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開 第十六節 邂逅

作者 ︰ 塵世牧人

夏日耀眼的陽光經由玻璃的反射後更加晃眼奪目,以前在學校的花園里見過大棚,但那些都是由數根細如手指的竹棒外加鋪上一層透明的薄膜搭成,勉強可以稱為暖房。

建成之初,我們一大群愛極了浪漫,混充小資的女生,常常在晚上帶著書避開花匠偷偷地模進去,在鮮花叢中雙手捧書自認為淑女樣的「閱讀」。不過非常的令我們失望,白天看起來嬌艷欲滴,足夠沉魚落雁的花兒們,卻在夜晚不僅看不到它們的嬌容,反而因為大棚里肥料的濃重味道失去了她們的吸引力。

剛開始我們還是可以忍受,一致認為浪漫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但到後來,肥料的味道不由得我們這群淑女對它浮想聯翩。最後,什麼浪漫,什麼小資,在逃命的要求下顯得蒼白和脆弱。一個個都捂起口鼻,四散逃命去了。室友最後感慨道︰鮮花原本就是應該插在牛糞上的,鮮花是出牛糞而不染等等諸如此類。

眼前的這個暖房,不是竹棍,沒有吹彈可破的薄膜,更加沒有料的味道,一切都令人好奇,愉悅,晶瑩剔透的玻璃因為呈不同的切面和角度,反射陽光時就像鑽石一樣散出五彩斑斕的光彩,瞬間幻化出無數條彩虹來。而這里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華,而是數百朵艷麗的,玫瑰花!

「怎麼樣,我的心血?」華得意洋洋地說,就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大加贊揚。要是真這樣如他所願,他的尾巴還不是翹上天了?我偏偏不干!!!哼哼!!

「有什麼稀奇,玫瑰花外面多得很!你如果要,我立即去花卉市場買他一大堆來,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什麼!?」果不出我的意料之外,華被我潑了冷水,看上去很受傷,隨即露出一副憐憫我的表情,褐色的眼楮在責怪我不識好花,他嘔心瀝血培養的花就這樣被我隨隨便便的判了死刑,「你睜開眼楮好好看看,這里的花可是與外頭的凡夫俗子大大不同!」他的架勢仿佛在告訴我︰你再不仔細好好看,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非把你的眼楮扣出來,按到花上,讓你看個仔細!

我伸伸舌頭,聳聳肩,听話的認真看起玫瑰花來,心里還是犯嘀咕︰我又不是學林業的,怎麼看得出你的寶貝花有什麼不一樣,對我來講還不就是花,還是玫瑰花!

咋看下,的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再擋開晃眼的陽光仔細看看,我明白了!

華現我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頗為得意︰「不錯吧!哪里有買?帶我去呀!」

可惡!我白他一眼作為回答。

普通的玫瑰花不過就是暗紅色,粉紅色,黃色,還有特殊處理過後呈藍紫色的蘭色妖姬,而我面前的卻是翠生生的綠色,燦爛的黃色,天空般的藍色等等,由于各色的花沒能按照各自的顏色擺放,因此我的眼里是五色俱全,人就像是跌進了顏色缸里。

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見,我揉揉眼楮怕是太陽光造成的錯覺,再湊近仔細觀察。

的確!那麼絢爛的顏色的確是花兒們的顏色,不是太陽光的游戲,也不是眼楮的欺騙!

莫不是假花?但陣陣飄進鼻子的花香明確的告訴我,這是如假包換的玫瑰花!難不成是用顏色染的?但輕輕觸踫嬌女敕的花瓣,手指上沒有掉落的顏料。要麼就是在花盆里倒上顏料讓花兒吸收,細細查看底部的泥土,沒有一絲一毫的顏料的蹤跡。

不是假的吧?」我疑惑地回頭望著一臉燦爛的華。

「當然是真的!我帶你來看假花有什麼意思?!這些寶貝可是我的心血啊!」

簡直不敢相信!從來沒有見識過花色如此艷麗的玫瑰花,記得上回出現藍紫色的玫瑰花,培育者驕傲的不得了,比得上哥倫布現新大6。如果和眼前的景色相比,他一定會羞愧得低下頭!更何況培育這些稀世絕花的居然是站在我面前這個怎麼看都像是種死花才對的人!要培育出新色彩的花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看他好像很輕松的樣子。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得另眼相看!

華臉上的表情在說︰「怎麼樣?崇拜我吧!呵呵!」

「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看看我能否為你效勞。」

「紅色!不要暗紅的!」我故意刁難。

喜歡這種顏色啊?!」我的回答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沒有了吧。」

「怎麼可能。你喜歡的顏色我一定會有的!」他堅定的說,不容置疑。

他的視線掠過繁花叢叢,試圖辨認出。隔了好久,這里!」他從花堆不起眼的角落里捧出一盆。

哦!還真如他說言,血紅血紅,紅得耀眼,紅得令人心驚膽跳,就像馬上會有血滴下來一樣,我一時呆住了,從來沒有這樣的喜歡過玫瑰花,因為紅色,我對它一見鐘情。

在我驚嘆時,華居然動手準備擰下花朵,我大驚︰「你在干什麼?!」並及時打開他的辣手。

「你喜歡我摘下來給你啊!」華有些不理解。天哪,他應該非常愛惜他的心血之作,怎麼會如此武斷的要摘下來!

「如果不是你指明要它,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判它死刑了。」那倒是實話,這些花可憐兮兮地低垂著頭,毫無生氣,看來是很久沒有得到照顧了,和邊上的其他開得歡快的玫瑰花有天壤之別。

我的心里油然升起一種憐憫之心,一把搶過花盆︰「我喜歡它,不許摘掉。」

好像忘記這花的主人是誰了。」華提醒我,把花又搶回去。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花是他的,我無權干涉他對自己東西的處理惜了。

「你真的很喜歡嗎?」

我拼命地點點頭。

「那些紫色的呢?你喜歡嗎?」他指指擺在醒目位置,數目不少的紫紅色玫瑰花。

「很漂亮,也喜歡喜歡這個。」我小心翼翼地指指他懷里可憐的花兒,如果再不精心照顧,我想它們很快就會凋零的。

我的心思都在他手里的花上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華眼神里一晃而過的失望。

給你了!」華毫不猶豫地遞給我。

「真的嗎?」我欣喜。

「是呀!沒錯!它是你的了。唯一的一株。」

「可是我不會養啊。萬一死了怎麼辦?要不還是放在這里吧,拜托你這個高手幫助它恢復原有的生氣,可以嗎?」

「哈哈,你算盤打得不錯嘛。……好的,我答應你。不過我可不是白做的呦!」

「那麼請問請你這個高級花匠我需要花費多少呢?」

錯。這樣還差不多。態度還不夠誠懇,算啦,我心胸開闊不計較了。回報可是由我說了算哦!你不可以反悔!」華眯眯眼楮,一副調皮的模樣,逗得我哈哈笑。

風鈴說的出就做的到。你大膽報上來。」我才不怕呢。

「讓我琢磨琢磨。…決定了。」他拍拍手,「今天的報酬是……」

「等一下,是要每天結算的嗎?你耍賴!」

才是誰說‘說的出就做的到’的?」

咬咬嘴唇,拿他沒有辦法,誰叫我答應的那麼快呢。

華得意的不得了︰「今天的報酬是……晚上和我共進晚餐!」

啊!這算哪門子的報酬啊!這分明是變著法子邀請我嘛!

不壞!有的吃也不錯哦!

言為定!」

「晚上我會告訴你,明天的報酬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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