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冬天 11 狂歡過後

作者 ︰ 火焰66

音樂想起,聲,光,電同時啟動,模擬的山洪爆了。剎那間,只見天色異常,巨石崩碎,暴雨山洪,自山崖之上直瀉而來,其勢急如奔馬,野性十足,似乎要吞沒一切,游人們驚叫著往後躲。平時看慣了大自然的微風細雨,突然面對這狂風驟雨,泥石滾滾,人們驚恐了,不知什麼時候我和楊帆的手抓在一起,肖瀟也拽著二平的胳膊,二平摟著肖瀟的肩,那種驚恐,害怕的感覺有如面對世界末日,假如有的話。

歌聲漸弱,廣播里女主持亢奮的聲音響徹耳旁,像站在行軍部隊旁邊打著快板的女宣傳員,激動無比的鼓動人們舞起來吧!潑起來吧!剛平靜下來的人們像看到了戰旗,听到了沖鋒號,不知是誰先潑起的第一盆水,刷啦啦!——水珠相擊的聲響像武昌起義時的革命黨人熊秉坤打響的第一槍,帶動了痴呆的游人,此時的人們像中了邪似的,狂舞,嚎叫,拼命地舀水相擊,不論男女老少,個個神勇無比,似乎不把自己的力氣耗盡,就對不住這奔騰而來的山洪,自天而來的暴雨。人們也只有在此時,方能鹵莽行事,那水仿佛是心中的怨,心中的恨,有了這泄的機會,不把它潑將出去,不潑他個痛快淋灕,就憋得難受。晶瑩的水珠,水簾,水幕層層迭起,又相互交織,人們歡笑著,嚎叫著穿梭其間,直至音樂戛然而止。

取包的游人很多,我一時擠不進去,我在外圍等著。剛才狂歡的時候,雖然衣服盡濕,但因為在運動中,就沒覺得冷,這會兒靜下來,衣服貼在身上,才覺得無比的冷。我雙手環抱,盡量不讓熱量散去,我找一個地方坐下。

過了很久,人群都已散去大部分,可還沒等到他們,被遺棄的感覺油然而生。感覺也更冷了,頭濕濕的,貼在臉上,我抱腿坐著,下巴頂著膝蓋,眼楮也濕濕的,有點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個人在我眼前晃動。我抬頭,楊帆不知什麼時候蹲在我面前,他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喘著粗氣,又著急又興奮地看著我。看到楊帆,我感到特委屈,剛說了「你們——」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無理,于是趕緊閉嘴,是自己走散了,不能怪他們。

楊帆右手輕撩我的頭,攏到耳後,然後臉慢慢地移過來,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觸到我臉時,我忽然反應過來,我雙手推開他,怒道︰「干嗎呀?」

楊帆狼狽立現,方寸大亂,跟他平時的鎮定自若判若兩人,看他這樣,我趕快加一句︰「把人家一個人撇在這,你們倒是玩得很開心啊!」

楊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剛才只是有點情不自禁。」

很少見楊帆不好意思,見他這樣,我忍不住一笑,埋怨道︰「急死我了!幸虧沒有人販子。」

楊帆也笑了,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我也急死了!你那IQ很讓我擔心,生怕你被人賣了。」說著就不由分說地抓過我的手,說︰「走!可別再丟了。」

被楊帆牽著走,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感覺很安全,心里暖暖的。那種暖暖的感覺竟然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延續到那天晚上。很晚了,我躺在床上無法入眠,楊帆試圖吻我的那個瞬間,一直定格在我腦子里,難以清除,我疑惑,難道這就是愛嗎?可就在我心里產生這種疑問的瞬間,我腦子里又出現了另一個頭像,另一雙眼楮,那雙眼楮憂郁的,又陽光燦爛地在沖我笑,可我不知道他是誰,但這雙眼楮不知不覺的已潛藏了在我的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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