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和阿修斯又問了問飲馬河渡口這一帶的水文就打道回城去做準備了。他們在河岸視察敵人也派了人在對岸嚴密監視著渡口的情況。一雙銳利的眼楮盯著竇天一行人離開然後消失在了齊腰身的荒草叢中。巴爾扎克聯邦三國聯軍的營地聯軍主帥盧貢的大帳里盧貢正在沖著西蒙公國的鮑比-西蒙斯少將泄不滿他旁邊的側座上端坐著一位矮胖的禿頂男人錦衣華服面帶冷笑。
「怎麼又是遲到!集合的時候你們就遲到現在馬上要起總攻了你的輜重車又遲到你這個將軍是怎麼當的?」盧貢質問著西蒙斯把這位鄰邦的將軍搞的十分下不來台。其實西蒙斯也很不服氣坐在他對面的拉伯雷主將邁克爾-里德的補給部隊也是晚于預定時間兩天才抵達的指定位置憑什麼他就能悠然自得的坐在那喝咖啡而自己就只能站在這象傻子一樣挨訓?不就是拉伯雷最近招安了一幫茹毛飲血的石甲巨人嗎?
「切你盧貢就是找軟柿子捏!」西蒙斯在心里大聲的抗議但也僅限于在心里鄙視一下盧貢。
「好了我的將軍。」盧貢夠了火語氣緩和了下來「明天明天你的輜重能到嗎?」
西蒙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哦!好吧。這也不能全怪你貴國就是這麼一個習慣。那三天我只能再等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你的輜重還沒到的話我只能按規矩取消你分享戰利品的權利。」
「本來你也沒想給我這個權利。」這也是西蒙斯在心里說的同時他在臉上給盧貢擠出了即包涵著歉意又代表著感謝的笑容這種復雜心情下的復雜表情想來也受看不到哪去。
盧貢「適可而止」的把西蒙斯按坐在他的座位上四位聯軍腦其樂融融的聊起一些破城後應該享受的樂趣間或暢想一下駿馬奔馳在草原上的快感。言談正歡時兩個人影匆匆來到帥帳外其中一個高聲報告
「將軍有斥候回來報信說剛才對岸有敵人馬隊出現。看樣子象是敵人的主將。」
「哦讓斥候進來。」
「是。你進去吧。」說話間一個腳步輕盈的探子恭敬的走進了帥帳。軍隊里的士兵的都沒什麼文化只有斥候兵多少識些字懂得些面見貴族將領的規矩。這個眼神銳利的斥候低著頭跪在盧貢腳下小心的稟報
「剛才飲馬河對岸出現了一隊騎兵看樣子是對方的大官。其中還有一個灰白胡子的老將軍盔甲看上去很高級好象是波鴻。」
「哦就這個。」盧貢嘴一撇。
「他們指點著水面說了半天離的遠沒有听清說什麼。現在他們已經回去了。」
「就這點事你用的著回來說一聲嗎?」盧貢不耐煩的甩了甩袖子有些不悅。
「大人恩小的現他們隊伍里有十幾個騎兵的甲冑很不一般和斯芬利官軍的大不一樣。小的認為敵人可能是來了援兵才抖膽來向大人報告。」
「是嗎?什麼樣的甲冑啊?」
「遠遠看去金燦燦的頭盔上似乎裝飾著一圈尖利的東西。」
盧貢和其他兩位聯邦的將軍听了都不以為然只有矮胖的禿頂男人冷笑一滯他問那個斥候「你看清那些士兵的長相了嗎?他們騎的什麼坐騎?」
「長相太遠看不大清但他們都很高大坐騎很特別長著長長的獠牙非常強壯還都罩著馬甲。」斥候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說錯了一個字。
「恩?獠牙?那些騎士是人類嗎?你確定?」
「是人類這個我看的很清楚。」
「哦。」矮胖子往後一靠模著他圓溜溜的下巴不在說話。
「好了沒別的事你就下去吧。」盧貢吩咐外面的值日軍官「給這個機靈鬼一塊煮熟的牛肋骨。」
「謝謝大人!」斥候連忙磕頭盧貢掩著鼻子揮手把他打了出去回頭問矮胖子「馬卡爾勛爵您好象想到什麼了能跟我們說一說嗎?」
「抱歉我無法得到什麼結論。那種帶尖銳東西修飾的頭盔听起來很象獸族人的荊棘頭盔如果是騎士穿戴的就更罕見。但是騎士們都是人類坐騎又奇怪除非親眼看到否則很難判斷。」
「我保證您很快就會親眼看到的。總共即將開始到時候抓住幾個不就成了。哈哈哈……」里德將軍狂妄的大笑著。
馬卡爾勛爵听了也恢復了標志性的冷笑他的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也不會因為十幾個穿戴特別的騎士就敗了興致。白天就在這四個人的高談闊論中很快的過去了當營寨里點起火把的時候四個人還沒有絲毫的倦意。他們索性擺上了一桌酒宴招來營中的軍妓打算一醉方休。四人推杯換盞正喝到酒酣耳熱之際忽然听外面一陣喧嘩隨即一名軍官沒喊報告就沖進帳口大叫
「將軍狼牙城狼牙城!」
「狼牙城怎麼了?瞧你緊張的樣他們不敢真的打過來!」盧貢乜斜著一雙醉眼。
「不是將軍狼牙城著火了!您快出來看看!」
聞听軍官的報告酒桌上先是一靜然後四個家伙都轟隆隆的站起向帳外跑去匆忙中他們還踩了濃妝艷抹的軍妓們的腳帳篷里一片嬌聲呼痛弄的好象集體破處了似的。來到外面舉目向飲馬河北岸望去。可不是嗎?狼牙城方向火光沖天把半邊夜空都照亮了嚇的一對月亮姐妹驚恐的俯視著大地好象是怕這熊熊的大火燒到天上去。
盧貢大睜著兩眼看著那巨大的火光半晌忽然一聲狂笑「哈哈真是先知保佑啊!沒想到勝利來的這麼容易。來人傳我軍令立刻過河!進攻狼牙城!」
「將軍!」馬卡爾勛爵到底身份特殊這里也只有他敢這個時候攔阻盧貢「我看我們不用這麼著急。現在敵人的老窩著了火您看那麼大能一晚上撲滅就很不錯了。他們現在一定一面加緊救火一面在渡口心驚肉跳的了望怕我們趁機過河。我們就偏不象他們想的那麼干。等明天早上那群佣兵的火也救的差不多了人也累的半死了渡口的防御也松懈了我們再給他們出其不意的來一下總攻。那才能讓佣兵們知道您的用兵如神嘛!您說呢?」
「恩!有道理。」盧貢有點大著舌頭說「對現在過去了敵人一定逃跑我還得救火就等他們把火救滅了我們再過去。哈哈勛爵大人真的是智慧過人啊!好我們回去睡覺。等明天過河!二位將軍啊!我就不挽留你們了希望你們回去做好準備明天一早我們以牛角號為號三路進兵一鼓作氣拿下狼牙城。叫格林那個毛孩子回他媽那去哭吧!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準備好搶灘的三路聯軍看到的情況比預想的還理想。飲馬河對岸除了零星的斯芬利斥候騎兵就只剩下渡口毫無生氣的一些防御的營壘。城邦軍隊全部撤離了!狼牙城這一起火立刻打亂了城邦原來的防守計劃他們不得不選擇讓出渡口回到城里龜縮防御了。遠遠望去狼牙城就象個還沒過足癮的大煙鬼腦袋上還在冒著煙圈。雖然鼻子里滿是北風送來的煙味但是聯軍上下所有的人的心情都不錯不用拼命就得來勝利是多麼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啊。
「傳令搭浮橋!浮橋搭好後步兵先過河鞏固陣地然後是投石車部隊。」說到這盧貢望了一眼騎在馬上好整以暇的馬卡爾勛爵心說「狼牙城被燒了一整夜勛爵的這些寶貝還不知能不能用上。」不過現在盧貢的酒已經醒了在這種狀態下他是不敢揶揄馬卡爾勛爵的那可是大公面前的大紅人。「最後是騎兵!」命令結束。
由于連夜做了準備浮橋搭建的很快但是西蒙斯又毫無懸念的拖了大軍的後腿。他的輜重部隊依然在後方蝸牛學步盧貢和里德又都不願倒貼他西蒙斯只好死皮賴臉的等人家的浮橋好了跟著一起過河。不過西蒙斯還算知趣他主動擔負起了建橋部隊的警戒雖然這看來根本用不著。三十幾面寬的河面即使河水很平靜搭建浮橋依然是很費工夫的事情。軍官們不停的催促著工程兵工程兵們忙了半夜準備材料早上就吃了一點貓食就又被趕進了冰冷的河水里。現在他們一邊干活一邊不滿的咒罵著河岸上嘻嘻哈哈著等候的騎兵。中午過後饑餓和疲勞還有冰冷的河水已經讓很多人抱著抽筋的腿在浮橋上大叫了。好在工程進度不慢一座寬五米多的浮橋基本完工了。
先頭偵察的少量騎兵回報沒有現敵人埋伏步兵就立即開始過河。馬卡爾謹慎的勘察了浮橋的寬度和載重勉強同意可以讓他的投石車過去但要把投石車拆了運過去。盧貢好說歹說才打消勛爵這個保守的想法主要是太麻煩到了對岸還要重新組裝會貽誤戰機。勛爵想想也是那樣折騰下來等自己這邊做好了準備防守狼壓城的敵人也緩過氣來了搶渡飲馬河就意義不大了。
下午時分餓的前腔貼後背的聯軍步兵總算可以開始在河北岸的土地上埋鍋造飯了。食物的香味誘惑著還沒過河的騎兵部隊也勾引著笨重的投石車驚險的上了浮橋。盧貢將軍嚼著侍從遞上的牛肉干驕傲的望著他的浮橋。工程質量相當讓人滿意三台投石成都上了橋還是那麼穩穩當當的。讓拉伯雷和西蒙羨慕去吧我們左拉的工裝部隊你們打著滾也趕不上地。
忽然河下游的西蒙警戒部隊的一個士兵沖著他正在往嘴里塞面餅的上司喊「中士河里有東西!」
「吵吵什麼?」中士大人差點被沒怎麼嚼的餅子給咽著「河里沒東西那還是河嗎?大驚小怪。給我好好盯著再瞎喊中午沒飯吃。」
「……」那個小兵怕沒飯吃不敢吱聲了但他依然負責的盯著不時冒個大泡炮的河面。當他看到河面出現波紋的時候他張了張被風吹的干干的嘴唇還是忍住了沒出聲。當他看見水里出現了奇怪的湍流的時候他也忍住了。但當他看見那湍流瞬間變大而且是不可思議的從河的下游直沖向正在投市車重壓下痛苦申吟的浮橋的時候這個忠于職守的小兵終于忍不住了
「中士!你快來看!好象有危險!」小兵的聲音很大但從他顫抖的聲音里能夠听出他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喊出這一嗓子的。
「你小子就知道鬼叫。」已經吃完餅的中士現在心情好了點來到小兵背後給了他一腳。然後他馬上後悔了「要是他忽然躲開我自己很可能掉進河里。這麼冷的天……」
「哦不!」小兵的驚叫打斷了中士冬天里的遐想在他們驚恐的瞳人里一副壯觀的如同美國大片的情景開始上演。
齊刷刷的「喀嚓」聲過後聯結浮橋各段橋面的粗纜繩被剪斷了。然後是噴泉一樣的水花四濺一個個壯碩的身影躍然于水上他們揮舞著觸目的螯鉗吐著泡泡把斷開的橋面頂翻。橋上面的投石車和搬運他們的士兵跟下水餃一樣「撲通通」栽進了河水里激起了更加壯觀的水柱。
一瞬間四台投石車幾百名士兵幾這樣在眼前被河水吞沒就是盧貢和馬卡爾的神經再堅強也受不了這個打擊。他倆都甍了嘴張的一邊大眼楮瞪滴溜圓如果不是旁邊的軍官扯著喉嚨大叫他們很可能把舌頭晾的縮不回去。四台投石車那可是馬卡爾的心肝寶貝他這次一共就帶來五台都是最新式的大威力的型號可以把一百公斤的大石投出五百米。那是一個對城牆能夠造成多大破壞的武器啊現在只能看他成為溺水士兵爭相攀附的救命方舟。
「不!」勛爵歇斯底里的嚎叫他幾乎是要下水去撈他的寶貝被隨從一把抱住「大人危險。」
的確是夠危險的河水已經在士兵們撕心裂肺的慘叫中被染紅那些不知從何處鑽出的水下怪獸在以驚人的度收割著落水者的生命。
「放放放箭!」盧貢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大將他迅的從驚愕中醒悟過來下達了攻擊的指令。射向水里的箭支由稀疏變的密集起初人們是怕傷到水里的自己人但是軍官們的吼叫打消了射手們的顧慮「他們不死在你們手里也會被怪物撕碎!」
但是那些呼嘯著的羽箭似乎對那些長著厚厚甲殼的水怪不起作用那些噴涌的水花使弓箭手們很難瞄準射不到要害的箭也就能給怪物們撓撓癢癢。盧貢將軍此刻急的腦袋上青筋暴瘤一代名將居然吃了這麼個暴虧還拿河里的襲擊者束手無策當著那兩個公國的面這個臉可丟到家了。
「快快救救我的投石車!將軍快啊!」馬卡爾勛爵搖晃著盧貢的胳膊把他裝飾著華麗花紋鋼鐵鎧甲拽的「咯吱咯吱」響這讓人心煩的聲音毀掉了殘存在將軍腦袋里的最後一點理智他對著傳令官咆哮著
「去後隊找博古特法師告訴他我們需要全體法師的支援!」情況緊急盧貢沒有權利在城邦軍隊面前隱藏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