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造型彪悍的機器人被領進了浣西沙仙宗的議事大廳。
朝鳳太君坐在台階上俯視著下面的金波蓬萊仙宗使者。
「三日之內浣西沙朝鳳太君如不交出霸王山河鼎,浣西沙將會受到滅派之災。」金波蓬萊的使者輕蔑地掃視台階兩側的浣西沙眾弟子,然後沖著朝鳳太君語氣強橫地說。
「金波蓬萊的侯驚烽算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猖狂,霸王山河鼎是我仙宗的鎮山之仙寶,他若想奪,那就讓他嘗嘗我浣西沙仙宗的厲害,」朝鳳太君怒喝道,「來人吶,給我把這個機器畜牲拿下。」
「真沒想到朝鳳太君是個如此不識時務的老糊涂,若不自動交出霸王山河鼎,三日之後,金波蓬萊大兵壓境,你們後悔都晚了。」金波蓬萊的機器人使者囂張地大聲說完,便自我引爆,合金碎片四處激射。
眾浣西沙弟子忙啟動戰甲防護。
大廳天花上吊著的水晶燈也被震下來兩個,晶瑩的水晶散了一地,牆上也有幾處被金屬片射穿。
看來這機器人使者早就備好此招,準備給朝鳳太君一個下馬威。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朝鳳太君渾身發抖,她一邊咳嗽一邊將權杖在地上戳得「咚咚」亂響。
小飛行器緩緩降落在西沙落日峰之上,沈思眉總算又回到了浣西沙仙宗。
在路上沈思眉已送給張毅兩株冰月寒心三色花張毅認為不夠,可又不好意思撕破臉硬搶。
煉丹這玩意兒以張毅現在的道行已算得上是個行家,對付李墨海的殘血印,冰月寒心三色花是丹藥的主藥,分量必須夠,其他藥材無可替代。
而听沈思眉講的情況,朝鳳太君所需的冰月寒心三色花最多是配藥,配藥不同于主藥,它是可以用其他藥材代替的,甚至有時完全不用對煉丹的效果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對于這些沈思眉不知道,張毅之所以決定同來,就是希望想個什麼辦法說服未曾謀面的皮子高,或者用其他手段打動收買他,畢竟大家也算是煉丹的同行嘛,讓他用其他東西代替冰月寒心三色花,那張毅此行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當然,心里這些小算盤,張毅不能明說,他只能說自己也是個煉丹師,有先前給沈思眉服下的仙丹為證,有他同來或許能為朝鳳太君盡點力。朝鳳太君的內傷非常復雜,皮子高雖說是惡水灣麻忘堂的弟子,也未必一定能醫好,所謂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張毅就是自願當那個臭皮匠。
一下飛行器,十幾名浣西沙女弟子持朝鳳太君的手令就將沈思眉和張毅押進了地牢。
路上幫了浣西沙的大忙,以為來了當貴賓,誰知竟成了階下囚,張毅越想越惱,看在沈思眉的面子上,他強壓心頭怒火暫且忍耐。如果不是沈思眉用目光哀求,張毅當場就要翻臉動手。
在朝鳳太君的臥室里。
「當年金波蓬萊的前任宗主李客遠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侯驚烽算是什麼東西,我坐上浣西沙宗主之位時,他還是金波蓬萊的一個小弟子,沒想到這個狂妄小輩,今天為了奪霸王山河鼎欲滅我浣西沙,他是欺我浣西沙無人啊!」朝鳳太君越說越激動,最後咳出一大塊血來。
「師父息怒,有浣西沙的眾弟子在,他侯驚烽只要敢來,我們必會狠狠教訓這個狼子野心的家伙。」林玉環一邊替師父捶背,一邊安慰說。
「唉,是我朝鳳無能,愧對先師,如果是百年前的浣西沙,又有誰敢來找我西沙落霞峰撒野呢,」朝鳳太君自責地嘆道,「塵月宮一戰,我宗損失太慘了。」
「師父不用擔心,雖然金波蓬萊在人數上佔了優勢,我們不是還有鎮宗之寶霸王山河鼎嗎?」林玉環說,「只要取出寶鼎,布下仙陣,他們來多少我們便滅多少。」
「霸王山河鼎是前任宗主留下來的曠世仙寶,威力自是驚世駭俗,滅這般宵小不在話下,但是……」朝鳳太君欲言又止。
「師父,現在是我浣西沙仙宗生死存亡之際,此時不用霸王山河鼎的話,那還更待何時呢?」林玉環急道。
「玉環,你有所不知……唉,不說了……」朝鳳太君緩緩搖頭,她頓了頓又說,「思眉還沒回來嗎?按時間計算,她出去已有一個多月了。」
「估計就在這幾日吧,她說皮子高大師寫的丹藥材料已尋到十八種,待購到最後一味,她就即刻趕回來。」林玉環說,「師父,皮子高大師所說的三顆風火水天地續脈丹,如今風丹、火丹已煉成,只待思眉的藥材一到,火丹也可很快趕制出來,待這兩丹的藥力完全吸收後,我想思眉也應該回來了。」
朝鳳太君沉吟片刻才說︰「時下局勢緊張,也只好如此了,我要抓緊恢復,等三日後侯驚烽來了,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保我浣西沙渡過此劫。」
在浣西沙仙宗的地牢內。
「我要見師父,听到嗎?我要見師父!」沈思眉不斷沖著門外嚷道。
「省點力氣吧,」張毅說,「你要真想沖出去,我相信這個門還是攔不住你的。」
「是我師父讓我去采購藥材,回來師父為什麼將我關起來呢?我想不明白。」沈思眉說道。
「想不通就打開這門自己去找你師父嘛,」張毅說,「你要不敢,我陪你去。」
「沒有師父的準許我是不能見師父的。」沈思眉急道。
「那她一輩子不見你,你就一輩子被關在這里?」張毅問,「還有,我也被牽連。」
「我不知道……」沈思眉坐下來搖搖頭,「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會不會……這不是你師父的意思,有人想害你?」張毅試探地問。
「師父的手令別人是拿不到的,仙宗內的規定,見手令如見師父本人。」
「這是什麼狗屁規定,你不敢去,我代你去。」張毅笑著說。
牢門打開,林玉環出現在門口。
「玉環姐,你見到師父了嗎?師父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沈思眉急忙問。
「師父說你勾結金波蓬萊仙宗的人,殘害同門。」林玉環冷冷地說。
「這……這怎麼可能?我冤枉。」沈思眉震驚地說。
「你們二十幾人出去,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還帶了一個陌生人。」林玉環敵視地掃了眼張毅。
「我們中了金波蓬萊仙宗的埋伏。」沈思眉說道。
「這是師父他老人家說的,我也不清楚,」林玉環說,「我看你還是先耐心在這里呆一陣子,等事情弄明白了,師父自然會讓你出去。」
「我要求立刻見師父。」沈思眉說。
「師父正在氣頭上,你還是等等吧,師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把他惹惱了,只怕就不僅僅是關在這里了。」
「可是我……我冤枉啊。」沈思眉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思眉,真想沒弄清楚之前,我也幫不了你。」林玉環嘆了口氣說。
等林玉環出去之後,張毅撇撇嘴說。
「我看你玉環姐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許你侮辱我大師姐,」沈思眉怒道,「我和大師姐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情同姐妹。」
「這是直覺,你知道嗎?」張毅聳聳肩,「你不相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