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東住的「牢間」與隔壁竹樓的間距大約有十米,里面住著五六個毒販。解東不想招惹他們,他眼前最急迫的任務是把李蔓救出來。如果戰斗正式打響,李蔓還控制在毒販們的手里,他就被動了。是放下武器還是繼續戰斗?放下武器死一雙,不放下武器,李蔓怎麼辦?來的首要目的就是拯救李蔓,否則殺再多的毒販也是一次失敗的任務。
解東剛向前走了兩步,「吱呀」,隔壁竹樓的門被推開了。
「這麼急?困了?」對方向他打招呼,可能是換班的。
「肚子!肚子!」解東雙手捂著肚子,貓腰向對方走去。
兩人擦身而過,雙方都忽然止住了腳步。解東比對方快了半拍,因為他早有準備——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迅捷地劃過他的喉管。這個轉了一半身子的對手無聲地躺下了。
這一刀過于凶猛,連對方的頸動脈也切斷了。解東在他的衣服上把左手噴濺上的血污擦了兩把,迅速地鑽入叢林。
他選擇叢林靠近李蔓被關的竹樓,是為了避開在主樓周圍巡邏的毒販。小胡子住的主樓,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四周都有多名毒販在護衛。毒販們在造樓時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樓和樓之間不該留有數木。那樣可以互相照應,一目了然。也許是為了對外的隱蔽吧?無論是何因,現在成全的是解東,他連殺兩人卻沒有驚動在主樓周圍巡邏的毒販。
黑暗中,解東向前模索。
竹樓接近了,兩個中是哪一個呢?都沒有燈光。
他正在兩個竹樓之間徘徊,其中一個竹樓門被推開了。解東忙隱藏到一簇灌木叢下。
令人無奈的一幕發生了,來人走到解東隱藏的灌木叢前停下了,他掏出,掏出了他的寶貝,正對解東的面龐。一旦發泄,解東肯定沾光。這個光誰也不愛沾,可不沾光就要動手,解東是個「善良」的人,乘人之危的事他一般不做。但是……你讓人家方便完不行嗎?不行!解東沒地方躲,確切說是不能躲。
刀速比尿速,黑暗中,匕首似一束疾風射進毒販的月復腔。毒販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剛要發泄而出的尿液被迫中止了,待要思考時,巨大的疼痛瞬間麻醉了腦神經,他只能悶哼一聲向前撲去。解東扛住了他的身體,以極其輕柔的動作把他安撫于地。還是沾光了,不知是滴落的尿液還是月復中流出的污血,解東的手上感覺**地。
解東現在判斷出李蔓被關的房間了。男女有別!在哪都能體現出來︰竹樓外竟連個崗哨也不安。
李蔓說她與女妖住在一起,那麼就是女妖負責看管李蔓了。對于這個女妖解東有點忌諱,如果一刀解決不了問題,接下來的打斗肯定會異常激烈,這勢必會引起周圍毒販們的警覺,那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最先跑過來的是哪些毒販呢?肯定是隔壁屋的。解東連斬三人,殺性已被激起,他手握利刃向著夜空劃過一道弧線,一不作二不休,先解決了你們,再去收拾那難纏的女妖吧。
解東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竹床上並排著幾個頭顱在呼呼地打著鼾聲。解東心中叨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讓我送你們到極樂世界去吧。左手捂嘴巴,右手劃過。可憐熟睡中的五個毒販,連句呼喊都沒有發出,就在夢中告別了人世。
正要退出去的解東掃見了牆邊的一排黑呼呼的物體,對武器的敏感讓他迅速地判斷出那是幾支步槍。解東走過去,拿起一支在手里掂了掂,盡管看不清晰,他還是認出了槍械的種類這種槍應用的範圍太廣,使用的年頭太久了。一些國家的游擊隊府武裝組織、販毒集團現在還大多在使用它吧?
解東在旁邊模到一個軍用挎包,把五支槍的彈匣全部卸下來,裝了進去,拿著那支沒卸彈匣的AK47向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又返了回去,把幾支槍的槍栓也卸了,拋到了床底下,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
解東把步槍和挎包放到竹樓的一邊,輕移身子,挨近了關押李蔓的竹樓門口。側耳細听,屋內沒有任何聲響。他用手輕推門,不動,從里面別住了。
用什麼法能讓女妖開門呢?解東在門邊苦苦地思索。
天邊已露出了魚肚白,雖然身處林海深處,但擋不住的幾絲光線倔強地挑開了夜的黑紗,夜晚走向了混沌。黎明迫近了。
解東掏出了手槍。他不準備再等了,萬一有個早起的毒販發現了他沒有隱藏掉的尸體,天下可就大亂了。他的大腳抬了起來,盡管它傷痕累累,但發射它的人的力量並沒有丟失。
屋內突然傳出了手機的鈴聲,解東要踏向竹門的大腳滯在了半空。
「唔,我這就過去。」屋內傳出女妖粗啞的嗓音。
「起來,坐到椅子上。」這顯然是對李蔓發出的命令。
幾分鐘後,沉重的腳步聲向門口靠近。解東翻身躍了出去,落地時,雙腳象踏上了竹針,鑽心地疼痛啊!他沒敢發出一絲聲音,強忍地疼痛讓他的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
女妖粗壯的身體移出了竹樓,向小胡子居住的主樓走去。解東沒有動手,他和女妖在草原上打過一次交道,這女妖的敏捷和耐力解東深有體會,既然老天讓她暫時躲過這一劫,我也就成全她吧,同時也成全了我自己。
看女妖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解東迅速地推門而入。
可憐的李蔓衣衫不整地被綁在椅子上,她垂著頭,還在迷糊。估計昨晚女妖又沒放過她。
解東到了她身邊,她依然垂著頭,在她的意識里是女妖又回來了。
解東繞到她後面,用匕首挑斷了她身上的繩子,突然失去了束縛,她一頭向地上栽去。
解東伸手把她拉住了,李蔓訝然地抬頭,「哇」地一聲就撲進了解東的懷抱。
「寶貝,別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馬上跟我走。你能走嗎?」
李蔓努力收住眼淚,「能。」
「那好,我們快走。」
拉著李蔓來到竹樓外,解東把手槍和匕首都塞進挎包,拎起與李蔓快速地消失在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