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意地吹起我散落如瀑布的長。我的腳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麝香百合純白的花瓣在風中搖曳生姿。
我眯起眼看著碧藍的天幕里漂浮的大朵大朵潔白的雲思緒突然開始渙散。我想起了遠在帝都的父母想起了那短暫的幸福童年想起了那個代替我深受寵愛的妹妹。
然後我的唇角便開散出了一朵虛無的花。
「小姐忘了吧。」身後驀地傳來一個輕柔的嗓音將我所有的思緒全然打斷。
可是我能忘得了麼?
黯然地將手覆上被薄紗輕掩的臉我的手卻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純白色的麝香百合在風中蕩開出一圈圈細碎的波紋美麗不可方物。我出神地凝視著她們妖冶的身姿手最終還是頹然地垂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她至五歲那年被趕出帝都後我就明白我的存在注定是更多女子的毀滅。
因為我是蒙玉瑤。
被所有人遺棄的傾城女子。
風似乎更猛烈了些我拉緊薄薄的堇色長袍對身後的綠裳女子道「姑姑我們走吧。晚了這‘郡主姐姐’只怕又要尋些事了。」
芫昕沒答話只是上前來扶著我細細的胳膊。我輕笑我一直都是這般瘦弱可笑的是‘郡主姐姐’卻老是譏諷我說我故意裝做這副柔弱的樣子好來博取大家的同情。
你看即使在外邊我都會滿面微笑地喚她‘郡主姐姐’我想我一直都是這般的知書打理所以義父才會慈愛地分我一間偏僻的廂房好讓我更懂得規矩些。
今天是我十七歲的生辰沒有郡主姐姐生辰時那般奢華。只有一大片純白的麝香百合在我的身邊盡情地為我慶賀舞蹈可是我很滿足我的芫昕姑姑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姑姑生什麼事了?」看著肅親王府的正門莫名其妙地堵了一堆人我的心里驀地竄出一股不安的情緒。
一旁的芫昕伸長脖子瞧了瞧「王爺一直等的客人似乎到了。」
「客人?」我輕喃看著人群中那抹突兀的白衣一種久違的感覺陡然升起似乎我已等待了那抹白衣千年。
「呵!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搖搖頭示意芫昕往後門走去。
郡主姐姐似乎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
腳步一直不停地隨著芫昕的步子移動著可是我早已如流水般平靜的心卻驀地出一個細小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催促著我回頭催促著我向那抹白衣走去。
當手里的麝香百合搖曳出一圈藍紫的光暈時我回過頭瞥見了一雙細長的眼暗夜的眸里散著濃濃的溫柔氣息。
我的身子驀地怔住映在清亮的雙眸里是一張如神祗般俊美的臉。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千年流淌在我的身上讓我驀地有種溫暖的感覺。
那麼他會是我等待了千年的救贖麼?
微風驟起覆在我面上的薄紗開始飛舞。然後我看到了那雙盛滿溫柔的暗夜的眸里突地涌現出的驚訝和愛慕。
原來他也如其它的男子一樣只在乎這傾城之貌。
「小姐你在看什麼?」芫昕回過頭來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沒什麼我們走吧。」黯然地垂下眼簾我伸手整了整不斷飛舞的薄紗朝她無力地笑了笑。
擁有如神祗般俊美外貌的男子都在乎這傾城之貌那麼在這凡塵俗世里我是不是再也無法等到我的良人?
我突然感到很憂傷只為我這‘紅顏禍水’的身份。
當我的堇色長裙搖曳過那片純白的麝香百合時我恍惚听到他醇厚的嗓音在我的身後炸開——
「朕的皇妃。」
朕?他就是我鷹儀皇朝最年輕的君王?
身子略微踉蹌我抬看著天幕里那一段絳紅色的弧線心里竟感到有絲竊喜。身後那一直粘著我的灼熱視線似乎要將我融化至虛無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目光深斂的綠裳女子我輕嘆一聲「姑姑放心吧。」
我知道這是奢望我知道王府里的郡主姐姐已到了適婚的年齡我也知道義父等待這個機會等待了多久況且我的姑媽呵呵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當年被她攆出帝都的女孩?
想不到我十七歲的生辰時竟遇到了本應與我共結一生的夫君。
難道命運的齒輪就要以這種方式運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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