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D國接壤的邊陲小鎮X鎮。王晶坐在張雷「借」來的一輛掛軍牌的越野車里,不斷地用電話「騷擾」著張雷。張雷已經越過了邊境線。
「王工,你休息會兒,好嗎?見到解東我會立刻通知你的。」張雷被王晶的電話「騷擾」煩了,姑女乃女乃,你急,我比你還急呢!
王晶無奈地合上了手機。這人怎麼還不回來?從通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按測定的方位,就是步行也該到邊境了吧?
你這個可恨的人啊,快點出現吧!
那天,當她讀完解東給她的信時,憤怒,悲傷,恐懼一起襲擊了她。這人怎麼能這樣做?!你是孩子嗎?你不是!但你的做法就是一個頭腦發熱的孩子的行為!孤身深入境外,與不知道底細的綁匪打交道,你以為你是誰?仙人?魔人?不但救不出你的小情婦(哼!!),只怕你也回不來了。
想到「你也回不來了」,王晶的心髒突突突地加快了頻率,東東哥,你可一定要回來啊!她快速地抽出一張紙巾擦干了眼淚,抓起了老板桌上的全球通。
「我不管你現在有多忙,在為誰工作,我希望你馬上到我這來。」接通張雷的電話後,她的話象快炮轟擊,無頭無尾,但效果明顯。
「解東有信了?」張雷的頭腦就是敏捷。
「旁邊有傳真機嗎?我把這個可恨人的信傳給你。」
幾分鐘後,張雷給王晶回話︰「我安排一下,這就過去。」
張雷于第二天凌晨到達港島。
「你怎麼才來?」見到張雷,王晶開口就是質問。
張雷把他那經典的壞笑掛在臉上,「我也想生出倆翅膀來。」
王晶沒心情與他磨牙,「我們現在怎麼做?」
「別急,再等等,既然是綁架,那麼目的就是勒索了,會有電話的。」張雷在心中已經對此事進行了分析,他有個預感,最終的焦點肯定是集中在王晶身上。
果然,臨近中午的時候,王晶的全球通響了。她沒有看號碼,立刻就接通了。是那個可恨的人!王晶月兌口而出的就是︰你混蛋!
他可真是個混蛋那!一個億的贖金被他說成了「小禮物」,王晶差一點就被他氣樂了。但她立刻就答應了,兩個億她也要答應,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小胡子接過電話後,他听到的是世上最冷酷的警告,因為這是一個女人發出的︰一億贖金我給你,但你要敢傷害到他,我會用一百個億來買你的人頭!
女人的毒誓比男人來的可怕,因為她們一般不會如此發誓,除非到了傷肝裂肺的地步。一旁的張雷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女人,很可怕!
經過商量後,他們決定立刻趕到與D國接壤的邊境線。
王晶聯系機票。張雷則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反復打,不知他在聯系什麼。
臨上飛機前,王晶撥通了小胡子的手機,她要確認那可恨的人還能喘氣才會放心地登上飛機。
K市下飛機後,王晶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手機,她要繼續通話。張雷阻止了她︰「呆會兒再打。」
他倆被一輛軍牌車接到了一處有警衛把守的大院。在一間擺滿儀器的房間里,張雷示意王晶可以通話了。
D國離我邊界八十多公里處的一座山脈被技術人員標在了一張地圖上。十幾分鐘後,張雷對王晶說︰「再打一次,確認一下。」
簡單休息後,張雷和王晶乘坐一輛越野車連夜向邊境進發。出門後,王晶感覺車後始終有兩束燈光在追隨著他們,她向後看去,雪亮的車燈告訴她︰別奇怪,我們是同路。
黎明前,一前一後兩輛越野車到達了X小鎮。
「你就在這里等著吧,我過去。」張雷對王晶說。
「你要怎麼做?」
「先過去,看情況再定。」
張雷上了後面的車。這輛車從王晶眼前駛過,王晶很詫異︰怎麼沒有牌照?
看著遠去的越野車,王晶心事重重地又撥通了小胡子的全球通。張雷忘記告訴她︰再不能主動給綁匪打電話了。
一個多小時後,天大亮了。張雷來電話告訴王晶,他已經越過邊境線,正準備渡河。
王晶看了一下表,呆會兒就得給綁匪劃款了,不管張雷有沒有辦法救出解東,先要穩住綁匪,否則那可恨的人就要遭罪了。
王晶在越野車里閉上了眼楮,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以為是張雷,但在接听的瞬間她看清了那個號碼︰可恨的人,是那可恨的人!激動和不安中她快速接通了電話。
真是個可恨的人,他首先關心的是那贖金劃沒劃出去,就不能先說句別的嗎?
她哪知道解東忍著雙腳的巨痛,在密林中拼命狂奔的目的就是要搶在她劃款前通知她啊!解東在這里還存了個小心眼︰來救李蔓是我個人的行為,我不想因此欠下別人的「情債。」
王晶立刻通知了張雷,一高興她竟和張雷開了句玩笑︰「解東說︰‘姥姥,我這次就是來替張雷受過的。’這是他的原話,什麼意思啊?呵呵。」
張雷沒有回答她,只是在電話里「嘿嘿」了兩聲,「那我就在邊境這等等他吧。」
解東的牢騷,王晶不明白,但張雷立刻就明白了︰這些綁匪的身份應該是毒梟。
D國的邊檢好奇地打量著這批「特殊」的旅客,說他們特殊是因為他們是清一色的年輕男人,八個人站在那怎麼看也不象普通的游人,雖然都背著履行包,但那神氣頭卻象是戰士,他們不會是鄰國的軍人吧?管他們是什麼人了,手續齊全,賞的大中華也很香,那就是OK友好的鄰國客人嘛。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卻始終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王晶也突然象個愛叨叨的三八了,一個勁地來電話。不能再等了,D國的邊檢已經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張雷招招手,八個人上了兩輛已經等待很久的老爺車。
張雷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異國風光(荒涼),漸漸地在心里做出了判斷︰解東要麼是遇到了阻擊,要麼就是不準備立刻回國。如果對方確是毒販,那麼是後一項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對解東的性情很了解︰思維縝密,固執而狂野。我早就給此人下過結論嘛,惹到他的人,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大善人」是他,同時最凶惡的人也是他。
「你告訴司機,改變一下旅游路線,送我們到‘密山’,回來再到NK。」他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
年輕人用D國語與司機交涉,但司機嚷嚷著一堆張雷听不懂的「鳥語」,不過從態度上能看出,他不同意。張雷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示意懂鳥語的年輕人送給司機。司機立刻無語了,這個大鈔比他們D國那鳥鈔好使多了。他緊打兩下方向,改變了行程。後面那輛車也緊跟了上來,但卻不停地摁喇叭。前面這位司機只好停下車,跑到後面那輛車旁邊,對著頭來了幾句鳥語,這才又重新上路了。
四十多分鐘後,「密山」到了。張雷揮手,「讓他們走吧,逛完了我們自己回去。」
懂「鳥語」的年輕人向司機翻譯,司機有點不明白︰他們自己怎麼回去呢?但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那只好走了。
看著絕塵而去的老爺車,張雷對大家說︰「檢查你們的武器,準備戰斗吧。」
年輕人們拉開了自己的背包︰姥姥!清一色的微沖!「啪啪」,槍托被放開了,「 」,巨型彈匣嵌入槽口。
D國邊檢是不會檢查游客行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