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上京風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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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曼的戰爭使這個老大帝國最終滑下了他華麗的外套露出虛弱的本質；沒有像歷代帝王那樣及時立儲更為帝國帶來了根本的動搖和毀滅的危險；再加上帝國原先積累的問題最終導致了這個王朝的瓦解。趙明此時無暇憑吊帝國的興衰大皇子的這次宴會顯然十分熱鬧門口車馬如流絡繹不絕四大軍閥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攜帶著女眷來到這里。「趙明你可讓我好找來了京城之後我們還沒有好好聊聊呢。」這時楚天舒一把拉住了趙明；「你這是干什麼？」趙明有些不悅如今手握重兵的他不用再像當初那樣強忍了所以對楚天舒拉住自己很不高興。楚天舒苦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這次大皇子為什麼設宴嗎？」「為什麼？」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趙明的興趣。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大皇子如此設宴而文武百官不分哪一派居然都來參加實在是很奇怪。
「看來你的消息真是閉塞大皇子這次可是為了慶祝高戰高老元帥的六十大壽而設宴的。否則光憑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面子讓令狐世家和公孫世家也出席呢？」楚天舒見成功的轉移了話題十分高興。趙明皺眉問道︰「高大人六十大壽不在家里過卻讓大皇子代辦？」「你有所不知大皇子這也是一石二鳥之計即拉攏了高大人又顯示給百官看他得到了朝中元老的支援其中的政治意義可不同尋常啊。」「在這次斗爭中好像軍隊的意義更大吧。」趙明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剛才說了卓將軍可是他的女婿掌握著整個上京；還有錦州林將軍也是他的女婿；鎮守韓陵的官明將軍、鄂州太守司馬器都是他的門生弟子你說有沒有軍隊。」
「不是吧如果他能夠調動這些軍隊的話誰當皇帝早就解決了哪由現在的局面。」「以趙明兄的智慧不會看不出來吧。」楚天舒笑著說道臉上分明有作弄的意思。趙明仔細一想不由悚然一驚。本來大皇子是長子理應接受皇位；但是先皇臨終前卻指名讓三皇子監國而三皇子在這次危機中也表現的十分出色贏得了軍心民心；最重要的是兩人身後都有豪門巨族在撐腰。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誰即位潛龍必將爆內戰。作為三朝元老的高戰他的矛盾在于雖然他可以成功的支持任何一方即位但失敗的一方必然會挑起內戰這必將導致本已經搖搖欲墜的潛龍王朝的統治基礎在戰火中徹底崩潰。一方面不惜犧牲自己的清名公開支持大皇子使得聲望因為國難之際逃到皇甫家而大大下降的大皇子重新樹立威信；另一方面又讓自己的女婿控制著上京城有意無意間靠攏三皇子使得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正是如此才造成了如今的平衡吧。如果這些都是這個老人有意為之的話那麼事情可就復雜的多了。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還是入席吧。」楚天舒呼了一口氣對于這個老朋友他很清楚那就是當形勢不利的時候絕不魯莽。畢竟現在是一個非常時期他已經和卓青風達成了默契絕不能為了這些小事而破壞整個大局。趙明原以為大皇子是專門接見他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藉此機會向各方人士炫耀自己的實力這不由讓趙明有些惱火。接下來更讓趙明憤然的是在宴席的位次上竟然把他排在了外廳的席位上。顯然這位大皇子認為和四大軍閥以及朝中重臣相比自己雖然有一點兵權但來道歷不明根本沒有資格坐在內廳的重要席位上。還真是改不了世家子弟目中無人的臭架子！趙明心中冷笑。
「知足吧憑你這種人能夠坐在這里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賤民永遠是賤民。」「是嗎不過總好過于某些多在老子的後面和鑽在女人的裙子底下的家伙吧。」這時候從內廳跑出來的林玉寒所說的話終于讓原本準備隱忍不的趙明決定大鬧一場了乘機讓這些豪門大族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對以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由于心中夾著火氣趙明的舌尖也沾滿了香辣料。手握兵權的趙明早已今非昔比隱藏心中的那種霸氣正逐步顯現出來這是楚天舒始料未及的。由于趙明大聲的話讓四周都听見了一下子廳內肅靜看著這個年輕人有好奇、有鄙夷、有驚異、有害怕。趙明來京城才三天所以朝中的文武大臣並不認識他但人人都知道林玉寒是當今朝野最具威望和權勢的三代元老高戰的外孫也是如今執掌京城的卓青風的表佷。在他們的眼中趙明無疑是不知天高地厚、死期降臨了。
林玉寒也沒有想到趙明敢如此對他說話今天他之所以招惹趙明一半是受人所托一半也是看趙明不慍不火的樣子很不順眼卻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對他忍讓的趙明居然會當眾給他難堪。「臭小子好大的膽居然敢對林公子無禮！」這是兩個年輕的貴族怒喝道。在他們眼里趙明已是一個死人了自己正好藉此機會巴結一下林玉寒。于是四掌齊出不約而同的向趙明攻來。趙明冷冷一笑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這兩個家伙突然就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殺人了！」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引起了場中的混亂一下子伴隨著女高音的尖叫整個外廳像炸開鍋了。
這些貴族們根本沒有見過殺戮即使在日曼圍城的時候也是悠哉悠哉的在家中飲酒作樂如今看見打斗就在身邊生一下子都慌了。也算是這兩個家伙倒楣如果是以前趙明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倒也不至于為難這倆人。只是今天的趙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在干什麼！無根無靠的自己再怎樣也不會得到這些大貴族們的認可。要想在這個世界成為強者光憑著功績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實力才能證明一切。所以自己成為強者的道路才剛剛開始而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已經完成。這些高位者對自己的顧忌不是因為自己有功于潛龍為自己實實在在的擁有軍隊。
如果一味的退讓和隱認只會給對方得寸進尺的膽量既然如此還不如顯示自己的強硬爭取最好的籌碼。這就如同面對一直惡犬恐懼和躲避只會讓它更加肆無忌憚；而適當的予以還擊卻可以迫使它夾著尾巴「嗚嗚」而去。更何況如今趙明意識到京城有一個高戰在操縱全局之後明白了如果不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的話自己在那些王公貴冑眼里就只不過是次一流的人物于是決定要大鬧京城一場正好藉這兩個人立威。如此想著的趙明終于把這些天來的猶豫和遲疑徹底消除了。
林玉寒臉色鐵青雖然那兩個家伙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但是趙明居然能夠在自己也沒有看清怎麼出手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殺了他們可見其功力。而且趙明居然敢在這里動殺機也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慌亂隱約感到事態開始嚴重將出人為的控制甚至有可能會給他的軍閥帶來傷害。不過這些都是他潛意識的感覺面對著正冷冷看著他的趙明林玉寒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否則就永遠別想在人前抬頭。誰也沒有廢話幾乎同時拔刀一陣金屬踫擊的聲音預示著決斗的開始。兩條人影在瞬間的重迭之後迅即分開。林玉寒有些踉蹌狠狠的盯著趙明。而趙明卻冷冷的笑著毫不在意林玉寒殺人的目光似乎在無聲的鄙夷所謂的名門大足。
一滴兩滴慢慢的林玉寒的腳下流滿了鮮血。「林郎！」隨著一聲嬌呼一條倩影突然擋在林玉寒的身前一雙哀怨的眼楮看著趙明。趙明嘆了一口氣滿腔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深深的疲累和頹喪手中的劍也垂了下來。可惜就在這個時候跟隨趙明來赴宴的衛兵在得知宮內生變亂之後已經將信號射了出去。在府中的李有義率領著五百親兵向大皇子的寢宮趕去在城外的王德也開始了行動。而與此同時「卓青風準備一網打盡異己分子擁戴高戰稱帝」的謠言在城內城外迅擴散各類心懷叵測分子開始在城中動了騷亂城外的四大軍閥的軍隊也開始了調度。這個時候無論是趙明還是四大軍閥當初為了自保而早在入城前所制定的應對變亂的方案紛紛開始啟動。整個上京城猶如一串木偶牽一而動全身後世的史學家對此所作的評論是︰卓青風讓各路軍隊留在城外無疑推遲了一場內戰。但問題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一個手握重兵的將領都不會放心自己和軍隊分離所以必然事先部署了應急措施。
于是一旦城中有變各方留守的將領就會紛紛開始行動。動亂的火苗迅蔓延整個上京隨之處于一種無法控制的騷亂中。大皇子在這個時候的宴席無疑是給野心家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各派勢力的頭面人物紛紛前往參加無法直接控制局勢；當變亂產生的時候掌握軍隊的副手們無論是出于表達忠心的目的還是單純為了自保只要有一家開始行動其他幾家也會產生連鎖反應。而林玉寒和趙明之間的決斗有意無意間成了引爆上京城這個巨大火藥桶的導火索。時代的巨輪開始轉動以誰都無法阻擋的度向前運行。在事後看來所有的參與者和籌畫者其實都是這場游戲的被動者游戲以它固有的規則繼續下去。就在趙明和林玉寒對峙的時候「大將軍日曼重兵圍困錦州林將軍十萬火急請求援兵！」一道來自錦州的軍情讓卓青風憂心忡忡。
自從涼、夏諸州被日曼攻佔之後錦州就是潛龍在西面的門戶了。這次日曼南侵錦州得以堅守從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上京的壓力同時也促使了日曼人不得不在雄山關失守後而撤退。雖然日曼人從西面攻入潛龍面臨著補給的難題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能不防；最重要的是據趙明所言日曼人現在應該忙于內斗怎麼會突然又來進攻？難道這個趙明有所隱瞞？想到這里他不由感到自己似乎太小看這個趙明了。「卓將軍當務之急應該立刻組織聯軍救援錦州才是！」燕霸天大聲說道「我等願尊大皇子為帥討伐日曼。」「燕大人此言差矣三皇子為監國是先皇的遺旨我等恭為臣下豈能不遵守？」公孫展捋著胡須慢吞吞的說道。
「哼三皇子現在在哪里？我們皇甫軍閥只知道大皇子是國之正統絕不可能服從那些名不正言不順的篡權者！」皇甫華針鋒相對的說道。「好啊那就請大皇子率領燕家鐵騎和皇甫大軍前去救援反正我令狐家以水師見長公孫家的五行術也不利于對付來去如風的日曼騎兵就由我和公孫老弟防守京城吧。」這怎麼行國難當頭本應該大家一起出力分兵對敵恐怕會重導先皇覆轍。」大皇子急忙說道關于這點利害關系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有作為四大軍閥的聯合統帥才能夠有利于自己稱帝否則自己在前線拼死拼活蕭長鳴在這里稱帝豈非冤哉！「剛才令狐先生自己也說了這次救援主要是以我們皇甫世家和燕世伯為主所以就應該由我們推薦的大皇子為統帥；不過現在帝位未定值此時刻為了我們兩家的男兒在沙場上安心殺敵我看令狐世家和公孫世家也不應該作壁上觀為好吧。卓將軍、高大人以為如何？」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文俊卻是一針見血這段話十分厲害。藉令狐安的話點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次救援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得仰仗以騎兵見長的燕家和佔有地形之利的皇甫世家；這也就逼得高戰和卓青風必須做一個抉擇那就是要想救自己的連襟或女婿的話就必須投向大皇子這一邊；同時又以大名義壓住了令狐世家和公孫世家使他們如果提出反對的話不但顯得自己的小人心腸還會因此得罪高戰一系。以至于令狐安也不由干笑道︰「劉將軍真是好口才！」突然他想到一件事立刻說道︰「不過好像還有另外一件事沒有解決據我所知趙明和林將軍的公子有些過節雄山關方面可是有數十萬大軍啊！」「哼那不過是一個走了好運的賤民他敢做什麼？」大皇子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眼里只有出身豪門高第的人才值得注意根本沒有把趙明放在眼里。
不幸的是在座的人中只有他才會有這種想法雖然他們還是很看不起這個沒有背景的年輕人不過長期掌握權力的經歷使他們很清楚擁有實力的意義。在這個時候這個擁有重兵而且和日曼似乎有著某些微妙關系的賤民絕對不能忽視。如果趙明不肯救援錦州的話那麼四大軍閥聯手救援錦州就是一句空話。因為這和令狐軍閥、公孫軍閥不出兵所帶來的危險是一樣的。偏偏他還沒有令狐軍閥、公孫軍閥的顧慮即不怕得罪高戰又可以自由選擇擁護誰。在這個時候燕霸天和皇甫華突然非常後悔沒有殺了趙明不過令狐安和公孫展卻已經決定好好利用這張牌了。面對這種情景連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高戰也正開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