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桃听了杏妹的講說,驚愕不能置信。
她回憶起來,那年在豆門海燕技校學裁剪,一個星期天,她本來和施英敏一起去找零工打,在車站附近遇一中年婦女,話音行裝和杏妹所說一樣,一見愛桃,目光中流露出說不出的東西,熱情同愛桃聊天,姓什名誰,家庭情況一一問過。當時愛桃還感覺很奇怪,看她離去時的背影,時不時低頭象是搌眼。
施英敏曾跟愛桃開玩笑說︰「我有靈感,說不準這大嬸是你親生母親!我給你寫歌,如果日後證實了我的預感,你就唱一唱,會減少你心中的煩惱。」
愛桃沒有料到施英敏當真言中了。
其實愛桃當時也直覺毫無來由的心情難過,以為是施英敏渲染的了。
愛桃想起這些,不由得又哭起來。
說施英敏這妮子就是邪乎,別人的事也可以從她身上產生靈感。可能她真有特異功能吧!
但那時愛桃對施英敏的話根本毫不在意,怎知那竟是母親?
愛陽似乎听見愛桃的心中,也正以施英敏所寫長歌當哭︰
‘失之交臂,未知就是生母,不能叫上一句娘,怎不叫兒寸斷柔腸?失之交臂,未知就是生母,不能喚聲一句媽,怎不叫兒心如刀扎?
只為舍在農家,羞答答的歲月,怯生生的年華,不敢比個高低,哪能論個上下?才只見娘的後背,媽你那顫動的花!不知媽奇怪的眼光,是為女兒驚詫,不知媽哏兒嗝地,哼兒嗨哩,在為女兒淚下,媽呀媽!咋不把兒認下?媽媽呀?
失之交臂,未知就是生母,不能叫上一句娘,怎不叫兒難過悲傷?失之交臂,未知就是生母,不能喚聲一句媽!怎不叫兒感情痛煞?
只為舍養鄉下,忙碌碌的日子,猥瑣瑣的生涯,不敢攀前攆後,哪能顯弄瀟灑?才只見母親一面,娘你那哆嗦的下巴!不知媽關切的問話,是對親女所,不只媽哎呀嘆的,捺胸捶背,是因女兒感化!媽呀媽,咋不接兒回家?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