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說不行了?我逼你什麼了?不要強加罪名啊!」章華也急了︰「不就是想要你少干點家務活嗎?開開玩笑而已!」
「你事實上就是在逼我,有這樣開玩笑的嗎?本來,我媽媽早已看出你對我有早戀傾向,就安排我,要盡量拖延到我們大學畢業後,或者最起碼我們都成年了,那時,如果你外面還沒有心儀之人,還一直對我苦追不放,再告訴你這個秘密。
但是華哥,我現在告訴你,你必須承諾,要永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然,我就此一走,再不回來,要你在內疚慚愧中後悔終生;你保守我的秘密,我保證將來給你介紹一個比我更優秀的女生!」
「反正在我心目中,這世界上,沒有誰比你更優秀!你說吧,你的秘密是什麼?」
于是,王業把章華拉到自己的房間,關起門來,把風扇的檔位調得最大,扶著章華濕漉漉的雙肩,看著他驚慌不安的大眼,停止哭泣,十分嚴肅說︰「我是你親妹妹,你是我親哥哥,干爹本是我的親爸爸,我就是爸爸同你胡阿姨的親生女兒,你胡阿姨其實就是你敏姑我的親媽媽呀!」王業忍不住激動,有些抖起來。
「啊?這怎麼可能?你這是在演戲,我憑什麼信你?真如你說,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還有你大姑,都認識敏姑,可他們為什麼沒一個認出胡阿姨是敏姑?」
「可能你還要以為,我會跟你爭分家產是吧?你就這樣想吧!隨便你信不信,我既然說了,就請你耐心听我說明白,你才會死了愛我的心!」
于是,愛陽的眼前,跟著章華所述王業的哀怨泣訴,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心碎的畫面
1996年臘月28日凌晨丑時,2點26分,在南國博羅縣大唐鎮一家隱蔽的租屋內,按預產期已過月十多天的英敏,高價請來接生的醫生,為她做好了臨產前的準備。
實際上,這時的英敏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動靜,只是按照齊天道長的推算,會趕在今夜寅時,35點之間。
醫生用粵語說︰「我在醫院里上班,從來不這樣等的,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一剪子挑開,雖說母親有點疼,但孩子不受委屈,你們北方人,一般都是順其自然,慢的一兩天還生不出來,多危險哪?
你不在醫院里生,我也沒法給你填出生證,將來孩子上戶口不怕麻煩嗎?」
英敏也用粵語苦笑著回答︰「羅浮山有個齊天道長,已算出我懷的是女孩,所以不準備為孩子上戶口,因為孩子的爸爸在部隊,四代單傳了,婆婆想要個男孩,所以我就躲到這里生孩子,生出來送回娘家養!」
保姆和接生醫都罵英敏的婆婆太封建,英敏在心中又想笑又想哭。
本來,出家人不打妄語,尤其修道之人,更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而萬般無奈,迫不得已的英敏,不得不瞎話假話一籮筐,沒辦法,誰要自己早夢見一個沒心沒肺的傻情人呢?
因為英敏算是大齡生育,不是齊天道長百分之百的把握,說絕對是順產,英敏也不敢冒險在自己的租屋內生產。
頭天晚上就請來預備伺候英敏的小保姆,是一個山東妹子,快言快語的同接生醫開著玩笑說︰「現在應該相信科學,該什麼時間生孩子?是男是女?B也不會%的準確,我就不信誰還能算出來!」
英敏側臥在床上,只是微微一笑,因為,在沒有應驗之前,她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接生醫當然也只有附和著一笑。
英敏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便又笑說︰「其實,現在農村不報戶口的女孩,在北方多的是,咱國家說是普查出13億人口,實際15億都不止,俺那一個自然村多口人,光沒報戶口的女孩就多個!其他地方還有更多沒報戶口的!」
一人度日如年,三人時光如梭。正說話間,英敏忽然感覺肚疼,有羊水流出,接生醫一看表,2點53分,急忙要英敏擺好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