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我有嗎?我心里想。他說得那麼悲壯,好像先烈似的。這個年頭是怎麼了?男人的審美標準提升得也太離譜了吧?引領了幾千年的溫柔婉約型的美人已經不適合中國男人的審美需求了,他們的審美取向變得五花八門,甚至中性,同性都有市場,男人的陽剛之美已不再是男性美的唯一標準,影視歌娛樂界的許多男模男星越來越多的趨向人妖,評判男性的陽剛美不知用了什麼「乾坤挪移**」被移駕到女性身上,一個李宇春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女老少!還有,自從那個韓劇《我的野蠻女友》風靡大6後,男人們現在開始欣賞野蠻女友,真是犯賤!想到這,我有些迷惑地問︰「你們男生現在是不是都特喜歡辣妹?」
嗯?!沒想到被他鑽了空子。我臉一紅,愣了足足兩妙,爭辯道︰「我沒那麼多情!我只種現象。再說,我也不是辣妹!」
我苦笑一下,我能不苦笑嗎?我明明知道他和肖瀟彼此愛慕欣賞,心里本就失落,我還自己說話不小心,被他用這種話來揶揄。我躬身,雙手支在欄桿上,神情有些沮喪。
或許是我不快的表情被他捕捉到了,他笑著說︰「怎麼,還真生氣了?這就不像辣妹了,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微妙。」
我背歌詞︰「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著。」
他一個轉身,背靠欄桿,雙手扶著,隨意地站著,和我斜身面對面,然後痛︰「好!不猜!」停頓一會兒又說︰「哎!說真的,其實你那天挺酷的,所以呢,顯得蠻可愛。」
我迷惑︰「怎麼講?」
他認真地說︰「你在人家的地盤上,扇了人家一個耳光,要說呢,扇人一個耳光也就罷了,關鍵是被你扇的那個列車員是他們車隊有名的五朵金花。」
我不可思議︰「她那麼難看,還五朵金花呢?」
「五朵金花的意思不是指漂亮,而是說他們車隊有五個野蠻潑辣的厲害女子,這五朵金花是平時沒人敢惹的主,沒想到被你一小丫頭扇一大嘴巴子,那她還不起帝國反擊戰啊?」
我點頭,心里還美滋滋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其實你沒吃什麼虧,倒是你讓那列車員顏面掃地,你還哭兮兮,特委屈地要找他們理論,你說你橫不橫?」
來,浪人並不知道一開始生的事情,否則他不會這樣說,我不服,說︰「難道不該講理嗎?明明是她們野蠻在前。」
「應該講,不過道理是狼講給羊听的,不是羊講羊听的,更不是羊講給狼听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羊,他們是狼?」
「在當時的背景下,難道不是嗎?羊在狼窩里給狼講道理,你想想,多有趣!你比單刀赴會的關公還牛。關公還帶把刀,你多厲害啊,什麼都不帶,就一巴掌,一張嘴,舌戰群狼。灰太狼與美羊羊,哈哈!」
「你又取笑我!」
「不敢不敢!你不會給我一巴掌吧?」浪人假裝害怕,做一個縮身躲避的姿勢。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浪人真會調節氣氛,這一笑一下子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忽然感覺我們像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可是,面對這位老朋友,我覺得有很多未知的謎需要我去解開,于是我問︰「他們都叫你藝術家,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家啊?歌唱家?演奏家?表演藝術家?還是畫家?」我掰著指頭一個一個的問,他一個一個的搖頭否定。
「你看呢?」他頭一歪,眯著眼問。
「我看不出。」我搖頭。
「我亦商亦畫,美院畢業後流浪了兩年,想做流浪畫家,浪跡天涯的滋味雖然浪漫,但卻清苦,我是個俗人,六根未盡,還是向往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于是就丟掉了純藝術,開了家廣告公司,做起了廣告。」
「難怪你叫浪人呢,名字就是這樣叫出來的吧?」
「是呀,浪人最初是我的網名,後來浪跡天涯名副其實,索性就這麼叫了。」
「你的名字真有特點。」
「作設計的總要有點特色。」
「設計?」
「是呀,廣告設計。」
他說設計,我先想到的就是服裝或工程類的,所以有些吃驚,理工科的腦子想事情就是單一,慣性,直線式的,不像文科類的會散。我「哦」一聲,廣告于他還算是專業對口。
廣告對于現代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我們生活的空間,每天要被多少廣告狂轟亂炸,但對于如何去做廣告卻知之甚少,我就是這樣,因為他,我開始有了了解的興趣,︰「怎麼做?你們一天都做些什麼呢?」
「見客戶,談賣點,做方案,交貨。」
「一條龍你全負責,沒有分工嗎?」
「有,能者多勞嘛。」
「你們一般面對哪些客戶呢?」
「只要他們做廣告,一切皆可。」他停頓一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說︰「如果你要做廣告也可以啊,給你好好包裝一下,釣個金龜婿,給你免費。」
「去你的!」我笑。
「什麼好笑的事情,這麼開心?」肖瀟臉上汗漬漬的,一手抱著攝像機,一手做扇子狀扇著鳳和哆哆唻興沖沖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