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並沒有著急說自己的話他只是安靜的看著何猷龍品著自己手中的煙他不著急他在等等一句話等何猷龍是不是願意和他說一句話。
良久的沉默周圍依舊保持著安靜不管是簡單這邊還是何家都有他們在乎的事情賭局在這個時候已經變得無足輕重畢竟和何猷龍比起來錢根本算不上任何問題。
嘴唇開始微微有了些許顫動何猷龍看向老鬼的雙眼似乎平添了些許奇怪的東西他的雙眼毫無神采很可能根本看不清老鬼的樣子甚至不知道和自己說話的這人是誰他能感覺到的只是身體的麻木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想去听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聲音這聲音好像黑暗中抓住他的一只手一樣讓他溫暖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因為話中某些不著邊的東西有了些心安雖然他的腦子並不能完全理解那番話但是他卻知道他不能讓它停頓下來他必須听下去不管他說的是什麼。
「我……」何猷龍張了張嘴好像一個新生兒一般學著說話一個音出來很是不清楚卻充滿了希望一時之間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拿接下來的話語老鬼更是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何猷龍他需要讓他相信自己他不能有任何的虛假。
「我不介意。」好一會何猷龍的一句話才真正說全所有人好似收了口氣似的把目光挪到了老鬼身上能讓何猷龍再次開口的是老鬼那麼能讓他恢復到正常的也非他莫屬。
笑著探手把煙頭掐滅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老鬼舌忝了舌忝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開口道「直接說大道理可能沒什麼意思我就拿我自己來說說吧我不像你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里我家很窮窮的你可能都想象不出來我有個弟弟在他出世的時候母親先離開了緊接著父親也跟著一起走了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只能住在一間茅草屋里下雨的時候甚至連站的地方都沒有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會力氣又不大做活是不可能的每天都只能和弟弟東家混一餐飯西家要點吃的弟弟比我年紀小很多我還要去照顧他。」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老鬼的故事算是開了個頭他並沒有因為說出這樣的生活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只是那麼安靜的做在那里像是說別人一樣的平靜簡單認識老鬼的時候他已經在香港了他也從來沒有听老鬼說過點什麼今天這麼突然听他說出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沒有人願意提起自己不足的過去這點簡單很清楚以他對老鬼的了解老鬼更不會如此可是他現在卻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這一刻簡單甚至懷疑他是真正想去勸何猷龍不帶任何想法的幫他走出來。
這樣貧苦的樣子就是連簡單也沒有感受過更別說在座的所有人了何猷龍的眼中也似乎多了一點興趣看著老鬼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如果你是我你肯定會覺得那樣的生活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饑一頓餓一頓還要天天想辦法填飽弟弟的肚子甚至連睡覺都成問題可我並不是這麼認為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最懷念的就是那段日子是的我也承認那樣的樣子過的很苦但是不代表我就要讓他苦下去我不像你那麼有本事這麼小的年紀可以幫家里賺錢幾百幾千萬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小數字在我而言我連幾毛錢都會覺得好比天文數字一般可我覺得我比你要過的好很多很多。」老鬼的話略微有些矛盾看似在贊揚何猷龍話鋒一轉卻變成了一種遺憾的味道似乎是在為何猷龍感到遺憾。
「為什麼？」這次老鬼的停頓何猷龍居然很快的出了疑問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被故事吸引了還是為老鬼最後一句帶著遺憾的話所好奇在老鬼的話音稍稍停下的瞬間他已經開口問了出來絲毫不加猶豫的追問。
「為什麼？」老鬼反而擺出一副反問的樣子看著何猷龍同樣的吐出這麼一個問句卻沒有等待何猷龍回答的意思自問自答的說道「這沒有什麼為什麼就算有其實也很簡單我那時候是個孩子我是需要承擔起一個大人的責任可我一直都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孩子我需要玩我需要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對什麼都很好奇我沒有那麼多事情需要想可以無憂無慮的在田埂上戲耍也可以放聲躲在牆角痛哭甚至可以用石頭把鄰居家的窗紙給砸破也沒有人會怪我因為我只是個孩子我在做孩子都在做的事情我是個孩子我有權力在這個年紀玩自己應該玩的想玩的而不用擔心久遠的未來當時對我而言唯一的麻煩就是到哪都要背著弟弟而這也不算是麻煩因為當時每個嬉鬧的孩子都要幫著家里做這些事情。」
這樣的生活可能在座的除了簡單沒有人感受過畢竟他們需要做的事情不一樣需要理解的也不一樣無憂無慮玩鬧的童年他們根本不曾擁有過甚至連蕭萱都不清楚因此老鬼說到這里的時候簡單也是微微的笑了笑似乎想到了點什麼過去。
何猷龍的臉上明顯帶上了一點表情的松動一種叫做不可思議的東西在他臉上氤氳他似乎開始再次習慣開口只是話還是那一句「為什麼？」
老鬼很清楚何猷龍這個為什麼代表了什麼他不著急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何猷龍才說道「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可以這樣而你不行是吧其實你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不是麼？因為家庭不一樣環境不允許我只是個沒人管的孩子而你需要證明點什麼做點什麼你身邊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期望都是這樣做的對麼？可你明知道這個道理還要問出來是在質疑自己的想法還是想從我這里知道點什麼如果是後者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也可以這樣的像我這樣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的不是麼？期望沒錯是期望也只是期望那不代表你一定要做或者現在要做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管的去找朋友玩去找同齡人戲耍沒有人會怪你的也沒有人會不理解。」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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