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楊眉道人為何言笑,夜月追問道︰「老頭你別賣關子了。」
「哈哈哈,你手中不是有柄長劍‘青冥’嗎?雖然不是神兵,卻也是仙品,且與你關系頗好,雙劍合二為一再合適不過了。」
夜月一听反倒躊躇起來,這時青光一閃「青冥」無故飛了出來,在夜月面前晃了兩晃。
見夜月舉棋不定,楊眉道人道︰「你大可放心,兩劍融合劍靈不變,只是將你那神兵材質融入其中,老頭我在寬寬手增你一些絕品精石,絕對成就一柄好劍,你看如何?」
「青冥」又在夜月眼前晃了晃,似乎默許了一般,夜月終究打定了主意,點了點頭。
「你就獨自在此參悟奧妙吧,時機一到我便來尋你。」
「那要多久?」
「需要多少年月,全仗你自己,或許百年,或許萬年,不過有的人這一輩子也參不透,悟不出……」說完戴上來把長劍轉身離去。
夜月望著楊眉道人的背影,也知道于他問不出什麼,還不如自己來體會,于是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不過左顧右盼怎麼瞧都只是一尊普普通通的石雕,夜月望了半天也算呆了半天,最後徑直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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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島,天龍墓
夜可馨氣喘吁吁的跑到夜靈兒房內,夜靈兒正在飲茶,一見是自家妹子來了,收起平日里的那份冷漠,道︰「妹子,何事擾的你如此慌張啊?」
「姐,听人說真薛那混蛋,他,他將七弟打下懸崖了。」
斟滿水的杯子從夜靈兒那蔥指間滑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水也全曬了出來。
真薛回來自然將伏擊夜月的事情告與了真靜塵,雖然有先斬後奏的嫌疑,不過真靜塵也不好責備于他,畢竟他也沒有打算放過夜月。
在水鏡潭,那間昏暗的石屋內,中年男子負手立在中間,永遠沒有人知道,那張玄鐵面具下這人到底在醞釀著什麼,從那背影看去始終讓人覺得威嚴與霸氣之間,有一種令人生畏的氣勢。
「主上,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
「主上為何要真薛將那件事大肆宣揚出去。」
「哼,夜月遲早要死,上次若不是生變故他早就喪了命,不過也好,那女孩的死正好挑起了,真靜塵和夜風行兩個老家伙之間的矛盾,這次便是利用那顆棋子將這個矛盾深種,下次再去煽風點火,定能讓他們兩家鷸蚌相爭,到時候我們只需坐山觀虎斗,收下那漁人之利。」
「主上果真英明。」
中年男子大手一揚,「好了,你去白骨林一趟將這封信交給獸王。」
黑衣人接過信,便消失在了角落的陰暗處。
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緊接著又是一道白光,後者度相當之快,眨眼楮便攔住了前者的去路。
「靈兒妹子你這是上哪去?」夜楓依舊從容穩重,攔在了夜靈兒身前。
「我要去殺了真薛。」夜靈兒狠狠的說道,即便面對夜楓也那般冷漠,那雙清澈的美目,渾身上下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這幾年你變了……」
夜靈兒一怔,避開了夜楓審視的眼神,微微了垂下了頭。
「你比以前……沖動了,你三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現在你二哥制住了他,難道還要讓**心?」既然夜靈兒不願正視自己,夜楓也沒有再去望她。涵雪的死夜風行悲痛欲絕,加上那晚與真靜塵斗法受了些傷,如今天龍墓的大小事務都落到了夜楓肩上,最近他顯得憔悴多了。
夜靈兒咬著下唇,慢慢的放開,只留下一行齒痕印在上面,「難道七弟的事你就不痛心?」
「我現在恨不得將真薛碎尸萬段!」夜楓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著。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夜楓,夜靈兒不住愣在那里不再支聲。
「不過凡事要以大局為重,難道你想讓我為難嗎?先隨我回去,與諸位長老慢慢商議吧!」夜楓恢復了以往的大將風範。
夜靈兒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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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過去了,夜月每日每夜便是望著半空中的四相岩,終于有一日他覺得坐在下頭如何看的透徹?于是腳下輕點,不經意間卻是騰空飛起,不過他自己卻並未能察覺。
坐在四相岩頂上,夜月伸了一個懶腰,放眼望去整個環香谷美景盡收眼底,好一個自然愜意。深深吸上一口氣,只覺得清爽的感覺滌蕩著內心,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呵呵,小子料不到你短短三年光景便看透了這喜怒哀樂。」楊眉道人飛身來到夜月面前。「喜怒哀樂,情也;其未,則性也;無所偏倚,故謂之中;如今你能做到喜怒哀樂不入于胸次不簡單啊!」
ps︰喜怒哀樂,情也;其未,則性也。無所偏倚,故謂之中。摘自《中庸》,此句為朱熹注釋。)
「只不過歷經生離死別,這三年來想通透罷了。」
楊眉道人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隨我過來。」說罷拂袖而去。
待到一個山洞前兩人落了下來,夜月探頭望去,只覺得里面熱氣騰騰,似乎是個窯洞。楊眉老祖指尖一道精光,洞內頓時變得通明透亮,「來,隨我進去,里面有件寶物等著你去取來。」
「懶得問你,反正你也不會說,你這老頭就愛神神秘秘。」夜月說完搶先走了進去。
楊眉道人不惱,苦笑的搖了搖頭,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先通過的是一條過道,道路不寬一次只容得下一個人過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越是往前越是覺得炙熱。
「喂!老頭這是什麼鬼地方?」
「咦?如何,難道覺得熱。」
「熱?笑話再熱能熱的死我啊。」
「那你便不要多問,只管走便是了。」
接著,便是一路往下的石階,一路望去根本見不到頭,也不知這石階有多遠。愈是往下夜月愈是覺得體內血漿沸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面召喚著自己,不由得覺得有些胸悶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至少一個時辰有余,如此長的石階,一般人恐怕早就沒了氣力,不過對于夜月來講還算不得什麼,更不用說楊眉道人。
終于是走到了頂底,腳底的土壤皆是緋紅色,不時冒著熱氣。頂上吊著無數鐘乳石錐,正中間卻有一個太極八卦圖,楊眉道人過去嘴中念叨著什麼,這時整個石洞微微顫了起來,太極圖陰陽兩儀漸漸打開,吐出了滾滾熔岩,上頭還冒著氣泡。
夜月剛打算看個究竟,走過去還未站住腳,便被楊眉道人將他左手拉了過去,在他指尖輕輕一劃,一道小口子滲出了鮮血來。楊眉道人使力一掐,幾滴鮮血滾落了下來,滴到了熔岩之中,然後才放開夜月的手。
「你這老頭也不說一聲,你這熔岩池里又是養的什麼怪物,還要吃我的血。」夜月覺得池內有一股靈力天而起,又見楊眉道人將自己的血注了進去,故而以為里頭又是什麼怪物。
「這個里頭養著的便是你的寶貝,養了三年了,終于要出爐了。」楊眉道人掐指細算著什麼似的,「時辰已到……」話未落音,池內熔岩開始翻騰起來,不多時形成了一道漩渦,濺起一丈來高。滴到地上「嗤嗤」作響。
熔岩散去,一柄長劍現了出來,劍身細長,劍刃通透寒光四溢,劍柄墨綠著紋,劍刃與劍柄宛若天成,直線而下見不得一點瑕疵。
「這是……」夜月驚疑的望著楊眉道人。
「這是你的劍,兩柄上等材質的名劍溶鑄,加之我多年收集的千年精石,在這熔岩之中浸泡了三年,方才注入龍神之血成就了這柄絕世之劍,此劍附著的是‘青冥’的劍靈,不過它也算涅槃重生,尚未取名。」楊眉道人將劍遞到了夜月面前,「由你給它安個名字吧。」
夜月接過劍只覺得落手輕盈,似如空手一般,向前輕輕一揮,不遠處的石壁之上便留下一道丈許長的口子。
「你這小子,莫不是想拆了老頭子的劍窯不成?」
夜月笑了一笑自覺得不好意思,端詳了半許,自言自語道︰「今後便要和你一起救活雪兒,不如就叫你‘雪月’吧」
「雪月,好名字。」楊眉道人食指並作中指,在劍柄上端輕輕掃過,便烙上了兩個篆文大字——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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