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並不想吃,只是為了陪浪人吃,才有了興趣品嘗一下。浪人要了好幾串,我只要了一串,炸好後,澆上調料放到一次性的小碗里,看浪人吃得很香的樣子,我也豁出去咬上一口,外焦,內女敕,香辣,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我說好吃!聞著臭,吃著香,真是這個樣子!我們走在大街上邊走邊吃,吃完了,我又從浪人碗里搶,嘴里嚷嚷︰「我還要!我還要!」
浪人說︰「我沒看她,我是看她碗里的熱干面呢!」
「那好!吃完臭豆腐,咱們再去吃熱干面!」
「好啊!」
浪人很開心的樣子,他說這個樣子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無拘無束,放浪形骸,很久沒這樣了,平時沒完沒了的應酬,吃飯就像完成攻堅任務似的,斗智斗勇,詐取他們的情感,要哄得客戶或那些掌握著簽字權的公務員們玩得開心,喝得盡興,合同簽得順暢,真是累啊!平時的飯局那是不得已的負擔,今天這樣一副粗俗相,率性而為,充滿童趣的吃東西則是樂趣,舒服,愜意,輕松!浪人說要好好地享受和釋放一下。
不過,我們吃熱干面沒在大街上邊走邊吃,而是進了一個以鄂州大閘蟹為主打菜的酒樓坐下來吃的。浪人點了很多大閘蟹,喝了點啤酒,最後的正餐是熱干面。我曾經也在別的城市吃過熱干面,但都沒有武漢的好,看來什麼東西都是正宗的好。
吃飽喝足了,浪人問我下午幾點下課,我說︰「你來了,我還有心思坐在課堂上嗎?軍心全被你擾亂了!不去了,我就跟著你!」
浪人「呲—」一聲,說︰「听上去怎麼那麼讓人心慌啊?敢情你訛上我了。」然後下巴一仰,又問︰「這樣行嗎?」
我搖頭說沒事,浪人說︰「那好,我帶你去東湖玩!」
太好了!跟浪人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更別說和他一起去我早就心儀已久的東湖了。
走出飯館,我們就打的直奔東湖。
據說東湖是中國最大的城中湖,武漢人很為此而自豪,說東湖是海一樣的湖,湖一樣的海,城中的湖,湖中的湖。我聯想到了杭州西湖,一東一西,名氣也大不同,說到這,的士司機就跟我們吹上了,說︰「西湖哪能跟我們東湖比!我們東湖比西湖至少大六倍!」
「說得是!我記得朱德曾經給東湖題過詞,意思好像是說先讓他們西湖得意去,東湖以後肯定比他們強!是不?」浪人跟司機聊上了。
「對!那詩是︰東湖暫讓西湖好,今後將比西湖強。磨山朱碑上寫著呢。咳!就因為朱老總的這句題詞,西湖一直壓著我們東湖,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壓不住了。」
「現在終于揚眉吐氣了,你們是不是感到特揚眉吐氣?」
「那可不!可是以前武漢人並不把東湖放在眼里,東湖只是我們春游的一個去處,夏天還可以游泳,沒覺著她好在哪兒,談起風景名勝來,想到的總是西湖,我記得我結婚的時候,還是去杭州度的蜜月呢,總覺得去趟西子湖畔才對得起咱這蜜月,可是去看了以後,蠻後悔,西湖顯得挺小氣,沒我們東湖大氣。」
「是啊!看景不如听景嘛。」
「關鍵是人吶,有見異思遷的毛病!」
「呵呵!就是!老婆還是別人的好呢。」浪人說完,壞笑著看我一眼。
我笑著瞪了他一眼,司機也樂了,說︰「呵呵呵!小伙子講話蠻有意思!」
浪人說︰「其實啊,就在以前,你們也完全用不著有這種比西湖不如的自卑心理,他杭州不就有個西湖嘛!杭州人以西湖而自豪,可是離了西湖,他杭州還是杭州嗎?不是!可咱武漢離了東湖還有長江大橋,還有黃鶴樓,古琴台,還有武昌魚等等等等,歷史積澱厚重著呢!他們杭州能比嗎?沒法比!」
浪人手舞足蹈地說完,跟司機咱來咱去的,好像他也是武漢子民似的,一席話哄得司機特開心,司機一高興,滔滔不絕地講了一路,給我們當起了義務導游。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城郊路線,感覺車行駛在風光旖旎的湖面上,車兩邊的十里荷塘,其浩渺、明淨、清幽真是妙不可言。車不是船,可感覺就像船一樣的就在這荷花中穿插,岸邊的垂柳,水中的荷花,比起荷花來,其實我更喜歡舒展的荷葉,那種純淨的綠,那種像傘一樣的情態,如若漂浮在水面上,那水便有了神韻,有了靈氣。都說東湖的水好,我想大概就是因了這荷花,荷葉,東湖的水才讓人流連忘返的吧?此時,我滿眼的荷花,荷葉,一望無際,荷葉情態各異,荷花是千姿百態,如詩如畫,置身其間,我沒法不心曠神怡,我不由得贊嘆︰「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