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開槍
王晶惱怒，王晶坐立不安，但只能呆在大華紡織廠內，沒有人響應她這位總裁的號召，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張雷、解東、張總三個大男人穩坐釣魚台，靜靜地等待一個星期的預定時間走完。這個時長是張雷規定的，他說我們在這里再靜觀一個星期，看清局勢再確定我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解東認為在理，這個等待是合乎常理的必須。
不斷有人傳回外面的消息，反對派還沒有攻入城內，城內就開始了騷亂。盡管有軍警在維持秩序，但隨著戰事的迫近，他們的注意力基本面向了更強大的敵人，無暇顧及城內的秩序。
一些店鋪遭到了哄搶，有人受傷，有人被流氓打死。開店鋪做小生意的多為亞裔人，逢此亂世，辛辛苦苦積攢的家當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有的還要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從店鋪遭搶漸漸上升為公司和工廠遭洗劫。搶劫的主體演變為手持武器的軍警。塔塔國的首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天，幾日內只是悶頭吸煙，沉默不語的解東對張總道︰「你把當地的工人都放假吧，一個不留；另外在大華門口放一塊牌子，要制作的大一些，上書︰大華重地，不經允許不得入內，擅闖者後果自負。當地語、英語、華語三種語言都用上。」
張總不明所以地看向王晶，王晶立刻道︰「按解助理說的做。」張雷也默默地點頭。
張總不明白也得立刻照做。
「可惜，我們就這麼些人。」解東自語道。
張雷和王晶都沒有說話，王晶在默默地擺弄一支35式沖鋒槍，把滿心的焦躁都發泄到了槍栓上，不停地推拉。還好，沒有上子彈。這位女博士出身的總裁近段時間失去了內心的平穩，變得易怒易爆。
第五日白天，隔壁左鄰傳來了槍聲，半個多小時後，解東從望遠鏡里看到十幾個持刀槍棍棒的蒙面人在大華門口徘徊張望，重點是看那塊牌子，少頃，他們離開了。當夜，張雷和解東指揮著隊員們把三輛悍馬開進了地下倉庫。現在，他們大部分人都上了辦公樓的五樓，這里可以俯瞰全廠。
王晶與兩個鳥人佔據一間乒乓球室，有兩個隊員跟在他們身邊，隨時傳達指令。胡萊時刻不忘擺弄攝像機，也不嫌其體大身重，扛著到處掃射，即使無燈光的夜晚他也樂此不疲。他的這種行為被王晶和兩位鳥人認可。操盤手另有任務，是解東臨時布置給他的。
現在，所有的隊員，包括張雷帶來的幾位跟班及A座的幾位年輕人都人手一件武器，呆在各自的位置，靜觀外面的動靜。
張雷在給大家發武器時一再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即使開槍也要听從命令，盡量不要傷人。
本該寧靜的夜晚卻被遠處不斷傳來的槍聲與爆炸聲鬧得焦躁不安，解東用望遠鏡向外觀察了一會兒後，轉身坐到了地上的一張毛毯上，一支阻擊999就靠在他身旁的牆上。
「F洲這塊土地上為何這麼容易發生騷亂？」解東兀自嘟囔了一句。
「貧窮落後這是主因，還有外來因素的干擾。」張雷也坐到了地上。
「一個人種不能長期被外來勢力奴役，被奴役慣了就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女博士的見解更獨特，「愚昧代表著無知，原始代表著野蠻。這都有一定的原因，尤其是種族間的屠殺，它就代表著原始的野蠻暴力。」王晶也坐到了兩位鳥人的對面。斑駁的夜光繚繞在她身上，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你可以去休息的。」解東對王晶道，「現實還沒殘酷到需要一位女博士持槍上陣的地步。」
「我睡不著，我喜歡呆在這兒。」王晶此時抱著她喜歡的沖鋒槍，坐姿也很英武。她沒有再推拉槍栓，子彈已經上膛。
「也好，你在這里我們也不害困，要抽煙嗎？」解東從煙盒里彈出一支煙，遞給她。
王晶竟然伸手接了過去，但拒絕點火，只是放在鼻子前嗅聞，「煙草的味道很好聞。」
解東又遞給張雷一支，兩人同時點燃。
「大華的左鄰是哪個國家投資的企業。」解東突然問道。
「YD。」張雷淡淡地回道。
「我就知道是亞洲國家的企業。」解東嘴里噴出一口濃煙，勁道很足。
「又有何見解？按你的意思，若是左鄰是家西方企業，今天白天就不會遭此襲擊了？」張雷問道。
「我不能確定，但我敢肯定，塔塔國此番騷亂，受傷害的外國企業多數為亞洲企業。西方在這里統治長達好幾個世紀，這里的人天然地懼怕西方人。你養過寵物嗎？」解東問張雷。
張雷搖頭，「這與寵物又能扯上什麼關系？」
「我的比喻也許不恰當，寵物眼里的主人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不是神，也是半個仙。」他自己回答。
沉默。
張雷道︰「太偏激了。」
「呵呵，也許吧。」解東干脆在毛毯上放倒了身子。「我還知道，今天鄰居遭劫，你們倆為何無動于衷。」
王晶和張雷都沉默無語。解東只好繼續自問自答︰「YD這個國家就是我們嘴里的癟三，不被我們待見。」
張雷道︰「睡會兒吧，離天亮還不到兩個小時。」他說著就躺倒在另一張毛毯上。
解東拍拍自己的大腿，對王晶道︰「這里當枕頭，我們都迷糊一會兒，說不定天亮就有運動，得保持點體力和精力。」
王晶也不客氣，把頭放到他腿上，側身而臥。沖鋒槍被她放倒在身旁。
………………
「嘩啦啦」一陣刺耳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在這寂靜的清晨里格外清晰，還在迷糊的三個人立刻跳起了身，每人一只望遠鏡瞄向發出聲響的大華門口。
一群蒙面人硬生生地把伸縮鋼門掀開，並對門口一黑一白兩個年紀半百的守門人大打出手，可能是因為他們拒絕給這伙人開門的緣故。從衣著上看不出他們是什麼人，但手里都有武器，最次的也是一根鐵棍。
張總從外面跑了進來，「來了來了，這群王八蛋就不會把我們忘記。」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有個黑人門衛？」解東回頭問張總，聲音很嚴厲。
「這……這老頭沒有家，再說他熟悉這里的狀況，語言上與當地人也沒有障礙，我就把他留下了。」
「你去吧，趕緊喊話。」張雷道。
張總跑了出去，十幾秒鐘後，架在最前一排廠房上的大喇叭響了起來，張總用英語和不太流利的當地語輪番「廣播」，目的是勸阻這些人進來搶劫，勸告他們離開。
解東則趁這個機會吩咐一個隊員道︰「去通知操盤手，立刻啟動衛星信號屏蔽系統。」他不認為張總的聲音勸阻會起作用。
張雷和王晶都一起看向他，他倆之前並不知道解東有這個準備，也暫時不明白他的這個舉動代表著什麼。
解東不解釋，舉著望遠鏡繼續觀察。
突然響起的喇叭聲驚著了這群人，暫時停止了對門衛的毆打，豎著耳朵傾听。可只是一會兒，他們就狂亂地喊叫起來，手里向上舉起的武器和伸出的中指充分表現出他們對廣播內容的嘲笑，一直停在大門外的兩輛皮卡車也呼嘯著沖了進來。
兩個門衛被他們扔上車，皮卡帶著這群流氓直撲主樓而來。他們沒有沖向車間，看來對這里很熟悉。
「噠噠噠。」王晶摟響了手中的沖鋒槍，槍口指向窗外的天空。女博士此時柳眉倒豎。
兩輛皮卡戛然而止，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車上的一群人立刻滾落下車，趴到了車後。
張總的喊話也隨著劇情的發展直截了當起來，警告升級
可憐兩個看門人，又被這伙人拉下了車，擋在他們的前面，開始討價還價，嘴里哇哇啦啦地向主樓咆哮著。
王晶翻譯︰「大意是讓我們放棄抵抗，不然就殺死兩個門衛，放火燒毀整個廠區。」
「百密有一疏，兩個門衛應該提前撤回來。」解東道。
「讓張總告訴他們，我們是哪國的企業，是他們的朋友。不要傷害人質，不要破壞廠房，速速離開。」張雷吩咐一名隊員。
本來一臉嚴肅的解東，听完張雷的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為掩飾尷尬，他向嘴里放了一支煙。
張雷聳聳肩，「外交辭令有時間是必要的。」
「他們是流氓，是暴徒，不是幼兒園里的小朋友。」解東嘴里的一支沒有點燃的煙不停地晃動。
張總的聲音再次響起。
暴徒們不耐煩了，一梭子子彈掃上了樓， 里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連續響起。解東所在的乒乓球室也碎裂了一塊玻璃，兩粒子彈在北牆上激起了一片白色的煙霧。
一支點燃的火把拋向了一旁的廠房，一根鐵棍瞬間擊倒了那個黑人門衛……這可真是一群亡命徒，難道不相信里面的人會真的向他們開槍嗎？
「砰」解東手中的阻擊999發出了點射，趴在另一名門衛後面只露半個腦袋的一個暴徒立刻斃命。「砰砰砰」連續的點射接連而至，那些舉槍準備反抗的暴徒瞬間撲倒。解東嘴里的香煙已被他嚼調了半截身子，一雙眼楮**著憤怒的火焰，緊緊咬定前下方的敵人，根本不顧及自己探出的半個身子的安危。事實上，他居高臨下，精準快速的射擊根本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沒有被放倒的暴徒都集中到了車底下，解東突然大喊︰「老頭，躲開。」
那名被嚇傻了的門衛一個愣怔，恍然醒悟，猛然向前跑去。他慌亂中的一跑還真找準了方向，若是他向後跑，暴徒很可能開槍斃其命，他向前一跑，皮卡車立刻擋住了暴徒的視線。
解東向槍膛里壓上了兩顆高爆彈，舉槍發射，轟然一聲巨響，一輛皮卡立刻解體，另一個車下剩下的幾名暴徒立刻棄車向後跑去。
「噠噠噠。」女博士扣動了扳機，這次槍口是斜下的。
張雷一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