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完畢,他又開始重復彈奏。
浪人時不時地把頭抬起來,我們相視一笑,他又埋下頭,看著琴鍵,五指在鍵盤上跳躍。此時,我已無法專注地欣賞音樂了,我完全被浪人吸引了,神秘感在他身上加重。都說距離產生美,其實神秘感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距離,這種距離讓他在我的眼里更完美了,于是對他的愛意在我的心里也變得更濃了,濃得怎麼也化不開,散不去,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中毒了,像吸食了鴉片的煙民,精神上對他有了依賴。
浪人听了,哈哈一笑,說︰「誰又是你的解藥呢?」
我搖頭,說︰「沒有解藥,我才不要解藥!我寧願被你毒死。」
浪人站起來,走過來,給我一個緊緊的擁抱,說︰「傻瓜!我才不要你死,以後不要再到提那個字,我對那個字很敏感,好嗎?」
我心里一緊,知道又觸動了浪人的傷心往事,那個字是浪人怎麼也打不開的心結,我一吐舌頭,趕緊乖乖地點頭。
有人進來,是工作人員準備晚上的演出。
浪人說︰「去游泳吧!」
我眉毛一揚,驚喜地問︰「真的可以游泳嗎?」
工作人員听見我們的對話,「切!」的一聲,插話道︰「我們這可玩的項目多了去了!保齡球,高爾夫,高級夜總會,室內恆溫游泳池,燈光網球場,棋牌中心,乒乓球,健身房,桑拿洗浴,足療養生,室外還有攀岩等,你看你想玩啥。」
我說就想游泳,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游泳池在一樓,怎麼走,我們謝過工作人員,然後下樓。
樓梯一路都鋪著紅地毯,每層樓梯口都站著一個接待,我們往下走,上面的接待對樓下的喊︰「樓上兩位客人下去,樓下請接待!」
我們上來的時候,坐的是電梯,所以沒享受到這個服務,這個時候,被這樣招呼著,就感覺自己很尊貴似的。浪人配合著這種感覺故意伸出胳膊讓我挽著,像一個紳士。看著一路的紅地毯,我挽著他,嘴里哼唱著婚禮進行曲的調︰「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樓梯口的招待小姐看我們這樣,被逗樂了,捂著嘴笑,笑完,往樓下喊,聲音里還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樓下回答的是男聲,我們走到樓梯拐角處,樓下接待果真是個男服務生,西裝革履,端立在那兒,正翹望著我們,浪人看著那位服務生小聲對我說︰「瞧,你的新郎在等你呢!」
我一看,那樣子果真很像個迎娶新娘的新郎,我一下忍俊不禁,也捂著嘴笑個沒完,浪人又小聲說︰「我把你交給他,當爹的我也就放心了,孩子!」
他右胳膊被我挽著,左手伸過來,拍拍我的頭,好像真是個當爹的似的。
我更樂了,我拍打浪人,說︰「去你的!」
浪人說︰「 !見了新人,立刻驅趕舊人,那我去了啊。」
我們嘻笑著,服務生不知我們笑什麼,莫名其妙地望著我們。
游泳池的水常年恆溫,雖然現在是仲秋時節,已過了游泳季節,但溫度剛剛好,可是里面沒有其他的人游泳,偌大的游泳池就我們兩個,岸上有幾個服務生,沒有多少人需要他們服務,他們顯得百無聊賴的樣子。游泳池四周懸空架著幾台電視,好像夜總會的演出快開始了,準備實時轉播,里面鬧哄哄的。
我們游累了,上來躺在椅子上,招手,服務生送來了飲料,我們邊喝邊看節目。幾個女孩子穿著露肚臍的短衣,短裙,在台上一蹦一跳地表演**的勁歌艷舞,台下的觀眾像是快到沸點的臨界狀態的水,隨時會沸騰起來。
浪人看得專心,我心里有點小小的醋意,我說︰「人家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是听覺動物。你還真是啊!」
浪人問︰「怎麼講?」
我說︰「因為男人很容易被美**惑,而女人很容易被好話哄騙。」
浪人哈哈一笑,說︰「有道理!」
我伸長胳膊敲浪人的頭,咬著牙說︰「的家伙!」
浪人嘿嘿一笑,說︰「我的專業就決定我必須,沒顏料還怎麼畫啊?」
我也笑了︰「對對對!該叫你色郎才是!以後,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去了。」
「我一直都是在理直氣壯地啊,不是以後才這樣。」
我揪住浪人的鼻子,說︰「哼!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顏料你就開染坊,給你點肥料你就茁壯,給你點水分你就芽,給你根竹竿你就順竿爬。」
浪人哈哈一笑,刮我的鼻子說︰「給你個理由,你就得理不饒人!」
我拍拍浪人的臉,說︰「所以呀,以後要乖乖的哦,不要犯錯哦!」
浪人壞笑著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想犯錯誤。」
我向浪人噘嘴瞋目道︰「你敢!」
浪人再次開心地大笑,趁我不備,在我臉上輕輕一吻,然後說︰「不好意思!我真犯錯了。在伊甸園里,亞當和夏娃犯的錯誤是可以原諒的,對嗎,我的夏娃?」
我看著浪人,搖搖頭,撫模著他的臉,說︰「看你,天生一種風流,盡在眉梢,平生萬種風情,悉堆眼角。你不犯錯,誰犯錯啊?趕緊消失吧!要不然,第三次世界大戰括弧女子大戰就要因為你而拉開戰幕了。」
浪人悲傷地說︰「蒼天啊!我是個什麼怪物啊?為了全世界婦女的幸福和平,就讓我消失吧!」
著,浪人就站起來,走到岸邊,「撲通!」一聲扎如水中,等他再冒出頭時,他已到了我的對岸,我向他喊道︰「你別跑啊,我還要拯救你呢!」
著,我也跳下水,向他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