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秀終于忍不住哭泣道︰「是這一家人對不起你呀,閨女!還是等你干媽回來再走吧?不然,我沒法向你干媽交代呀!」
「等干媽回來,我很難走成,我還是現在走的好!」英敏說著又親親章華玉亞,戀戀不舍的將孩子遞給袁秀秀,毅然決然轉身跨出房門。
就在從大廳到樓房門口的幾步遠,英敏連連回頭看幾次愛陽所在的客房門,她多麼希望愛陽能在此時此刻開門出來,挽留她待下來,她又多麼希望能在此時此刻遇上干媽回來,挽留她別走!可是,她的希望被殘酷的現實擊碎了!
于是,她心中控制不住長歌當哭︰
「施英敏舍愛陽我肝腸欲斷,
喪家園碎情夢淚流不干;
從結緣到如今整整1o年,他曾改姓施不姓閃;
神昌制衣同鍋飯,明是兄妹暗相戀。
他找到親媽得團圓,我認干媽到跟前;
同讀南開把書念,華亞辦公面對面;
同車出入上下班,他喪妻我來演牡丹;
暗中戀明里追人把鬼扮,都是我漫地里烤火熱半邊;
照看他一雙兒女吃喝睡眠,明教稱姑姑,暗教把媽喊,
只以為從此有依戀,萬不該再把情事貪;
一失足成千古恨,樂極生悲悔已晚,
大閨女懷孩子我舍留兩難,兒無爹娘無夫天下笑談!
多少年求他愛他不理不睬,扮鬼妻求一宿把愛承傳;
夢情人死疙瘩是個實心眼,不愛人只愛鬼令人心寒!
不懷上他的後我可以不走,照看著章華玉亞陪他百年,
雖然說名不正言也不順,卻免得相思苦望眼欲穿;
如今我懷上他的後,是進也難來退也難;
退到天涯涯無岸,不知道上山下海落平原;
若說守他他為難,我一不是妻二不是妾,
就連情人也不算,改不了他哥我妹的老習慣,
生了孩子叫他舅,這無名無份算那般?
戀虎戀狼張口咬,爛肉流血紅紅眼;
戀著個不解風情大愛專一的老古板,
不如個燒餅枕在頭下邊!
即便他娶下我為妻,我也有苦不能言,
心髒病魔把我纏,生育母子兩難全,
二次喪妻他痛加痛,雪上復霜寒更寒!
愛他就讓他喜歡,不讓他悲痛淚漣漣!
早知道我姓施他姓閃注定失散,不再留不再戀不再悲觀,
反正他衣襟撕給俺,畫了門再有個人,人立門中就姓閃,
我生下小嬌兒用衣襟纏纏,也算有爹在面前!
罷罷罷!往外走,下一步老林深山,
或寺院或道觀多我一員!
自罵聲我自作自受圖浪漫,也活該孤獨一萬年!」
施英敏想到此處,艱難的走出玉瓊閣,這是她的第二家園,她並不是留戀這里的富貴輝煌,這里所有的人對她的好,都是自內心的,她沒有理由不對玉瓊閣刻骨銘心,愛陽除了對她沒有夫妻間的情愛,友情、兄妹情、男女之間的戀情還是至真至純的。是她自己對愛陽情愛的苦苦相逼,才使自己不得不丟掉這個溫馨富有的第二家園,失去是巨大的痛苦,也喚醒了自己的理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她不貪求**的滿足,不貪求**的,或者不懷孕上身,她就可以一直待在這里,守在夢情人的身邊。
那一次愛火的燃燒啊,也焚燒了她的家園,使得她離人生的幸福越來越遠,對人生的目標越來越模糊不清,人生的真諦到底在哪里啊?
袁秀秀抱著章華玉亞緊追慢趕,追出玉瓊閣時,英敏正躬身坐進一輛綠色的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