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冬天 9 仙樂飄飄

作者 ︰ 火焰66

幾個正處在青春期的學生一路呼嘯著跑下山來,他們胸前鮮艷的平安帶把他們泛著紅暈的臉映襯得無比生動。看得我很是眼饞,也想系上那麼一根帶子。于是,我上前去問他們哪兒賣的有,他們指給我看,說得很詳細。賣平安帶的就在前面不遠的小商店里,我拉著浪人一路疾走,買了帶子,我也系在脖頸上,問浪人︰「好看嗎?」

「有沒有‘人面桃花相映紅’的感覺?」

「去!」我一推浪人,我們開心地笑。

「不過說真的,這根帶子確實讓你那張桃花臉更加鮮活生動了。」浪人歪著腦袋,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說完,故意將帶子綁在頭上,問︰「好看否?」

我搖頭,說︰「坦白地講,有點不倫不類,說你是綠林好漢吧,你多了幾分儒雅;說你是江湖大俠吧,你又少一身正氣;說你是四大名捕吧,你骨子里卻是風流倜儻的oo7;說你是搖滾歌星吧,你看起來很正常,沒有那範兒,既不瘋狂也沒歇斯底里那勁兒。唉!該如何給你歸類呢?」我做苦思冪想狀。

「得!你少數落我幾句吧。」浪人把帶子綁在了腰上。

行至半山腰,腿就感覺不太輕巧了,沒走出多遠,我就得歇一會兒,浪人從後面卡住我的腰把我往上推,我一下感覺輕多了。

不知從哪兒隱隱約約地傳來清幽的笙,簫,笛聲,伴著節奏還有鐘,鼓,和敲擊木魚的聲音,縹縹緲緲還夾雜著女聲誦徑的聲音,這聲音漸行漸近。循聲望去,一排紅房子建在山崖上,頗有幾分「仙山瓊閣」的意境,聲音便從那傳來,仔細辨認這聲音,像是遠古巫覡舞樂,又有點先秦時的民俗祭神音樂、還有點宮廷音樂的成分、又夾雜著民間音樂,盡管混雜了這許多的音樂成分,但听上去感覺還是讓人敬畏的宗教神韻,莊嚴典雅,但听不清女聲誦讀的是什ど。

我問浪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武當道樂?‘戛玉撞金,鳴絲吹竹,飄飄雲端’,據說凡親耳聆听者皆肅然起敬,尊之為‘仙樂’。」

浪人說︰「但我覺得她更像宗教聖詠,她確實有別于我們經常听到的那些音樂。」

我們駐足聆听,浪人說︰「道教的《太平徑》認為音樂可以感天地,通神靈,安萬民。東晉時,《元始無量度人經》認為梵氣之離合而成音,這種自然之音便是大梵的隱語。這樣,道教音樂就成了天神的語言,賦予了它神聖性,南北朝時,北魏道士寇謙之改直誦為樂誦,把念誦經文與音樂結合起來,相互陪襯,烘托,融為一體,唐代時,宮廷音樂傳到武當山,就形成了傳說中的武當道樂,明朝時是武當道樂最輝煌的時期,因為朱棣喜歡呀!所以才有了那個時候‘仙樂忽從天外傳’,‘仙樂飄飄處處聞’的繁榮景象。可是現在想要‘仙樂忽從天外傳’,需要機緣巧合才行啊!」

「看來,我們是有緣人啊,我們走到這里,就真的‘仙樂忽從天外傳’了,這難得一聞的‘仙樂’就踫巧被我們听到了。」

我們轉身走。我驚訝浪人射獵書籍的寬泛,我邊走邊說︰「道教的《太平徑》,《元始無量度人經》,這你也知道?」

浪人說︰「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這點歷史,不過,我看的書比較雜,什麼漢唐佛學,麻衣相術,甚至道教符咒都看過一點。」

「嘿!那些書你也看得進去?一般人是很難看懂的,看來你還是很有宗教情節的哈!」

「我想成為一個淵博的人,我以為只有淵博才有希望獲取輝煌的成功,但後來現,內心深處,七情六欲在騷動,這些玩意兒轉彎抹角地結晶成烈性興奮酒,逼得我去奮斗,去創,去獲取!」

「這說明你很有**呀,你還六根未淨,想要成為一個道教徒,或者佛法弟子是不行的。」

「是呀!我要是混入這清靜之地的話」

「那我也去!」沒等浪人說完,我就急不可待地說,好像我不趕快報名,我就要被劃在某個組織之外,而他就要被這個組織帶走離我而去了。

「那這清靜之地就不清靜嘍。」

「哈哈哈!」我們開心地笑。

山勢陡峭,水泥路面的台階跨度太高,不知不覺,我們已上了很多,只是我每邁一階都感到很吃力,我氣喘吁吁地拉住浪人說歇歇,浪人看我們擋住了游人上山的路,就背向我,做出要背我的架勢,說︰「來!我背你。」

我看浪人也累得滿頭大汗,他也累得夠嗆,怎麼忍心再讓他負重?于是我說︰「算了吧!歇一下就行了,我能走。」

浪人雙手從後面卡住我的腰,推著我,借助浪人的推力,我輕松了不少,我們繼續上。

終于克服了這段台階,這一段似乎有好幾百級台階呢,因為我們上來的時候,听到一個下山的游客邊下邊數,數目已上幾百,難怪我們累得大汗淋灕呢!

坐在崖邊的石凳上,有微涼的風吹來, !真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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