖著我來,並非發現了黑鶴小姐的身份。她依然很安全,所以只需要在這里,安全的等到和貴國交涉完畢,能夠順利將黑鶴小姐送回的那一天吧。」
佐佐木這位高傲的劍客冷笑了一下,「這就是你們的答案嗎?我覺得,在整個這個酒店內,能夠保護公主戰力最強的,依然是我們這邊,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能夠保護我們的公主!?」佐佐木毫不客氣的直斥。
柴田秀吉搖了搖頭,「你們還不明白,如果小姐回到國內,她就真的死定了。」
听到「死」這個詞,黑鶴面色露出一種恐慌,她見過了身邊人的死亡,那樣的死亡姿態太慘了,她不想自己擁有那樣的下場。
看到黑鶴的神情,柴田秀吉內心一這惻隱,是啊,小姐從小就生活在最優異的環境,受到民眾的愛戴,對于日本人民來說,天皇是民族的象征,當初二戰戰敗之後,日本人很清楚自己的罪惡,但是他們為了保住天皇,不惜對歐美盟軍開出了不少價碼,就是為了自己這個民族的象征得以延續,一個天皇的公主,自然亦是高貴無塵的而她此刻卻面臨著國內形式帶來的殺身之險,從小看著黑鶴成長的柴田家秀吉川如何不感到一絲辛酸。
「小姐,就算是老朽拼了性命,也要保你無礙!」
李三思沒有反駁佐佐木,只是望著他,看著他的眼瞳,淡淡地說道,「請放心,如果我們決定要將黑鶴公主交出去,那麼一定會交到經過我們認證,可以保證她安全的國內勢力手上,而只要在南州,在這里,我就能保證她的安全。」
的確,如果在黑鶴常去的地方安置了微型攝像頭,可以監視周圍動靜的監听器,以及連她下水游泳自己都不忘帶著光學儀器監視四周動向的他都不能保證它的安全,那麼說實話,黑鶴或許就真的氣數已盡了。佐佐木唇角抹過一絲冷笑,沒有繼續說話,大概他認為對于一個戰力不及自己的人物,沒有必要逞口舌之快,他也不擅長這個,比不過他即便是說的在天花亂墜,如果沒有他們所護衛,今天的那位刀客極有可能去取兩人首級之後,他們可能還沒能反應。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不過他即便是說的在天花亂墜,如果沒有他們所護衛,今天的那位刀客極有可能去取兩人首級之後,他們可能還沒能反應。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佐佐木環顧一圈,從李三思,夏蓨晶,以及蘇紫軒的身上收回,「抱歉,我還是沒法相信各位,我要對公主的安全負責。恐怕,我們要離開這里了。」
蘇紫軒終于開口,秀眉微蹙,動人的容貌間,帶著用于外交益然的冷意,「你們可以離開這里,也不需要李三思的保護,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代表貴國,決定你們公主的命運,並承擔與之而來的一切後果。」
黑鶴愣愣的望著蘇紫軒,淚水險些要涌出眼眶,面前這個美麗的讓自己都為之妒忌的女子,是要他們做出免責聲明了,很冰冷,亦很現實,蘇紫軒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因為黑鶴一行人的任性導致的後果而受到任何的牽連,說是冰冷嗎,也不盡然,這是一個冷靜而充滿滿智慧的女人考慮到的未來極有可能導致因素的規避辦法。他在保護自己的生活,保護自己的男人。
佐佐木眉頭上揚,「我能保證,大不了我用死亡,來回報天皇賜予我的榮譽,地位和勇氣,作為武士,我寧願站著死亡,也不願意苟且偷生,寄人籬下而死!」
「不!」黑鶴似乎被蘇紫軒的冷意刺痛,淚眼婆娑,「我不想再選了,佐藤優做,藤田沖,岸信洋子,我只要外逃,我就會噩夢般的每天每夜想到他們死前的那一幕,我不想處于這樣被折磨的生活下去,如果繼續下去,我想我會受不了的!」
佐佐木側目,柴田秀吉愣愣的望著自己這位小姐,他從來沒有展露過眼前這樣脆弱的一面,所以他們認為她理當是天皇的女兒,能夠承擔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和背負,然而卻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十九歲的年紀,經歷的卻是政壇最黑暗殘忍的一面。
「小姐!是微臣無能啊!」柴田秀吉這位高壯的老者,熱淚盈眶,眼前的自己的公主,她是受了多少苦啊,她本該在今年結束的時候可以取得自己一定的自由,可以參加被俊男美女充塞簇擁東京大學的網球邀請賽,亦可以接受年輕男士的邀請,並且擁有可以自己主辦宴會的權利,過著一定普通人的娛樂生活。可是現在,在所有女孩子可以盡情展現自己青春才華和美貌的時候,她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樣的逃命,她的身份尊貴,然而在那些刺殺者的眼中,她比阿貓阿狗的性命還要廉價。
他隱瞞自己的悲傷,用冷漠來偽裝自己面對身邊人一個一個死亡的恐懼,事實上,她的內心深處,她小小的心靈對這個對她來說大的容不下她生命的世界,有著怎麼樣的痛苦啊。
蘇紫軒的冷意消失了,眼眶隱忍的紅潮暈染開來,輕輕說道「不悲離開,那就相信我們,在這里,沒有人可以剝奪你生存的權利。你要,好好的活著。」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即便生活堅忍,即使疼痛,即使背負可以使淚水忍不住的落下,不過只要活著,披荊斬棘的抗爭著,就是勇士,就總有可以看到希望催枯拉朽降臨,轟的萬魔退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