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沉了下去,中海市一片燈光輝煌的景象,中華名園飯店之外的繁華商業街區依然火爆,一家中海連鎖影院門口的大屏幕滾動播放著影片的預告,附近熱氣騰騰的的海鮮坊同樣賺足了在這里逛街提著大包小包潮男潮女胃口的人氣,各類會所各式各樣的私家車不斷的來到離開,下車或上車的有大月復便便的富商,又或高瘦筆挺的男子,亦有珠光寶氣的,或者年輕靚麗打扮入時去往這里酒吧或會所的男女。
物欲橫流充塞這個一到夜晚就浮光華色的城市,整棟城市不間斷的上演人情冷暖的當兒,中華名園內部則是另一番景象。
倒在地上的衛斯維很快被藍盾方的人緊急救護出去,送往了最近的醫院,留下的眾人無一不是義憤填膺,皆是因為菲桐錫德的行為讓人太過于不齒,手段窮凶極惡至極,出手全是要害,讓一些本來並不厭惡菲桐錫德這個外國人的女子這下全報以「婦女公敵」的目光,誰都知道這個菲桐錫德表面上說得好听,對衛斯維手下留情,可是任誰都知道如果衛斯維如果真的下部受傷,那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比死還要難受。
「這個小兄弟的眼力不錯啊,剛才還沒有分出勝負的時候,你就先一步看到了接下來會有誰會遭殃了。」羅德曼嘿嘿的笑道,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李三思。
李三思心中大罵,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只是踫巧而已。」
菲桐錫德這個時候陰沉的聲音卻說了起來,「在場眼力高明至此的人不會多過五個,不過你就是其中之一,自然有些本事,在我看來,剛才那個人只是洪先生聶小姐因為我這個粗人的執意要求,而隨便找來的不入流角色而已,像是閣下這樣的近衛保鏢,定然才是東方人喜歡內斂收藏的高手,洪先生,剛才那個人怎麼能夠代表雙方兩種格斗技法的差距,要這個人才可以!」
洪凡儒和聶晴臉色大變,菲桐錫德這句話讓人很難拒絕,這是擺明要讓李三思上前和他比試,如果洪凡儒不允許,那麼就代表著剛才落敗的衛斯維代表著藍盾這邊很高的水平,藍盾將坐實自己比不起面前菲桐錫德的羞辱。可是如果答應,雖然應了戰,然而這個叫做李路的人究竟有幾斤幾兩,如果徒再增敗績,只會讓藍盾再添上一筆辱帳,如若讓藍盾高層委員會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保證會雷霆震怒。
瞬間將藍盾目前兩大督長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之中。
李三思暗贊這幫潛入進來的羅德曼,菲桐錫德,捷克等人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勇有謀,菲桐錫德顯然是從自己瞧破他出招痕跡而對自己起了戒心,從而想要故技重施,斬除自己這個潛在的威脅,畢竟等到他們里應外合的時刻,如果藍盾內部多一分抵抗力,也將對他們造成更多的麻煩。
聶晴雖然對李三思不滿,不過她也明白洪凡儒所想的深意,正在躊躇的當兒,李三思心有定計,點點頭,「既然菲桐錫德先生這麼迫切的想要比試,那麼就讓我來吧。」
此語一出,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要知道剛才衛斯維慘敗的下場早已深入人心,雖然無數人都對這個菲桐錫德心生厭惡,不過對他剛才所表現出來恐怖的實力卻是有目共睹的,這個年輕的保鏢竟然不退反進,自告奮勇的出戰,他究竟是一個白痴,還是真正的胸有成竹,真如同菲桐錫德所說深不可測?這樣一來,李三思那在面具表現出的小眼楮,外加上瘦顴骨,在眾人眼楮里都順眼許多。
洪凡儒「咦!」了一聲,顯然也沒想到李三思主動請纓。聶晴則為之愕然,路輕恬看向他的目光,疑惑之色又逐漸的興起。
李三思在這個當兒,立時繼續說道,「不過我只是覺得,就算是軍隊內部進行切磋,也斷然沒有徒手毫無防御措施搏擊的說法,當然要穿上各種防護要害的護具,我們再來比試一場,那麼大家就可以放手而為了,哈!」眾人一片嘩然,外圍的一些穿著禮服赴宴的女孩為之啞然,原來這個看似義正言辭的保鏢,竟然是早已經想好了要穿戴護具這種東西,防止自己重蹈之前那位衛斯維的覆轍,才敢上前比試的。人人都露出一種對他小心翼翼的竊笑。
路輕恬目光中的疑惑在這一起一伏之間消失,還露出一種恍然的微笑。
洪凡儒不禁有些歡喜自己這個手下的聰明,雖然自己這邊沒把握,但是輸陣不輸人,穿好了護具,保護好了自己,再後顧無憂的上場,這小子有趣!
洪凡儒招招手,立時有人將飯店拳擊會所所使用的護具給送了上來,為兩人穿戴。
雖然氣氛輕松了一下,然而藍盾這邊人人都對這個菲桐錫德生出了單對單很難戰勝的感覺,眾人都明白接下來的下場,現在這番舉動,亦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或者讓呆會這個李路被打輸的時候,多一些保障,不至于像是之前衛斯維一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讓藍盾丟大臉。
菲桐錫德目光中掠過一絲陰冷,他本就是抱著要讓李三思不死既殘的想法,現在都在要害處穿上了護具,他再想要使出剛才那種陰狠的招數,也殺傷力有限了,不過菲桐錫德早已默默計較,現在若是公然提議取消護具,自然不太可能,不過有些時候,並不是護具就能夠防衛一個人周全的,譬如他只要折斷對方一只手臂,同樣能夠讓其喪失戰斗力,想到這里,菲桐錫德眼神中掃過嗜血的色彩,舌忝了舌忝嘴唇,已經冷然笑了起來。
李三思穿好護具,還對周圍的人拱拱手,作出一副宛如江湖賣藝般的作揖手腕,讓人面色一陣輕松。
聶晴忍俊不禁,將李三思剛才頂撞她的事實拋之腦後,現在發現他要面對菲桐錫德這樣的人物,也不禁暗暗為他擔心起來。而周圍的人則大感這個保鏢有趣,不過現場多少也是在社會上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們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藍盾保鏢,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忍,畢竟這些保鏢都身份低微,甚至于有些人還是農家的孩子,有知識有文化誰會甘願充當保鏢,現在卻要為了自己老板爭一時之氣,上場和對手較量,更何況孰強孰弱,眾人自有計較,這個保鏢在這里的地位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剛才出場的那個男子的,可見他的實力也在哪個範疇。
所以眾人表面上對李三思的作揖很為配合,紛紛為他叫好,不過卻多了一種現實無法改變的惆悵。
一些女孩相互低聲交流,「這小子乍一看不太好看,不過那股蠻勁還有點可愛,可惜了……就是太不懂出頭鳥往往沒好下場這個道理……」
「呵!我們的吧妹心軟了嗎?很難得噢,就連你媽介紹給你的幾個企業公子哥都被你冷眼以待的人,竟然為一個小小的保鏢心軟了。」
「你們別這麼說了,我們這些的女孩的確有些沒心沒肺,每個月領著家里給的‘零花錢’,逛得不是恆隆就是尚嘉,卻不知道人家面前這些年齡不比自己大幾歲的保鏢,人家流血流汗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如你們奢侈一件事物的十分之一!」
眾多女孩都沉默了下去,都略帶同情的看著地毯上,已經換好了護具,戴好了拳套,躍躍欲試惘然不知道大禍臨頭的李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