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八章蒼龍
鮫人本性雖是殘暴,以南海魚蝦為食,多年來卻也是未曾禍亂蒼生,上天有好生之德,固然無過便也無人來此剿滅。不過前些日子,幾只外出捕食的鮫人遲遲未歸,不久便在不遠處的外灘,尋得幾只鮫人的尸體,邊上擺放著些鋒利的漁具,實為被那黑衣人手下所殺,嫁禍給那些漁民。
然後那黑衣人的手下從天而降,鮫人本是愚鈍,誤以為仙人下凡,恭之敬之。那黑衣人手下便傳了鮫人三個錦囊,說若是有人前來,便用這兩個錦囊。前一個錦囊就是幾條計謀,不然鮫人怎會有如此心機,屢次使得夜月等人陷入困境?黑衣人手下走後,鮫人領隨即命令鮫人襲擊南海漁民,這般一來就生之前的鮫**亂之事。
上回說到那鮫人領難擋眼前這些個技藝高強之人,便是拿出一個錦囊,囊內精光閃耀,煞是有些嚇人。鮫人領從那囊內掏出一顆紫金色的寶珠,宇軒與嵐熙或許認不得這是何許仙器,不過夜月幾人一看便知,真茜更是一語道破,月兌口而出︰「龍珠。」
其實那鮫人自己也不知這是甚麼寶貝,只見眼前這些人如此驚愕,便堅信這法寶甚是厲害,心間有些得意。眾人見是「龍珠」起初心感奇怪,卻少了幾分警惕,「龍珠」本是有助龍族一脈靈力之物,如千年修成的應龍,以余力煉得精華所在便是「龍珠」,龍族依脈相傳此珠,既是讓後輩承其衣缽,只是眼前這顆通體紫金色的「龍珠」到底是哪一脈之物。
ps︰各位看官,筆者特此說明一下︰1.應龍︰有翼的龍稱為應龍。據《述異記》記述︰「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角龍便是龍中之老者了。然而「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應龍稱得上是龍中之精了,故長出了翼。
2.龍珠的由來典故之中,眾說紛紜,筆者在此突然奇想,虛構了「龍珠」的緣由,只做本書展所用,不代表任何觀點,純屬虛構,如有巧合實屬雷同,也望各位看官笑看,切莫追求其歷史淵源。)
「龍珠」散豪光,忽明忽暗。這時夜月甚是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彷佛撕心裂肺浴血沸騰,隨著「龍珠」紅光越奪目,眾人目光早被吸引了過去,無人注意到此時夜月一手按著胸口,面色十分痛苦。
鮫人緊握「龍珠」本是十分得意,乎感一陣灼熱傳入體內,血液彷佛要被蒸一般,下意識的手一松,說是奇怪那「龍珠」卻未垂直掉下,而是懸于半空之中,那鮫人痛的滿地打滾。
鮫人雖愚鈍卻還不傻,這成精的鮫人更是如此,心中頓時感到些異樣,覺得被人利用,正欲開口,胸口一涼,真薛「斬魔」一揮,業已將這鮫人斬成兩段,鮫人氣恨不過雖死未瞑。
煞時「龍珠」光焰萬丈,周身泛起紫色的火焰,「嗖」的向著眾人飛去,度之快使得眾人措手不及,宇軒大喊︰「不好,諸位小心。」
「龍珠」長驅直入,向著夜月飛去。本已痛苦難耐的夜月,怎有余力避過奔逸而來的龍珠,只見「龍珠」沒入了夜月的胸口。如此這般,幾人或是驚愕,或是擔憂,唯有真薛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詭異。
只見夜月雙目緊閉,周身散出陣陣紫氣,長飛揚,架勢似魔非魔,似仙非仙。真薛見時機已到,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喝道︰「萬沒料到,你既是蒼龍之後,大凶之人必當除之。」
真薛大刀向前正欲作,宇軒卻攔在真薛身前,「真薛師兄這時何意?」
「如今沒法解釋,若是他承那龍珠之力,到時候凶性大,你我恐難敵對了。」見宇軒還在愣,真薛便舉刀側身而過。
「斬魔」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白光,向著夜月直劈而下,這時一道青光激射而出,正是涵雪手中的「青冥」。
「涵雪,你這是打算護短不成?」真薛一見又有人阻擾,恐事情多變,隨即有些惱怒。
「我……」涵雪心中反復爭斗,縱然有千言萬語,此時不知如何說來。
「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你又怎麼認定夜月是那大凶之人?若是說不出個所以,定難逃公道。」真薛萬萬沒有料到嵐熙會站出來為夜月說話。
那顆紫金色的龍珠出于蒼龍一脈,乃之前黑衣人告訴真薛的,真薛被這一問,有些心虛起來,雖為龍族之人,卻也未有見過「龍珠」入體,一時不知如何對答,支吾了半天甩出一句︰「婦人之仁。」
不待一行人思量,只聞一聲龍鳴響起,聲響高亢宛如穿雲裂石一般,如此使得整個洞**地動山搖如天塌地陷。眾人大呼不妙,紛紛御空飛了起來,真薛見夜月立在中心,知道此時不除他日固是後患無窮,心想意到祭起「斬魔」打定心思要置夜月死地。
「斬魔」周身幻出巨大的刀影,真薛見夜月似乎失去神智,見自己刀來,卻還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閃,「斬魔」當頭劈下威勢之猛,彷佛把空氣都切開一般。
「 」的一聲,「斬魔」停在夜月頭頂一尺處,這時眾人看到夜月周身被一個圓球包裹,周圍散著縷縷紫炎,真薛感覺彷佛劈在玄鐵精石之上,握刀的手也被那股力道震的顫起來。
只見夜月緩緩睜開雙眼,原本如朗星一般的雙目,此時此刻那漆黑的瞳孔卻變的通紅,面無表情斜眼犀利的望著真薛,真薛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想要逃開但是渾身不听使喚動彈不得。只見夜月袖袍一拂,真薛業已被扇飛許遠,身子重重的撞在沙壁之上適才停下來,只感胸口一熱,吐出一口鮮血來,可見傷的不輕,夜月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這時洞**晃動得愈加厲害,宇軒喊道︰「諸位此洞看來快要坍塌了,不宜久留離去方為上策。」
眾人本是被夜月的突變驚得呆住了,听得宇軒的話方才回過神來,不過目光依舊停在下方的夜月身上。宇軒無奈,只好自個環顧四周,尋找最近的出路,宇軒雙目掃過,突然現西北角落有一白光照下,也認不準是這細沙出的光,還是洞外的陽光,不過此時容不得他多想,只好向著西北角駑劍飛去。
待到宇軒飛到西北角,仔細查看光源之時,這才看到一個小洞,這白光便是從這個小洞射入,宇軒見這光線色澤與洞內之光相異,轉過頭來向著眾人喊道︰「諸位!這方應是此洞薄弱之處,將才洞府搖晃的厲害,這兒已有陽光透下,待我用飛劍打開天頂,諸位御空飛出,耽擱不得。」
迫在眉睫宇軒也顧不上眾人意見,八劍齊飛金光一閃,宇軒身前懸起一個巨大八卦,正是宇軒技藝之一的「乾坤決」,宇軒大喝一聲︰「破」。接著立馬用袖袍遮住雙眼,恐防被飛濺的細沙滲入雙目。
聞得「轟隆」一聲,洞頂業已被宇軒劍氣打開一個大洞,有些刺眼的耀陽照亮了西北角,宇軒拂去袖袍上的細沙,抬頭看到藍天白雲,不禁喜道︰「諸位離去。」話還未有說完,洞**這次不止是晃動,連著洞頂的細沙也紛紛落下,彷佛要將眾人掩埋一般。
情況危急眾人紛紛御空向著西北角的洞口飛去,涵雪剛剛飛到洞口,正欲出去,忽的心中一驚,轉身便要向愈要坍塌的洞內飛去,剛剛轉身卻似被什麼拽住,回頭一看宇軒左手拉住了自己的袖袍。
「雪師姐!你瘋了,這個洞**馬上要坍塌了。」宇軒皺著眉頭向著涵雪喊道。
「你放手,他還在下面,我不能丟下他。」涵雪一雙杏目瞪著宇軒。
這時大家才是記起,原來夜月還在洞內,不過此時也不容有人在此折返進去了。見宇軒未有放手之意,涵雪「青冥」一揮,斬去了被宇軒拽住的袖袍一角,回頭說道︰「我不能丟下他,若是……今日不幸,葬身于此,我也無怨無悔。」
「雪師姐三思啊,如今夜月師兄神智未清,即便你去到他身邊,恐怕……恐怕他亂了心智,失手錯傷了你啊!」
涵雪清目之中泛起了淚花,「不管他變得什麼樣子,他在我心中永遠都是他。」說罷便轉身向下飛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那落沙之中。
宇軒無奈正欲轉身飛出洞口,忽見一個身影與自己擦肩而過,礙得宇軒眼力甚好,一眼便看出那人是嵐熙,立馬轉身攔在嵐熙身前,喝道︰「師妹你也瘋啦!洞內如此危險你還來添亂。」
見宇軒攔住去路,嵐熙幾乎哭著說道︰「師兄……」
不等嵐熙把話說完,宇軒一手摟在嵐熙腰間,駑劍硬是把嵐熙**了洞外,兩人剛剛出來不久,洞頂往下一陷,真是千鈞一,不然宇軒與嵐熙頂被活埋在了洞內。
半空中真茜正扶著重傷的真薛,看著夜月與涵雪未能出來,默默的垂下了頭。嵐熙瘋了一般,徒手拋著腳下的沙石,直到玉指之上磨出絲絲血跡,淚如秋雨姍姍而下。
宇軒負手力在半空之中,舉頭望向藍天,隨後緊緊閉上雙眼。
湛藍的天穹,雲紗浩渺,不時掠過幾只翱翔的飛鳥,驚起幾聲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