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挺進日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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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的趙明突然現自己忘了一件事──看望受傷的錢軍。自己手下大將身受重傷自己不去看一看實在說不過去。于是急忙朝錢軍的住所走去。「別動你這家伙受了重傷還逞什麼強？」卻見屋內一個一身紅色勁裝的女孩正捧著飯碗喂錢軍吃飯。「多謝多謝！」受到優待的男人卻顯然不習慣如此一味笨拙的謝道。趙明淡淡的一笑看來自己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進去的。在奇怪的思索著錢軍這個老實人什麼時候如此有魅力的同時趙明悄悄的走了出去。這一個晚上真是很不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大漠落日余暉照耀下一望無邊的草原一直融入天際。天之盡處雄偉壯麗的山脈從草原上拔地而起直刺蒼穹。一陣大風吹來頓時草原上翻起波瀾無休無止無邊無際。那種雄渾壯闊讓人心胸頓開忍不住要高聲長嘯。矗立那藍天之下、大地之上的正是昔日叱 北國的一代暴君赫連勃勃動十萬黎民築成的統萬城。
當年赫連勃勃在此築城正是意氣風不可一世更放出狂言︰「朕即將統一天下君臨萬邦這座城就叫做『統萬』。」統萬之名自此遂定。這座統萬城由叱干阿利負責興建用的是人命焠煉而成。這城磚蒸土之際混有米湯是故磚石盡白。夯築出來的牆磚若能被鐵錐刺入一寸築牆者便要被殺尸身一並築入牆中。數不清的冤魂造就了統萬城固若金湯城牆之堅足可磨刀礪斧。不僅外城牢不可破內城皇宮更是金碧輝煌器物精麗。赫連勃勃好大喜功更令臣下作頌辭︰「雖如來、須彌之寶塔帝釋、忉利之神宮尚未足以喻其麗方其飾矣。」統萬城的宏偉象征著赫連勃勃權勢之顛峰。赫連勃勃死後他一手建立的帝國霸業隨之步上末路日曼大可汗拜張仲堅為帥小犬錯、兀術台為左右先鋒揮兵攻佔統萬城一代雄主的皇圖霸業隨風而逝只留下這座堅城供人憑吊。
趙明一行扮成了商人在李玉嬌商業網絡的幫助下來到了日曼。正準備進城的時候突然听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風傳來。趙明神色一凜以他的功力自然立刻察覺到了。轉念間幾個黑點已經出現在前方的地平線上。黑點越來越大漸漸已經可以辨出身形。三人三騎迎面疾馳而來。當先一人是一身平民打扮大約二十出頭。只見他神色慌張不時回頭張望。胯下駿馬已經口吐白沫卻依然策馬狂奔。在他身後百米另外兩騎緊追不舍。同樣的平民裝束只是一人手持長劍一人倒持一把鐵背長弓。這兩個人看來也都是二十出頭任憑座下駿馬奔行如飛兩人卻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大帥我們是否要插手？」一旁的趙亮問道。在雄山關大戰中趙明對此人的表現很滿意所以這一次就把他調到了身邊。
還沒等趙明答話只見當先那人急忙勒馬站定轉頭向趙明望來。驚惶失措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後面的兩騎卻毫不理會依然策馬狂追。手持長弓的人彎弓搭箭。「嗡」一聲弓弦響出一點寒星直取前方的年輕人。箭如追月流星霎時已到年輕人背後。而年輕人只顧向著趙明這邊觀望一時間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小心！」這時趙明距年輕人尚有十余丈再加上猝不及防只有出聲提醒至于是否能夠躲過就得看這個年輕人的造化了。年輕人得到趙明的提醒急忙一個皓子翻身險險的躲過了這一箭。只見利箭毫不猶豫的穿過年輕人的坐騎余勢未絕直飛出二十余米方自落在地上。原來這只箭是意在年輕人的坐騎。年輕人滾鞍下馬而那匹馬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再也沒有聲息。
趙明臉色一變這時他已覺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標記正是和在雄山關有過數面之緣的小林光一身上的族徽一模一樣。不好大皇子事敗！這是趙明的第一反應。而此時後面兩騎還不甘休快馬加鞭霎時間追了上來。那弓箭手長弓再舉就要射出第二箭竟然定要置那年輕人于死地。「好大狗膽！」趙亮在趙明的示意下一聲暴喝一撐馬鞍身形陡然彈起。左手一拍腰側長刀。「呲啷」一聲長刀彈出鞘外。右手一把抓住長刀左足輕點馬鞍登時躍起半空。「看刀」趙亮長刀一揮有如一道閃電凌空劈向彎弓欲射的弓箭手。那弓箭手毫不理會他身旁的劍客卻躍起空中舉劍相迎。顯然這兩個人之間早已經配合默契。
趙亮刀勢不變左手猛地扯斷腰間絲絛刀鞘月兌手揮出帶著破空尖嘯直刺那劍手前胸。近在咫尺的一擊眼看那劍客難以躲過。沒想到他身體奇異的一扭就像水中游魚般在空中靈巧無比的讓過刀鞘長劍原勢不變正好封住趙亮掌中長刀。「當──」一聲巨響兩人乍合乍分竟然拼了個勢均力敵。「砰！」弓弦顫動利箭破空那第二箭終于射出。「可惡！」一聲清叱趙明不再猶豫早已捏在手中的一塊碎銀激射而出。「叮。」碎銀正打在箭簇之上。然而利箭並沒有應聲飛出只是稍微改變了一點角度擦著年輕人的肩膀「嗤」地整枝沒進地里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小洞。「好勁道。」趙明忍不住贊嘆一聲。一提真氣身形猛地拔起數丈。「看掌。」趙明吐氣開聲功運右臂遠遠的一掌擊出。那箭手頓時面露驚詫不過也難怪掌風要能達到十余丈外那簡直和神仙何異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做到。不過可惜他遇上的是趙明。
左足一點馬鞍趙明就像海燕掠波般彈射而出霎時掠過十余丈空間。右掌掌勁未消左掌掌勁又到兩掌掌勁相迭勢若奔雷勁氣排山倒海般向那箭手直壓過去。那弓箭手也知道硬接不得身形高高躍起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趙明的掌勁。不待招式用老趙明吸氣挺身凌空拔起數丈霎時到了那弓箭手的上方。「看拳。」右手蓄滿巨大的勁氣自上而下一拳砸向那弓箭手的腦袋。沒想到趙明在空中不用換氣就可以轉折自如那弓箭手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加之一口真氣已濁只好以硬踫硬雙臂交叉而上拼死硬撼趙明那蓄滿全身力氣的一拳。以有心算無意再加上他的功力本就遠遠不如趙明。那弓箭手頓時被打得倒撞回地面鮮血狂噴。一沉真氣趙明身形急墜閃電般欺到他的身邊不待他反抗右手急叩而出制住他的麻穴和啞穴。
大概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趙明擒獲那弓箭手渾身顫動雙目怒睜可惜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淡淡一笑趙明不再理會這個家伙轉頭望向趙亮和另外那個劍客。兩人仍在酣戰。趙明心中暗自詫異沒想到這個劍客武功如此高強。一路上趙明也曾和趙亮切磋武藝。令趙明吃驚的是趙亮的武功居然是傳自燕字世家。其父當年是燕霸天的帳下一員猛將得到了燕霸天的親傳後來戰死沙場趙亮方才淪落到雄山關。所以趙亮年紀雖輕不過卻也已經掌握了父親的三成火候。鐵騎橫流絕對是一種霸道的武功攻勢之猛當世無雙。想不到現在卻始終奈何不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劍客。顯然趙亮注意到趙明這邊的戰局已經結束。真氣頓時一熾。左掌右刀仿佛交織成一張大網把丈余方圓牢牢圍住。鐵騎橫流的威勢展現無遺頗有一種朗朗乾坤任我縱橫的氣魄。
那劍客卻不慌不忙手中劍左支右擋抽空一劍直取趙亮左臂正是趙亮攻勢中的漏洞。誰知趙亮不退反進加前沖。「嗤──」就在劍客長劍刺穿左臂的同時趙亮也成功欺到那劍客懷中。手起刀落劍客的人頭在刀光中飛起滾落幾丈之外人頭的臉上兀自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剩下的那半截無頭軀干抽搐兩下轟然倒地。「你！」趙明急忙沖到趙亮身邊。「沒事兒。」趙亮若無其事地笑笑伸手拔出依然穿刺在臂上的長劍迅即封住傷口四周的穴道。看著趙亮忙著包扎傷口趙明輕輕一嘆︰「趙亮啊趙亮你知道什麼叫殺人一千自傷八百嗎？無論是作為一個武者還是作為一員將領像這樣出險招以命搏命的方法都只能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剛剛那把劍稍偏一些你的左臂就要報廢又或者……」「侯爺屬下知罪。」趙亮被說得赧然垂。
趙明搖了搖頭對于趙亮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有著非常敏銳的戰場觀察力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展露鋒芒的。趙明拍了一下趙亮的肩膀笑了一笑。一回笑容卻頓時凝結在臉上。那被趙明制住穴道的弓箭手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但是看起來已經算不上一個活人了。臉上布滿黑氣七竅流出黑血眼見是服毒自盡了。趙亮一探弓箭手的鼻息確實已經死透。扳開他的嘴下牙床上瓖著一個已被咬破的小小毒囊。「可惡。」趙明不由暗恨自己粗心大意。當下甩蹬下馬走了過來在尸體上仔細模索起來。驀然趙明的右手踫到尸體腰間一個硬物。取出一看原來是一個兩寸見方的銅牌。上面栩栩如生地雕著一個禿鷲振翅高空作勢欲撲仿佛正準備攻擊獵物。趙明眉頭一皺吩咐身旁的侍衛︰「搜一下那個劍客！」
不消片刻侍衛搜出一個同樣大小的銅牌呈到趙明手中。這時一旁的年輕人沉聲道︰「禿鷲是日曼大國師張仲堅直屬的一個特別組織。專門負責保護和暗殺活動。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有多少人？頭領是誰？是男是女？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有許多國家的將領大臣都因為不肯屈從日曼而身異處。在塞外禿鷲可以說已經到了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步了。」微微一頓那少年忽然面露悲戚道︰「為了打探這個組織我們先後派了好幾位得力手下打入內部探听它的底細可惜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音訊只有最後一位傳出一點消息。那就是這個組織叫禿鷲專門負責保護大員或者執行暗殺任務他們每人身上都有一個雕刻禿鷲的銅牌而且……「每個銅牌後面都有數字這既劃分了他們的身份也代表了他們武功的高下。牌上的數位越小表示這個人的身份越高武功也越強。」
趙明翻過銅牌兩個銅牌背後赫然都刻著數字。取自弓箭手的銅牌背後刻著「二百十七」取自劍客身上的銅牌背後刻著「一百九十三」。趙亮猛然打斷道︰「這麼說我殺的這個劍客在他們組織里武功僅排一百九十三位。」年輕人苦笑點頭︰「不錯這些人都是用不為人知的特殊方法訓練的個個武功高強而且據說在他們之上還有更神秘莫測的人物。可惜我們得到消息只有這些那個最後傳出消息的人後來也失蹤了。我們調動所有的人力財力依然找不到那幾個手下的下落。」趙明沉吟稍頃問道︰「你是小林部族的人嗎？」我叫小林楚振是小林光一的堂弟在雄山關的時候我見過你趙將軍。」
趙明看了看年輕人只見他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不過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剛毅雖然剛剛在悲痛親人的死亡如今卻已經恢復了冷靜。「大皇子怎麼樣了？你為什麼會被追殺？」「大可汗親自現身指責大皇子謀反。所以大皇子一回到京城就被收繳了兵權軟禁在宮中。我們小林部族因為支持大皇子故而被大國師視為眼中釘決意要除去我們。留在京城的大長老和領都被處死了小林光一堂哥正是讓我趕回去把這個消息告知我叔叔──小林部族偉大的戰神小林明雄讓他小心防範必要時就率部族去雄山關投靠將軍你請將軍為我們報仇。」趙明一楞沒想到小林光一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想到讓他的部族投靠自己。略一思忖繼續問道︰「那你堂哥現在在哪里？」
「我走的時候堂哥正隱伏在日曼城見機行事。他說將軍一定會派人來的只是沒想到將軍居然會親自到來。如果將軍想要找我堂哥的話可以去宜春閣找楚雲姑娘她會安排將軍與堂哥見面的。」「宜春閣？」趙明迷惑的問道。這個名字听起來像是風月所在想必是小林部族派駐的堂口吧。這個時代各方勢力你爭我斗稍有實力的人都會組建自己的情報網絡以防萬一。當下趙明在問明了和楚雲的聯系方法之後雙方各自走上了征程。統萬城經歷了這些年的滄海桑田之後早已變得蕭條了。在這里充斥著無數的劍客、豪杰、雲游商人是天下浪子暫時歇腳的所在。昔日草原霸主政令頻出、大軍南調北集的基地如今成了新帝國的一個邊境小城。趙明一行進入了統萬城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一塊空地上。向前一打听方才知道這里正在召開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賽。北國尚武每年都要舉行比武以武論英雄與神州以文交友正好大異其趣。在這樣的比武大會上一旦獲勝就可以得到五千金幣的獎金同時也可以大幅提升自己的聲望在日後無論是獲得高價的雇用還是得到貴族大將的網羅都有利的多。這一切對那些自由武士來說都是非常有誘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