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月兌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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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開始就認定這場動亂起因于趙明的人馬營救趙明所以想當然的認為趙明逃月兌之後趙明一黨應該不會再有大的行動了。事實證明這里有一個極大的思維盲點︰那就是四大軍閥、風雲世家乃至其他各懷心計的勢力團體也許並沒有一開始參與這場動亂但是在如此環境中是絕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混水模魚的機會的。于是就在廣陵帝臨時歇腳的行宮內一批蒙面刺客動了突襲。由于事突然再加上行宮的防衛並不嚴密所以差點讓他們得逞是楚雨墨這位潛龍著名的大儒挺身擋住了罪惡的兵刃。皇帝保住了性命但這位可敬的老人卻離開了他所熱愛的土地。他們成功了皇帝遇刺、大臣被殺而且是在潛龍皇帝祭奠聖靈之後的御宴上這樣的事件歷史上只生過一次那一次的生之後不到三年神州就遭到了浩劫隨之而來的是百年的戰亂。所以光事件本身就已經足夠引起人心的混亂了。看著楚天舒痛哭流涕雙眼紅的樣子看著聖駕遇襲的狼狽樣看著朝中文武大臣群情激動的情緒蕭長鳴、高戰和剛剛從鄂州趕回來的傅中舒的腦海里閃現出的是四個字︰「嫁禍江東」。
他們並不相信這是趙明干的這麼做只會讓自己引火焚身成為眾矢之的以趙明一貫的政治表現是絕不可能做出如此白痴的決定的。問題是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如此大事必須對天下有一個交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趙明作為替罪羔羊乘機鏟除這個體制之外產生的勢力。但是這樣一來必然會逼反趙明軍甚至會讓趙明軍和風雲世家聯手整個天下將處于動蕩不安之中所帶來的後果令人無法預測。對于中央派改革朝政、加強集權的計畫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反而是四大軍閥漁翁得利。但是不處置趙明朝野輿論也很難平息同樣會影響中央派的威信。
「中舒你認為該如何是好？」蕭長鳴向自己的智囊詢問年輕的輔政王很清楚如今所有的眼楮都盯著自己這件事情處理得當與否事關重大以至于一向精明強干的他也不敢輕易決斷希望得到號稱潛龍文武雙杰之一的傅中舒的意見。「以微臣之見當務之急一是封鎖消息；二是迅追查趙明下落免為有心人所趁；三是命令與趙明軍相鄰的劉文俊、林仁山、燕霸天諸部立即備戰向趙明軍施壓但同時也嚴令各部如無朝廷旨意不得擅自先開戰。「對于趙明的處理應該根據其是否返回趙明軍以及萬一返回趙明軍後其前往雄山關還是涼城的具體行蹤再做定奪！」這位未來的名相此時顯示出凡的政治頭腦和機智應變的能力侃侃而談提出了中肯的意見被後世贊嘆不已。
身為中央派腦的蕭長鳴和高戰交換了一下眼神都不由得點了一下頭傅中舒的建議無疑是當前最妥善地解決辦法了。很無奈的是當前帝國的命運也只有根據趙明的行蹤而起伏了。「輔政王殿下鈞鑒︰趙明出身微寒文不足定國武不能安邦恰逢日曼南侵國家危難斗膽以匹夫之身組抗暴雄師不料僥天之幸竟得全功旬月間復雄山關、解錦州圍、收涼夏州實為將士用命、天佑潛龍之故也趙明不敢竊據其功！「近日朝廷卻以微功而厚賞不計出身、不論能力賜爵封侯晉身閣內每每思及征戰以來英勇獻身之戰士、為國捐軀之將領實在汗顏愧不敢當。「潛龍乃天下人之潛龍萬里河山、錦繡神州能人異士不計其數為朝廷計當招賢納士效太宗之法引八方龍虎強國家之本！趙明才疏學淺惶恐惶恐不敢尸位素餐誤國誤民特意請辭從此呼嘯山林、梅妻鶴子不問世事乞請恩準！「草民趙明叩上潛龍歷三**年十月初五。」
「混帳東西！」當蕭長鳴讀完這封信的時候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封請辭信不僅是他收到而且四大軍閥、朝中百官都收到了類似的信最頭疼的是趙明居然還派人四處散用不了多久整個神州都將知道此事。雖然蕭長鳴認為趙明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希望他交出權位不過絕對不是這樣的交出。只要趙明的人還在他控制之下哪怕是封趙明為王也無所謂錦衣玉食的供著還可以顯示出他輔政王宅心仁厚不為己甚。可是如果趙明回到了他自己的軍中那麼這家伙是王侯還是草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區別。以趙明的手段肯定能夠牢牢的掌握住兵權退可守、進可攻。最讓蕭長鳴惱火的是這封信一下子扭轉了趙明被動的局面還容易令人聯想到趙明被迫害的可能接下來蕭長鳴要想削除趙明軍就得慎重考慮了。畢竟前段時間關于趙明被軟禁的消息已經是沸沸揚揚了對他的聲譽造成極大的影響如今趙明辭官故里難保人們不會認為他輔政王忌才所致在天下人看來趙明已經把一切大權都交出來了要想再指證趙明圖謀不軌、行刺皇上恐怕就難以為人信服了。
對于蕭長鳴來說收買人心、塑造自己賢王的形象至關重要當然不肯冒天下之大不韙白白讓四大軍閥漁翁得利。「厲害！厲害！」蕭長鳴喃喃地說道他清楚趙明通過這封信至少表明了兩件事情一是趙明並不想明著與朝廷為敵故而以自己的退隱來給雙方留下後退的台階；二是趙明也不怕朝廷的威脅更不在乎朝廷的權威官爵封號說辭就辭顯示出控制全局的自信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霸氣讓自己處于可攻可守的有利地位。
「不過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真的認為就一定能夠躲過朝廷的追殺平安的回到趙明軍中？更何況你萬萬沒想到有人趁這次你興起的混亂行刺了皇上！」說著年輕的王爺回頭對傅中舒問道︰「還沒有趙明的消息嗎？」「是的不過屬下懷疑……」說著傅中舒湊近蕭長鳴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會嗎？」蕭長鳴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果決地說道︰「不管他怎樣逃跑總之傳令下去封鎖通往趙明軍的關卡宮內的侍衛全力出擊只要在他回到趙明軍之前如不能生擒就格殺勿論！」「王爺……」傅中舒吃了一驚。蕭長鳴揮了一揮手趙明已經走出一招絕妙好棋了不管日後同趙明是戰是和如今的自己都不得不回一步殺招否則可就落入下風了。趙明這步棋雖然厲害但他究竟不是神他並沒有料到這次逃跑風波已經鬧得這麼大了以至于如何化解整個危機的決定權依然還是在他輔政王的手中。想到這里蕭長鳴冷冷的一笑「趙明啊趙明你會怎樣做呢？我還真是期待！」
潛龍歷十月初八在向西的官道上正有大約百余人的隊伍在行進令人側目的是其中大多數都是金碧眼的異域之人。這是一個很怪的現象雖然日曼帝國連年向西用兵但是並沒有切斷東西方的聯系相反由于日曼的統治使得東、西大6交往的安全更勝從前。趙明對此只說了一句話︰「大氣魄！」而在他崛起之後也沿襲了日曼大可汗的這一做法認為只要自身夠強大何懼敵人哉？也正因為此西大6的使者團只需老老實實的向日曼帝國繳納足夠的過路費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通過大6公路來往于潛龍和西大6之間。「不知道百年之後是不是會留下風大將軍金蟬月兌殼的典故？」在行列間的一輛馬車上一個身著魔法袍的少女頑皮的詢問道。趙明好整以暇的躺在車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金蟬月兌殼的典故已經有很多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倒是趙明能夠得到兩位國色天香的俠女相救那才是真正流芳千古的佳話！」魔法少女大喜「咯咯咯」的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一旁很文靜的坐著的雪雅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西大6的風氣很是開放男士公開稱贊女方美貌是正常的禮儀並不稀奇但對于能夠得到趙明這樣一位打敗日曼的傳奇英雄稱贊自己為在東方很有神秘色彩的女俠讓這兩個對俠女神往已久的西方少女非常高興。和所有的人的料想大大不同當時的趙明並沒有立即出城而是躲到了西大6使者的住處還非常的悠閑。
按照李玉嬌的安排火災與偷襲都是為了引起混亂幫助趙明擺月兌監視。但是無論是李玉嬌還是趙明都沒有料到一件事情──風。在後人回顧此事的時候不得不驚嘆自然的威力。這股突如其來的大風造就了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火災非常的諷刺︰潛龍帝國的心髒上京沒有被摧毀在外敵的百萬雄師手里也沒有被消亡在神州激烈殘酷的戰亂之中反而是敗在一場本意只是為了月兌身的縱火中。玩火的代價！這場火災對于潛龍帝國產生了難以言計的影響曾經繁華無比的帝都一下子變成了殘磚瓦礫三分之一的城池毀在了這場大火之中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一切成了趙明一生的愧疚。對于帝國的中央權威也產生了嚴重的動搖一個新時代加快了到來的步伐。
人們往往對于蕭長鳴、趙明等風雲人物在這場變亂中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事實卻是蕭長鳴高估了趙明和李玉嬌的能力以為這樣一場大火是早有預謀的；而趙明和李玉嬌顯然低估了這場火災的破壞力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驚人的惡果。對于形勢的錯誤判斷使得趙明沒有及時出城逃亡而蕭長鳴也沒有想到趙明會放棄這樣一個良機因而也沒有及時對于西大6使館進行監控和檢查。蕭長鳴並不是沒有想到趙明可能會先隱身于城中某處城中大火燒毀的多半是百姓的住宅各大使館和豪門巨宅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可是他料想不到的是按理應該沒有太大瓜葛的西大6的使者會如此賣力的幫助趙明。實際上趙明當時選擇西大6作為盟友也是迫不得已他並沒有想到這場火災會讓自己離開上京變得那麼容易。在預先的計畫中只是先擺月兌對自己的監視罷了至于躲到哪里用的則是排除法自己的衛隊、李氏軍閥等處當然不能待；為了避免被人利用風雲世家以及與此有關的地方也不能待；四大軍閥、高戰一系、輔政王既是囚禁自己的一方同時也是可以合作的一方敵友難料當然不能自投羅網。
所以倒是對自己沒有太大瓜葛、不容易引起注意、也相對不會受到勒索的西大6使者那里是最好的選擇。一方面那幾個年輕人和趙明有著不錯的交情另一方面趙明認為實行遠交近攻的策略同遠離潛龍的西大6結交絕對利大于弊。對于西大6而言由于日曼內亂使得西大6同潛龍之間的結盟變得不是很緊迫了反而是同掌控著潛龍西北門戶的趙明軍合作有著更大的利益空間。救下趙明之後如果趙明同上京相安無事的話西大6就可以方便的通過涼、夏諸州同潛龍貿易更何況趙明還向西大6做了許多有利的承諾。
如果趙明同潛龍帝國鬧翻則完全符合「削弱一個強國永遠有利于自己國家」的政治原則。所以當蕭長鳴在數日之後方才終于想到這一層的時候趙明已經隨著歸國的西大6使者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上京城。「哈哈真是一切順利只要明天過了錦州的地界就海闊天空了。趙將軍是準備去雄山關還是去涼城？不過到時候還請趙將軍不要忘了自己的諾言！」西大6聯盟的使者羅瑞微笑著對趙明說道。這次出使潛龍他的任務之一就是了解潛龍帝國的現狀結交親善西大6的勢力以抗衡日曼。雖然趙明目前處境危險不過如同做生意一般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如果趙明能夠重新掌握軍隊的話這個年輕的軍事奇才一定不會甘于現狀勢必將對日曼產生可怕的威脅甚至會影響整個東方的勢力平衡自己可就為西大6立下了大功了；當然他也考慮過萬一趙明無法重新掌權的情況由于和潛龍距離遙遠再加上日曼暫時停止了西征所以危害也不會很大不管怎樣自己了一大筆橫財是少不了的。
想到趁機從李氏軍閥那里敲了這麼一大筆錢羅瑞不由開心的想笑有了這筆錢自己的財富一下子就增加了十倍回去之後可有的享樂了。只可惜此時的羅瑞完全沒有設想到這個處境狼狽的年輕人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比日曼更為可怕的惡魔。「請放心神州人從來都是講信用的！」趙明淡淡地說道他心里可沒有這個老頭那樣的樂觀。對于蕭長鳴的能力他從來不會低估自己的那封以退為進的信現在應該起到作用了吧這位精明的輔政王大人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呢？趙明暗自沉思。
「您為什麼不去雄山關那里易守難攻不是更安全嗎？」賴特不解的問趙明他對于能夠打敗日曼的趙明表現出了年輕人特有的崇拜在這段日子里不斷的向趙明請教戰略戰術方面的問題得益匪淺。不過這位西大6的騎士始終無法理解趙明為什麼放著距離較近、城堅關險的雄山關不去反而要去隔著錦州和延城剛剛遭受過戰火摧殘的涼城。趙明苦笑這里面的緣由實在不是這個西大6的騎士所能夠理解的。雄山關雖然號稱天下第一關易守難攻然而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絕對不適合現在的自己前去自己就是那里起家的雄山關兵精糧足、又控制著趙明軍大部分將士的家小如果自己去了那里難免不會被人認為擁兵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