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鳥號從原處發動,飛馳,旁邊的車輛剛有人取車的當兒,就看到藍鳥號的窗戶玻璃突然被黑色粒子覆蓋,看不到內里的人,轎車倒退疾馳,一個漂亮的甩尾,絕對超乎一個普通人能夠達到的技術,風馳電掣的遠離停車場,卷起大片草葉。
夏筱晶匆匆忙忙的從大樓中出來,穿著OL套裙的她在城市繁華的商業街區成為靚麗的風景,以被無數喜歡街拍的邪惡猥瑣男將她的一對長腿攝入照相機中。
心急如焚的夏筱晶再不理會這些小動作,她接到李三思的電話之後,匆匆趕到樓下,知道事情緊急,夏筱晶也沒有絲毫的含糊,背後的城市之心大樓里隨即跑出剛剛商業商討的負責人,氣喘吁吁的追出來,一邊喊叫,「夏小姐真是會做生意的人!這樣吧,我們成交,願意讓出利潤點,配合海帝集團!能夠和海帝集團合作,我們也該拿出誠意!」
夏筱晶心頭一喜,剛才這群家伙還在和自己討價還價,步步緊逼,做出一些不在乎這次合作,也勉力促成的架勢,從自己接到電話馬不停蹄的跑下,這群人就慌了神,現在追出來,竟然無形中讓夏筱晶潛意識里這場會持續一個星期的商討,這麼順利的達成,欣喜是必然的。發動機嗡鳴聲從這個兩旁都是泡桐的街區盡頭處出現。
「我會讓我們的麥經理和你商談,那麼就這樣,合作愉快!」一輛藍色瑪莎拉蒂轎車在面前停下,夏筱晶和對方一握手,看得出很急的笑笑,然後嬌巧的跳上轎車。
「喂,喂,夏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夠和你在‘塞納河’共進晚餐喂,夏小姐,夏」男子話還沒說完,夏筱晶的轎車就倏然發動, 射而出,至少也讓人看清楚為其開車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嘛夏筱晶傻眼的看著旁邊自己在運動的方向盤,李三思的聲音從車載電話中響起,「筱晶,陳琛旭很可能有危險,你聯系到他之後,讓他上車,送他去機場,千萬別讓他一個人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筱晶發誓看著方向盤在自己運動,自己現在的聲音絕對撕心裂肺。
「你放心吧,我在遠程操縱這輛車,如果你覺得不安全的話,可以親自來駕駛。」
「我相信你的安全腦袋才有包!這又不是在玩極品飛車!」夏筱晶呲牙咧嘴,快狂飆了,順著副駕駛爬到正駕駛,雖然不明白什麼車能夠先進到可以遠程無線操縱,而李三思又是如何操縱的,只是一想到李三思極有可能坐在某個地方,手持操作方向盤,通過某個無線攝像頭望著路況,夏筱晶就突然很想把別墅里那個自己每天用來煎蛋的炒鍋砸在他的頭上。
而至于這輛可以遠程操縱的汽車對,是合理的,只要有李三思的地方,就算是電話煲會說話都是合理的。
夏筱晶握上方向盤,感覺自己這麼優秀的生命重新的掌握在手里是多麼美妙不可言喻的一件事。
驚魂未定過後,夏筱晶才想起撥通陳琛旭的電話。
薛晨琪走進東華大學校園,回歸校園的感覺讓剛錄完音的節目讓她恍如隔世,作為西南衛視經濟頻道主持人,她已經充分感覺到了西南地區經濟政局的緊張局面,一件事更是傳得沸沸揚揚,在大西北邊境地帶的一個被當地譽為魔神,讓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根據國家邊防部門通報,有證據顯示已經偷偷潛入西南,目前更是弄得局勢緊張,國家公安部已經通報,這件事南州市民眾還不知道,不過相信有能力接觸到這份信息的人也不在少數,很快這件事情就將流傳開來,替代最近轟轟烈烈的「彩繪女」事件,西南電視台已經接到了不可渲染,報道的命令,薛晨琪也被弄得有點神經質。
進入劇場大門,薛晨琪的出現讓在場的諸人為之愕然,隨即一片噓聲。
幾個音樂劇的主演正在緊鑼密鼓的排練,作為畢業音樂劇匯演的總導演,湯豆顯得相當穩重,帶著半分嘲笑的說道,「呵,兩個月前信誓旦旦推月兌不當主演的人,今天終于忍不住要了嗎?我們的音樂劇匯演,可是比你在西南衛視更加精彩噢!」
薛晨琪有時候懷疑這小妮子真是越賭氣越精致動人美麗,上一次出現在電視台就足夠驚艷了,很多人還問這是不是她認識的哪個明星,有糾正一點,並非在電視台工作就一定什麼明星都認識,有的時候對港台新晉明星這些信息的認知,電視台的人遲鈍的大有人在。湯豆一次比一次會打扮,外加上皮膚晶瑩剔透,羊脂暖玉不過如此,難怪別人會認為這小妮子會是某個明星。
「放屁!」薛晨琪直接哼出一聲,走入音樂廳,說實話,她和湯豆的感情的確是從小就開始建立起來的,兩個人也曾經吵吵架,鬧鬧小脾氣什麼的,不過很多時候都像是現在,沒過多少時間也就忘得干干淨淨,這次薛晨琪,也希望她和湯豆之間的不快,能夠很快忘卻。
音樂廳周圍的確有著湯豆的那一干死黨,莫小沫也在其中,妖精一樣的甜笑,她是這次畢業音樂劇的女主角。薛晨琪心想,不錯,這次的幾個男子看上去就沒有那種紈褲的架勢和模樣,還挺有範兒的,笑容那個陽光啊,讓老娘都怦然心動啊。
不過再轉念一想,這樣一下,就要畢業了,還真的有些懷念呢,等到這批朋友離開,她的工作忙起來,大概也就沒有回到這所學校的理由了吧。顧居風相比之下較為靦腆,看到這小子。薛晨琪很想笑虐的問一句你老板呢?現在顧居風的脾氣收斂許多,皆因為自己的老子目前正是海帝集團的下屬企業,面對自己這個和李三思有不小聯系的南州著名主持人,顧居風收斂的就像是長輩在身邊監督一樣,讓薛晨琪竊笑。
「大家幸苦了,今天吃什麼,我請客!」薛晨琪「宣言」讓眾人一陣歡呼。
「有家韓國自助燒烤不錯!簡單便宜!怎麼樣?隨便吃點,晚上去三連場那邊,也叫上幾個朋友!」有個人提議。
眾人轟然應諾。現場充塞著一種高昂的氛圍。
和帶著黑框眼鏡,將容貌隔得不顯山不露水的湯豆坐在劇場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必屬精品、聊著,望著受了鼓舞朝氣蓬勃的音樂劇排練的現場,薛晨琪突然轉頭道︰「你就沒想過向我打听一下陳琛旭的動向?」
湯豆鄂了鄂,旋兒抽了抽眼鏡,微微一笑,「他回來了是嗎?可是他並沒有聯系我呢,這麼說來,那三天志氣,他也不打算遵守了,既然如此,我不是說過了嘛。那就別聯系了嗎?」
老街疏桐,樹影婆娑,陳琛旭背著自己的行李,坐在下屬街區小型公園的街道邊緣長椅,說不上來為什麼,有點失落,自己的離開並沒有告訴李三思和蘇紫軒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自己不說,也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來開,李三思這小子,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麼,不過算了,自己還是別打擾這個大忙人好了,他已經為自己做了夠多了。
陳琛旭仔細想著自己這個樣和明星差了八九十輩子遠,一個舉辦公司的通知半決賽的電話,連電視台都沒有播出的歌唱鏡頭,亦或者連帶更沒有多少人知道現在自己的名字,自己卻還要為此趕赴中海,為了那看上去茫然不可預知的未來,自己究竟在坐著一件什麼事啊內心深處,有一種東西,也不住的再鞭策著自己,只要出名,只要成為了名人,未來就有錢了,就再沒有人看不起自己了,也許這種星夢誰都曾具有過,然而誰有回在現實面前低頭,當那些看上去風光依舊的東西,真正自己嘗試了之後,才知道也許出名並非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在所有人眼中,自己只不過是承擔的一個商業的單元,或許自己的亮點就在于這場曠大的賽中被淘汰的那一刻,帶著許多人的唏噓,走下那個過去和未來都不曾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舞台。然後在未來更加不甘平淡的日子中平淡。
曾經看過一則飛行員的故事,主角是一對令人羨艷的情侶,男子帥氣,亦在航空公司有著前途光明的工作,女子是典型的公主,良好的家事,優秀的涵養,兩人深愛著,知道厄運的未來,男子被恐泡怖分子拐帶到了局勢緊張的中東戰場,加入了那里殘骸和擊潰的敵人飛機的仇恨,充塞著這個年輕而又熱血的生命,直到他的服役期結束,返回國家,女孩一直等待著他的歸來,多少年也未曾為身邊的狂蜂浪蝶動心,期待著有一點他的奇跡出現,兩人的幸福完婚。故事到這里前半部分是悲傷的,後半截是圓滿的。亦或者一個悲劇 然收尾。然而在打通了那個幾年不見恍如隔世的電話之後,男子竟然掛上了電話,任憑女孩瘋狂的丟下水晶鞋滿城市尋找,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單純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和這個女孩結婚的男孩,他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戰爭,他再也沒法回到平靜的生活的心態,他沒法去面對這些水波不興平淡的生活,他閉上眼楮,就看到戰友的戰機在玻璃艙上方四分五裂的壯麗和熱淚。他終于選擇離開,離開這個平靜的世界,離開這個國家,重返恐怖組織,和另外的武裝力量戰斗,直到有一天變成天空的星辰。
在這炎熱的夏末想到這樣的一則故事,會有一種內心翻涌的悲壯。
陳琛旭從來不曾像是這一刻會仔細想過自己的人生,頭頂上稀疏遮天的樹葉,地上干燥的有毛蟲爬過的靜溢,知了的聲音,夏日的末尾的喧囂,泡影組合萬歲無人路過的街口,孤獨少年和未曾有過的來自生活的真實的煩惱,以至于後來,陳琛旭回想起這一刻,覺得那個時候,他就覺悟自己將走上一條注定披星戴月,步履艱難的道路。
如果自己能夠提前預想到未來的生活,他會不會次登上台去的時候,就當眾摔了自己的話筒,用以隔絕一條瘋狂的道路?
亦或者親口告訴李三思,其實你們錯了,我根本就不適合走上這條路?
上帝摧毀一個人,必將讓其瘋狂,上帝把我送往充滿商業化銅臭味的舞台,是要摧毀我嗎?
正在陳琛旭思索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經瘋狂的時候,來自夏筱晶的電話就已經響了。
隨之而來,陳琛旭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那種所謂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感覺到的氣勢這種東西,最前方的男子翻身越過欄桿,帶著墨鏡,踩上草坪,沒有任何顯示對方朝著自己而來的征兆,不過陳琛旭可以保證對方就是沖著自己而來。
那種帶著腐朽味道的陰謀和殺氣,有若實質。
陳琛旭回應了夏筱晶的電話,「你十分鐘後在東華三號門等我,我很快就到!」頓了頓,陳琛旭不忘來句39;一定準時!「然後此刻還不跑,更待何時,背著背包,撒腿朝著東華大學學校正門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