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高材生
瑞國是個美麗的國度，在這個被譽為世界公園的風光之地，《回歸》再次開機。沒有了執行任務的壓力，沒有了血腥的打斗，解東很想摘去眼罩，與公主盡情地演繹一段纏綿悱惻，浪漫無邊的愛情大戲。
公主的美麗在這好山好水的映襯下得到了充分的展現，當解東通過攝影機的窗口欣賞攝影師抓拍的一個畫面時，他被畫面中美麗的公主迷住了，甚至推開攝影師，自己操作起來。
公主的美是大自然的完美杰作，無論從哪個角度「觀賞」，她都是「一件上乘的藝術品」，你找不出絲毫的缺憾。上帝把美的極致毫不吝嗇地賜給了她，讓她周身都洋溢著絢麗的，奪目的，不可復制的絕美。
「東方的美麗，東方的浪漫，東方的愛情一樣會在銀幕上留下經典的。」解東如此對自己講。
王晶也受到了環境的感染，不由自主地融入其中，驕傲與高貴退卻，美麗純潔的康橋女生攜手她歷盡磨難才重逢在一起的戀人，徜徉在山水與名勝之間，快樂，自由，甜蜜。她很入戲，似乎要把現實中缺失的東西都在這戲中找回來。解東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感動，他內疚——與麗麗相見一來，自己究竟給她帶來什麼？
倆人似乎找到了一種默契，台詞不再是照本宣科，多半都是臨場發揮。無所謂了，劇本的創作者就是他們二人，怎麼舒適怎麼演吧。導演就是這麼想的。
是戲就有落幕的那一天，一個半月後，《回歸》在瑞國的拍攝任務宣告結束，最後的殺青要在港島完成，這也預示著此次的O洲之行即將結束，劇組可以打道回府了。
返回的路線依然是走西國，順便也可以補寫幾個離別O洲的鏡頭。詹妮作為高于一般群眾演員的準配角再次回到劇組，要在碼頭上送別她的同窗好友《回歸》的女一號。這次見面的她與兩個月前見到的她有了明顯的不同，消沉了許多。見到解東不再哇哇亂叫，只是用一雙突然憂郁起來的大眼楮默默注視著解東，對解東給她的壞笑不予解讀。在解東看來，她這是提前進入，也是最入戲的一次。送別戲嘛，難免不讓人傷心。
當王晶與解東登上一艘老舊的客輪，站在懸梯口向她揮別的那一刻，詹妮竟然落淚了，很傷感，很傷心，身子都跟著抖動起來，以至于導演在落幕後向她伸出了大拇指，「詹妮，你進步很快，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王晶也被她的「真情流露」所感染，收工後主動擁抱了她。解東是個男子漢，當然也要表現出該有的慷慨行為，隨在王晶的後面將她收進懷里，並在她耳邊道，「我把欠你的還給你。」
詹妮一直低沉的情緒稍微得到緩解，輕聲道︰「也許是我欠你的，不然上帝不會懲罰我。」
解東不明白她的懲罰所指為何，也不便多問，拍拍她的後背，「願你永遠快樂，東來女士。」
「謝謝。」詹妮也會如此認真。
………………
《回歸》O洲行關機的當天晚上，在一家門面不大的中餐館里，張雷再次宴請解東和王晶。王晶因要安排劇組明天離開O洲的事情遲到了，張雷與解東兩個鳥人就先在包間里喝茶等待公主。
「戲在這里收場了，我和我的小組隨劇組一起撤走嗎？」解東先沉不住氣了，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雷。
「走吧，回到港島還有拍攝任務。」張雷喝了一口茶，細細地咀嚼著一片入口的茶葉睫。
「此次的行動計劃呢？我沒有看到結果。」
張雷沒有回答他，而是把一直放在桌子上的一張報紙拾起，遞給解東，「你最近一直在《回歸》里打轉，戲里戲外忙得都是美人，連報紙新聞等也不關心了。」
解東很想白他一眼，可自己不會這女性專有的宣泄不滿的動態表情，只好用展開報紙的夸張動作來回擊一下張雷對他的挖苦和諷刺。
這是一張華文報，解東展開的平面上印著同一個人的三張巨幅頭像。這個頭像解東太熟悉，不單在港島與小組成員一起研究過他，而且在李蔓宿舍的書房里的畫報上也見過他，且被人用筆重重地切割過頸項。
「嘿嘿，他也有今天？他進去了？被自己人玩進去了？有意思，耐人尋味啊。」解東一面看一面發表快樂的感慨。
張雷只是喝茶，並不接腔。
「這麼說，O洲的此次行動結束了？」解東放下報紙問道。
張雷點點頭，「結束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解東也點點頭，「好，很好，我先恭喜張大人的兵不血刃，然後請你認真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張雷終于露出了他經典的壞笑，道︰「秋後算帳嗎？」
「就算是吧，當我知道與我關系密切的女人先後都被你收買時，我很不開心，世上那麼多女人你不用，單單拖我的女人下水，缺德不？你這鳥人。」
「嘿嘿，用詞不恰當，也不準確。收買、拖下水都不對。首先公主與我相識在你之前……」
「臭屁啊，她四五歲之時我就是她的東東哥了。」解東立刻反駁他。
「這能算嗎？」張雷苦笑，看解東瞪眼，他忙擺手，「好，是你先認識的。我在這里要向你申明一點，就是我用人的標準和條件是什麼。首先得知根知底，再是高學歷、高智商的現在或未來的精英……」
「那我呢？」解東再次打斷他。
張雷擺手，「讓我把話講完。」
解東掏出了煙，張雷笑笑，繼續道︰「公主就不必說了，她哪方面的條件都具備；單說一下李蔓，我啟用她首先是因為我在研究這一位時，」他用手指點報紙上的頭像，「偶然發現一個線索，康橋的詹妮與他能扯上關系，那我就想到了在Y國讀書的李蔓。既然她讀得大學不是一流的，那就給她換一個嘛，嘿嘿，強將手下無弱兵，培養人才要不惜本錢。所以，李蔓就轉學到了康橋，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你，不過你在今天之前已基本猜到了幕後的推手是哪位鳥人，呵呵。把李蔓轉學到康橋可謂一舉兩得，既能暫時幫助我們完成這項任務，同時也為我們儲備了又一個尖端人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再次派上用場。其實，選擇李蔓與你也有點關系，只要你不……嘿嘿，不知道怎麼措辭了，只要你永遠是我的大哥，那李蔓就永遠是一位可靠的幫手，這個同意嗎？」
「你把背叛換成了大哥，這讓我感動。鳥人你比大哥我有修養，不。涵養。」
「知道我為何讓你此次O洲之行一定要見見李蔓嗎？其實不見面對行動更有利。但我還是鼓勵你去見李蔓，哪怕因此在背後與你一起背叛高貴美麗的公主。」
解東不語，將煙蒂恩滅在煙灰缸里。
「我被她的痴情感動了，近兩年的時間里，我沒有發現她與任何一個男性有過親密的接觸，用你的詞來講，我在拉她下水之時，她首先問到你是不是也在這個組織里面，我告訴他你我現在是在一起做事，但你屬于超級編外人員。她笑了，說︰那我是不是比解大哥更厲害？他是編外，而我是正式在編啊。我告訴她是，她立刻就驕傲起來。你看，你在他心目中多麼高大，接近你，與你平起平坐是她一生的奮斗目標。」
解東又點上了一支煙，依然沉默著。
「就沒有點感慨要發？」張雷還不習慣解東的無語。
「她與詹妮的游戲你知道嗎？」解東突然問道。
張雷先是驚訝，接著就是一臉的壞笑，「我不能說一點看不出來，可是我想不到那是真的，還被你發現了，嘿嘿。」
「這就叫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嗎？」
「呵呵，這純屬個人私生活，我不便過問，更不能干涉。」
「得了吧，還不便干涉，你恨不能幫忙往一塊撮合呢。」
「嘿嘿，只有關系異常親密了，她們之間才能無話不談，談就有泄密的可能。知道嗎？你的大情人現在可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她此次給了操盤手最完美的配合。記住了，你現在是幾個公司的總，金融系的高材生很可能就是你以後的有力助手呢。」
「是啊，我這個總啥也不是，只會吹胡子瞪眼，掄拳頭。鳥人在預先為我儲備人才呢」解東噴了一口煙。
張雷搖頭，「再有才抵不過命硬，你解大助理不出門便罷，一出門就鴻運當頭，一連的三極跳，運氣那叫好啊。」
「你嫉妒？」
「不敢嫉妒這詞永遠不與我沾邊，我恭喜任何運氣好的人，希望大家都幸福，呵呵，真心話。」
「我相信你這是真心話，因你的出身本就高人一等，所以你不必嫉妒任何人。我這樣說公平嗎？」
「公平，你乃社會哲學系的高材生，你說的話那就是經典，我無膽反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