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大家一條心鬧事唄！而且下班時，不能外出，買生活必需品，只準買廠部小店的，比外面貴很多。沒錢雖說可拿菜票換，卻兩塊錢菜票只頂一塊五現金。不是故意多賺工人的錢嗎？做工要求又十分嚴格，專門要工人耐不住性急時自己出廠。但是走又不是隨便能走的，前7天時間生手叫培訓期，熟手叫試工期，一律不工資；而且半個月內不準辭工，如辭工要再補交出5o元培訓費；第二個月才頭月的工資，干夠一年才全年的工資，退回進廠押金。更黑的是，上個月，釘扣車間一個妹子感冒流鼻涕，不小心滴到了衣件上，老大（車間主任）就逼著她舌忝了咽下，你想，誰願意呀？結果挨了一頓打還是乖乖地甜干淨了，且因沒干夠半個月，又交不起5o元培訓費，硬是不準辭工，那妹子氣病交加，不能上班了，老大還說她假裝的，保安就又讓狼狗咬，才放她出廠。所以，你真不該也進了這個黑廠！記住，在這個廠里，工人出錯不挨罵不正常，有時不挨打也很正常。而且，臨走時不準在廠區及大門外哭鬧！」
「老板不怕人家出去告狀嗎？」
「誰知道呢！也都盼望那妹子能告出去，把這廠里的黑幕暴暴光，可到現在風平浪靜的很呢！或許老板有後台吧？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敢這樣凶是不是？所以，我就又奇怪你為什麼返工不挨罵，你那麼漂亮，小心被人利用。今晚當我什麼都沒說，自己多留個心眼吧！不然，我麻煩就大了。如果你還有多余的錢，最好別心痛那5o元押金，趕快出廠。但也不可太快，太快了，全宿舍的人將都會被懷疑告訴了你什麼，都會被罰款。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事。所以，剛開始大家都蒙在鼓里，等到明白後想走時已白流了很多血汗。你說，這樣的廠還不黑嗎？睡覺吧牡丹，我的話別嚇倒了你，好在這里還有一條好處，宿舍里蚊香隨便用，可能就是怕工人被蚊子咬的亂鬧騰，舍監听不清工人的談論，而無法尋釁滋事吧！」……
林然的話讓牡丹吃驚又可怕，不禁對她肅然起敬。牡丹暗自打定主意︰咬牙堅持干夠5天，再補交5o元培訓費辭工走人，反正人沒有吃虧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