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八路 第126節 跟蹤

作者 ︰ 木人兒

付貴發了一身上汗,病情明顯輕的許多,竟然能下床了。

「哥哥,我看我們還是現在就跟李大哥走吧。前幾天我看到好象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往我們這邊轉悠,估計很有可能是付老鬼的兒子找來了。」

「什麼?付老鬼的兒子?我怎麼沒看到?」付老鬼就是那個地主,他們這麼稱呼他。

「我也是猜的,當時他們看到我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然後就走了。這幾天那幾個人一直在這里轉悠,但我沒讓他們看到我。」

「那你的身子?」

「沒事了,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輕快多了。」

「那行,吃點飯就走。」

付強又取出一個黑碗,從瓦罐里倒出一點粥來,攙了肉湯的米粥特別好喝。李鐵取出一些干糧給了他們兩人。

本來付強是倒了一碗粥給李鐵的,但李鐵看到兩人就只有兩只碗,所以就把自己的飯盒取了出來,自己倒了點粥喝。

三人「呼嚕呼嚕」的把一瓦罐粥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兩個籃子里只有一點點干蘑菇,一只已經收拾好的野兔。屋檐下的蘑菇和門上的辣椒收起來,床上的獸皮一卷,用草繩一捆就沒有什麼了。至于瓦罐,又不是搬家,就準備丟掉了——本來就是拾來的。

兩人拿起自己的土炮,剛走出屋門,李鐵還在屋里檢查自己的槍支,這里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怎麼?付家兄弟,殺了人就想走嗎?」

李鐵從門口往外看,院門口站著一個尖頭猴腮的家伙,手里掂著一把駁殼槍,後面跟著六個偽軍,個個手里端著步槍,槍口對著兄弟倆。

付強往前一站,擋在弟弟前面︰「付小鬼,你老頭是我殺的,有什麼事向我來,與我弟弟沒關系。」

「哼,就你一條賤命能頂得上我老頭的命?我不僅要你們兄弟倆的命,還會去把你家的祖墳也給挖了,一解我心頭之恨!」

付小鬼原名付曉貴,由于跟付小鬼同音,而且這小子自從跟了鬼子之後就無惡不作,可是說是頭頂流膿的壞蛋,于是大家都叫他付小鬼。這小子這次本來是跟隨著鬼子進行掃蕩的,結果無意中竟然發現了自己殺父仇人的蹤影。馬上就回去找了幾個偽軍幫忙。看在他是鬼子翻譯官的面上,幾個偽軍不得不幫他這個忙,就跟他來了。一來給他壯膽,二來也想萬一撈點外快什麼的。

李鐵把兩把手槍抽出來,拉開機頭,在後面輕輕的對兄弟倆說︰「我喊一二三,你們就趴下三!」

話音剛落,兩人就趴在地上,李鐵從門後閃出身來,對著院外的幾人就開了槍。

「叭叭叭叭……」

一陣槍響之後,左邊的三個偽軍士兵應聲倒地,而右邊的三個偽軍卻一個也沒傷著!李鐵大驚失色,自己的槍法確實夠臭︰第一次開槍的左手一下打倒三個,而經常開槍的右手卻一個也沒搞到!

李鐵急中生智,對著他們喊︰「我們是八路軍,你們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則那幾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如果這時偽軍還手的話,那李鐵就虧本虧大了,因為他的槍里已經沒有子彈,只有挨打的份了!

可這幾個偽軍不知道啊,平時只知道跟著別人去欺負老百姓,如果真到了戰場上,早躲一邊去了。現在一看,這家伙一出手就撩到了三個,而且明顯是故意留自己一條命的樣子,馬上就把手里的槍扔了,然後非常熟練的把手舉了起來,順便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八路軍優待俘虜」什麼的。

看到那個地主的兒子還沒有把槍放下,馬上就過來一個偽軍,一把把他的手槍搶過來扔地上︰「大少爺,你自己不想活,可不要拉兄弟們去死啊。」

付家兄弟看到偽軍已經沒了武器,就馬上過去把他們的槍拾了起來,然後把槍對著他們,付強一拉槍栓,靠,槍膛里竟然沒有子彈!這些家伙的槍就是嚇唬人的!

李鐵慢慢的從屋里出來,然後讓付強付貴把這幾個家伙帶過來。

付強從偽軍身上搜出子彈把子彈上膛,槍口瞄著這幾個家伙。李鐵看到已經控制了場面,就把自己的手槍收了起來,付強把付小鬼的駁殼槍遞給李鐵。李鐵接過來,卸下彈夾一看,里面只有兩發子彈,看來這小子在鬼子那里混的也不怎麼樣。李鐵過去把這小子身上的槍套摘下來背到自己身上,然後從口袋里取出一梭子子彈裝進槍膛,順便把自己的兩把王八匣子給付家兄弟每人一支。

到底是駁殼槍順手,比小鬼子的王八匣子強太多了,現在李鐵有了一絲安全感。

把付小鬼叫到屋里,然後李鐵詳細問了一下鬼子的動向。

原來松田把部隊分成了好幾部分,每個部隊多少不等,而自己的部隊人數最多,裝備最好。付小鬼所在的掃蕩部隊只有二百余鬼子和五百余偽軍,掃蕩的目標是蒙縣的鄰縣。由于這一帶沒有什麼強有力的武裝,而且地主富農比較多,甚至可以稱為治安區的,所以部隊並不是很多。他們一路出來並沒有受到什麼武裝的襲擊,因此比較松懈,這才容他隨便帶人出來尋仇。

從付小鬼的身上,李鐵還翻出了一張地圖。看到這張地圖,李鐵心里透亮了。這是一張日本軍用地圖,地圖比較詳細,上面全是日本文字,可能是付小鬼的功勞,所有的日本字下面都用鋼筆標注了漢字,這倒省了李鐵的事了。從地圖上看,李鐵所在的地方離根據地並不是很遠,也就一百多里地不到兩百里的光景,自己如果強行軍一兩天就能回去了。而自己現在除帶著付家兄弟外,還有四個俘虜,這肯定影響行軍速度的。

考慮了半天,李鐵還是決定帶著他們回去,那怕走得慢一些。

重新收拾了東西,把除去槍栓的步槍讓偽軍帶著,把付小鬼用葛藤綁著,對準方向向根據地轉移。

翻過了一座山,付小鬼及偽軍們還是比較配合的,沒有耍什麼花招。

剛轉過一個山腳,付小鬼忽然向地上滾去,一邊滾一邊用日本話喊︰「八路上來了,快開槍啊!」

隨著他的叫聲,一串機槍子彈向李鐵他們撲來,李鐵在付小鬼滾向一邊的時候就有了防備,借著旁邊的樹木阻擋,他閃身在樹後。而付家兄弟經常打獵,警戒性也比較高,因此也躲在了樹後,就剩下三個偽軍還傻乎乎站在那里,這一串子彈直接命中目標,三個偽軍全部中招!每人胸口上至少中了兩發機槍子彈!

李鐵剛要抬槍把付小鬼擊斃,旁邊一聲槍響,付小鬼應聲倒地,後頭上彈起一朵血花。

原來是付貴開的槍,一槍中的。

李鐵仔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形勢,原來對面就是鬼子的一個臨時營地,由于自己剛才在山腳下,而且樹木比較密,所以並沒有發現鬼子,而估計鬼子卻發現了自己,之所以沒有開槍,就是可能顧忌到這個付小鬼,現在付小鬼一喊,馬上就開了槍。

這時槍聲越來越密了,而且鬼子有隨時沖上來的架勢,前面已經影影綽綽有人影出現,再不走就很有可能被鬼子包餃子了。

李鐵抽出駁殼槍,對著鬼子掃了一梭子,然後招呼一聲,三人往山頂撤去。借著密密的草叢松樹,三人順利的撤到了山頂。

從山頂往下看,鬼子偽軍已經開始往上追擊了,考慮到就憑自己三人的能力,絕對不會從鬼子身上討了好去,李鐵決定撤退,先回根據地再說。

李鐵帶著兩人認準方向,再也不管後面的鬼子偽軍,一心先回家。

可是走了半天,李鐵卻發現後面的鬼子偽軍的老是陰魂不散的追著自己!

李鐵很納悶,自己走的不慢了,可這些人怎麼還能追得上呢?

經過仔細觀察,李鐵終于發現了,後面的這些鬼子偽軍全是輕裝,而且數量並不多,頂多有二百來人,以鬼子據多,偽軍極少!裝備是輕機槍及三八大蓋為主,而且輕機槍數量也比普通的鬼子要多,估計至少有二十挺以上!

這些人追在自己的身後並不急于向自己進攻,而是一味追擊,而且李鐵快他們快,李鐵慢他們慢。

李鐵忽然想到,這些鬼子會不會是想通過追蹤自己找大部隊然後展開決戰呢?自古以來八路軍就是以游擊隊而聞名,從不與鬼子硬踫硬。現在他們追在自己身後,是否就是為了找到大部隊呢?

李鐵帶著兩人,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往前走著。終于,前面是一座比較高的山頭了,站在山頭上,視野非常開闊。

三個迅速爬上山頂,然後伏在山頂草叢後面向後觀察著。果然不出所料,在追蹤自己的鬼子後面,還發現了一些人馬,而且從規模上來看,絕對不止幾百人,至少也是以千為單位的,甚至有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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