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魔神錄 卷七 第二章 相師信言妖主心

作者 ︰ 九幽炎

爭斗永無止盡……

或是野心,或是**,或是名譽,或是毫無意義……

那些逝去的生命,又有誰會為之痛苦?

密林深處,零星的幾點螢火蟲,四下靜的讓人後怕,時不時傳來的幾聲布谷鳥叫,反倒使人覺得毛束立。

借著星光卻能看到一個老人,手持一根竹竿,上面掛著一張黃幡,「百算不靈」四個大字在夜風中左右晃動。林間小道路面難行,或是坑坑窪窪,或是斷枝朽木擋道。夜幕已深即便是年輕小伙也辨不清途中艱險,這名雙目失明的老者,卻能在如此崎嶇的路上如履平地,彷佛那些荊棘都只是一些青藤雜草。

老人走到一棵大樹旁停了下來,耳朵微微動了倆動,輕輕理了理花白的長須,定神道︰「一路跟了我許久,找我這個老瞎子有何貴干啊?」最後一個字在林間回蕩了著,最終淹沒在樹葉出的「沙沙」聲中。

「老前輩您還在行走江湖,晚生特來探望探望。」渾厚的聲響,聞聲分辨應該是中年男性。

「呵呵,老瞎子不過是替人卜卦,言些哄人的詐語混點飯錢而已,妖主如此客氣這叫老瞎子我怎麼受的起啊!」說完老者笑了笑。

林中之人並未露面,接著老者的話說道︰「前輩游走于世,看破世間百態,可謂無所不知啊!」

「這還不都是你們以訛傳訛,把老瞎子我架上的虛名罷了,看來妖主的‘百變無痕’業已登峰造極了,在這世上難逢敵手了啊!還來尋我這老瞎子作甚?」

「老前輩作風不改,晚生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吧,今夜前來便是想找您提我卜一卦。」

老者似乎猜透了對方的來意,並不覺得驚訝,道︰「如今正邪大戰,妖主對這一仗並非有心,只不過是接著魔尊一道,試試深淺而已,不知老瞎子我說的對是不對?」

「哈哈哈,前輩果真神人,與您沒得什麼暗話可講,全被言中。」樹林之人也不覺得驚訝,會被老相師一語道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敢問前輩……北冥與我同盟,其意可真?」

「真真假假,還不是在乎心間的一念,此事妖主心中有數,又何苦讓老瞎子多言,妖主真正擔心的倒是自己女兒的下落吧。」盲眼老者微微睜開了雙眼,無神的雙目中,卻是如無底黑洞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彷佛對方在窺視這自己的內心。

「我那女兒怨我一輩子,恐怕是不得再認我了,這麼多年我未曾見過她一面,未曾盡到一絲父親的責任,更對不起的是她娘……」說道這里本是渾厚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老相師呵呵一笑︰「想不到堂堂妖主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令千金一直生活得很好,雖然獨自一人有些寂寞罷了,妖主大可寬心。」

「這般勞前輩費神,謝過了。」

「舉手之勞,妖主嚴重了,若是無事老瞎子我就告辭了。」說完老相師移步欲走。

「且慢,前輩。」

「呵呵,終于要入正題了。」老相師撫須大笑了一聲。

「既然前輩都已知曉,我便直說了,敢問在我有生之年六界將會如何?」

…………

※※※※※※※※※※※※※※※※※※※※※

碧空城

尸橫遍野,慘不忍睹,正道之中亦有不少人就此兵解。六界爭斗永無休止,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弱者永遠都是犧牲品,唯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玄天真人斗了一天,現在與蒼狼王交手,卻依舊游刃有余。本想拖累玄天真人好趁機得手,過了幾招之後蒼狼王適才現自己打錯了算盤,也不由得驚嘆一代宗師果真名不虛傳。

半空之中見一怪人,人面鳥喙,無袖長袍露出一雙結實的臂膀,卻通體長滿了灰色的羽毛,手指尖如利爪,身後一雙巨大的翅膀,不時落下幾片絨羽。

鳥人電光火石般的度,讓真虹逸與宇軒聯手都甚是覺得棘手。兩人身上不少抓傷,嚴重之處一直流淌著鮮血,恐怕是傷到肉里面去了。如此度就是連宇軒的「太極乾坤劍」都防御不了,又是一個閃失兩人身上又多了一道傷痕,對方依舊毫無損,懸在空中神情鎮定,似乎在與對方游戲一般,還不上心。

如此下去再經不住幾個回合,兩人終究會命喪于此。對方又是攻來,真虹逸持劍相迎了過去,宇軒見機退出戰局,趁真虹逸與其周旋之際,宇軒立馬將八劍召回身邊,手掐劍訣默念心法,只見靈力貫通全身,青光大起,八口長劍在其身前圍成圓形,一副金色的太極八卦圖顯了出來,每口長劍各懸一卦位之上。

鳥人回身一爪,真虹逸縱身退了許遠。宇軒一見時機已到,大喝一聲︰「乾坤訣。」太極圖上激射出無數劍氣直奔鳥人而來。

此招一出本就殺了個措手不及,加之劍氣既多又密,故而一時難以招架,任由鳥人如何神,也免不了受傷。待到劍陣散去,鳥人終于動了真怒,「好,果真英雄少年,想我翼人王征戰無數,還未得今天這般狼狽,小子還有何技藝盡管使出來,免得待會兒含冤而死。」

宇軒與真虹逸本就吃了大虧,卻不想對方既然還未使出全力,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從對方口氣之中也猜出其身份,這西風翼人王實力既然會如此強橫。

不容兩人多想,天空星雲驟變,翼人王雙眼殺氣奪人,羽翼慢慢揮動起來,漸漸愈來愈快,莫說是塵土飛揚,就連地上一些較輕的尸也被狂風卷起。玄天真人回頭一看,見著情形便知道其中厲害,大呼不妙,蒼狼王見對方分神,殺人如麻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難得的機會,殺機四起奪命而來。

玄天真人忽感周身殺氣大甚,便知對方得手打算偷襲,如此距離對方又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了。不過玄天真人將手中拂塵一揮,兩道靈力撞擊在了一起,威力之大連他們兩人都站不住腳,被振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蒼狼王不由得吐出一大口血來,玄天真人雖然沒有受傷,卻也耗損了過多的真氣,加之持戰一天,身子有些虛弱。見玄天真人落地穩不住身子,幾名弟子立馬將其扶住,關切的叫了幾聲︰「掌門」,玄天真人依舊慈笑,微微擺了擺手,眾人才舒了口氣。

風起雲涌,翼人王怒氣沖天,如今玄天真人無法應付,眾人皆退入了碧空城內,真靜塵獨自頂住「天羅地網」,也無法抽身與翼人王一戰。獸人業已退後,戰場中間唯有翼人王與那驚起的「漫天黃沙」,無數石塊、殘尸飛將起來砸在城牆上「咚咚」直響。

翼人王怒喝一聲︰「起。」颶風向著碧空城而來,風勢之大便是連「天羅地網」差點也給掀了起來,天羅地網雖然能頂住攻擊,卻無法抵擋狂風的呼嘯,城樓上的人皆是被卷起拋到了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幸者更是當即七竅流血丟了性命。

城中更是瓦礫亂飛,陶器等撞碎的聲音比比皆是。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夜空之上掠過一只巨大的青鸞,青鸞翅展數丈,輕輕一揮便將翼人王的風陣化解殆盡。

仙妖兩道皆是注視著這突如其來的神鳥,接著響起悅耳的笛聲。笛聲響徹了整個夜空,那些原本凶猛的鳥獸,紛紛安靜了下來,笛聲不止是動听更是有一種祥和的靜意,紛亂連連本是殺氣四溢,這一刻卻突然隨風消散,無處遁尋。

「難道是……」真靜塵皺眉望向了玄天真人。

玄天真人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是紫竹笛所奏出的青玉仙音……」

青鸞之上一名白衣少年,眉清目秀,宛若女子一般白皙的肌膚,烏絲長與那衣間的絲帶一道隨風輕舞,雙眸微閉靜心吹奏著手中的紫色長笛,笛子末端垂釣著長長的紅絲穗。

濃雲散盡,又見有些蕭瑟的星空……

ps︰青鸞︰傳說為青色的鳳凰類神鳥。赤色多者為鳳,青色多者為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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