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嚴肅地對婆婆說道︰「王爺知不知道這件事?婆婆,我要區分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這點對我很重要!」
婆婆點了點頭道︰「我在死之前留下了一封書信與我的皇兒,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相信皇上會給他看的!」
我知道她說的皇上是指現在的這個。今天婆婆說了這麼多本來不想說的事情,我看她心情很差,就讓她先去休息了,還有些事就只能先壓下,等以後再找機會說。我自己則在考慮怎樣與王爺談婆婆的事︰婆婆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宮中的丑聞,是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都要隱瞞住的事,現在我要把它翻出來,王爺能不能接受?他會不會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在床上想了老半天,我的肚子開始鳴叫,小蘭說過我的肚子比沙漏還準,我相信了,所以我知道現在應該是戌時初了,這也是王府用晚膳的時間。望望窗外,天還未全黑,王爺說過晚些時候會過來的,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的肚子可等不及。所以自行披衣起床,稍作梳洗後,出房喚青嫂她們,一般她們是不會走遠的。站在院中看見王爺房里已亮起了燈,就信步走過去,還未上台階,門已從內打開,紅楓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道︰「夫人過來了正好,主子說要與你一起用晚膳的。」
「他已經回來了麼?」我邊問邊走進屋里,又回頭道︰「幫我去與青嫂她們說一聲,我要在此處用膳。」
「是,夫人。」
紅楓喚了人去通知了,我則徑直往餐廳走去,紅楓跟上來道︰「主子還在沐浴,夫人需稍作等待。」
「想不到他與我一樣,都是那麼地喜歡沐浴。」我輕笑出聲,後轉念一想,他抱了四夫人大半夜,也確實該洗洗干淨的。我踏進餐廳,見桌上像上次一樣已先擺了幾樣冷菜,只是沒有酒。酒是壞事之物,想來王爺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再也不敢請我喝酒了。
我自己在上次的那個位置坐好,紅楓替我斟了茶後就站在我的旁邊。我微咪了一口有點燙嘴,就放下笑著對紅楓道︰「王爺洗了多久了?」
紅楓規規矩矩地回道︰「回夫人,剛才銀柳說,主子在浴桶里睡著了,她不敢喚醒主子,就不停地換水,估模著現在快好了吧!」
「銀柳?幫他換洗澡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遂瞄了她一眼後,故作漫不經心地道︰「紅楓,平日里王爺沐浴的時候,都要你們伺候著的嗎?」
听了我地問話。紅楓地臉紅了起來。她不敢直視我地眼楮。就低了頭道︰「回夫人。是銀柳近身伺候主子地。」
我挑起眉。看著她道︰「是嗎?那你為何不去近身伺候你地主子呢?」
紅楓地臉現在紅得像熟透了地番茄!她兩只手捏著裙裾。期期艾艾地道︰「呃!夫人。是奴婢自知粗手粗腳地。比不得銀柳。就自請做其他地事了。」
我鼻子里「哼」出了聲︰「是嗎?」就捏住了她地手。拉到面前細細地審視。這雙手看上去皮膚細膩。捏在手里柔軟無骨。竟然一點都不輸于我。還說什麼粗手粗腳?!」我放開了她地手。輕聲道︰「紅楓。既然大家都是女人。你倒說說看。為何你知道避忌而銀柳卻不懂?」
紅楓更是局促不安起來。扭捏了半天。見我等著她地回答。就垂道︰「總要有人做此等事地。夫人。」
我絲毫不放松地追問下去︰「王爺有那麼多地夫人。此等事用得著假手旁人麼?」
紅楓漲紅了臉︰「這個,這個……夫人……奴婢不知。」她的兩只手握到了一起,垂著頭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算了,放過她吧!她也只是個盡職的侍女而已,可惡的是王爺!他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夫人不說,竟連身邊的侍女也不放過!」我憤憤不平起來,再也坐不住,就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紅楓一急,迅擋到我面前道︰「夫人莫走!主子會生氣的!」
「誰說我要走了?」我陰著臉道︰「帶我去找你主子!」
「啊?……哦!」紅楓轉身在前帶路,到了他的臥室前,紅楓推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直沖進去,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紅楓沒有進來!我暗忖︰「這丫頭倒真懂得避嫌!」
我轉回頭來打量王爺的房間,這間房比我現在所住的偏房大了整整一倍還多,房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張碩大的雕花大床,這張床起碼可同時躺下五到六個**!此時床上那厚厚的織錦幔帳正低垂著,看不出床上是否有人。
我感到身上陣陣熱,遂把視線移向床對面的那只高到頂部的大壁爐,爐里的火正熊熊地燃燒著,把房間里的每個角落都烘得熱騰騰的。我只站了片刻,就感到有些微微出汗了,真想月兌掉一件外衫了事!
地上踩著的是柔軟厚實的毛質地毯,上面的山水圖案與幔帳上的一樣,廣闊而深遠,置身于此間宛如站在了山之巔、水之源,陡然覺得自己像把整個江山都握在了手中!
沿著地毯看過去,盡頭的一整面牆壁上畫滿了彎彎曲曲的山脈,平原,馬道……,這是一張地圖!是我沒有見識過的未知的世界!
我想過去看看,又猶豫地看向那低垂的床幔,最後還是走到床前,輕輕地喚了一聲︰「王爺。」沒有回應!再喚一聲,還是沒有聲音,我撥開一條縫一看,沒人!遂舉步走到地圖前,剛要察看,地圖竟然從中間開始分開了,就像舞台上的幕布被徐徐地拉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