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傳 第二回 草廬黃石公求親 孔明智辭又遇難

作者 ︰ 南門雨

諸葛均看到諸葛亮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問︰「二哥,怎麼了?誰敢在南陽惹你生氣?我告訴姐姐去!」

注︰時荊州的地方勢力是以龐、習、黃、蒯、蔡為的家族所把持。諸葛亮大姐嫁給了蒯家蒯良的大兒子蒯祺,二姐嫁給了龐家的龐山民。

「唉!別提了,想起來都丟人!」諸葛亮扶著桌子垂頭喪氣的坐下。

諸葛均「怎麼了?難不成又給賣菜的那個老嫗抓傷了?你臉上沒事啊!」

諸葛亮沒好氣的回答︰「上面沒事,下面有事!媽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悍婦。崔州平、孟建、石韜這三個沒義氣的混蛋,居然撇下我逃了!」

諸葛均咂了咂嘴「乖乖,這麼厲害?二哥,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和他們混什麼‘村管’了,學大哥一樣老老實實的去當個官吧!」

「唉!當官當官,你以為我不想?」諸葛亮伸了個懶腰躺下,「托人找了劉表好幾次,連個縣令都求不到,只肯給個小吏!還不如我現在這般逍遙自在呢!」

諸葛均「二哥,晚上我陪你喝點酒解解悶吧!」

諸葛亮「也罷!」

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千杯入喉,醉時休。諸葛亮不知不覺喝得大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諸葛均「二哥,醒醒,醒醒!不好了,黃承彥那老頭來尋晦氣了!」

「什,什麼?黃氏家族的大當家黃承彥?」諸葛亮急忙穿好衣服,「怎麼回事?」

諸葛均「他氣勢洶洶、鼻青臉腫的指名要找你,我哪敢問?」

諸葛亮一拍腦袋「哎!肯定不知道是他們誰,揍了那老頭,然後謊報我的名字!不行,我得趕緊避一避風頭!」由于諸葛亮闖禍後常常稱自己是徐庶,故有了不知道的麻煩,第一個反映就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號。

諸葛均「二哥,四周都被數十人圍得水泄不通,往哪躲?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解釋一下吧,那老頭就在外屋榻上用茶呢。」

黃承彥眉頭緊鎖,哀聲嘆氣,看到諸葛亮硬著頭皮來到,便屏退左右,清了清嗓子「你,就是諸葛玄之佷諸葛孔明?」

諸葛亮拱手高舉,自上而下向一記長揖,「晚輩正是諸葛亮!叔父在世時常聞先生之雅號,今日能得一見,榮幸之至!」諸葛亮雖然為惡一方,但也非常聰明,上來先恭維一番,順帶著告訴黃承彥自己是第一次遇見你的,你有什麼事,可跟我沒有關系的。

黃承彥一看左右全都退下了,突然跪倒在地「賢佷救我!」

諸葛亮大吃一驚,連忙攙扶「怎,怎麼了?誰敢欺負您?」

「唉!昨日賢佷不是許小女今日登門求親?眼見中午還無音訊,那劣女便要我親自上門商酌婚事,古往今來哪有此等荒謬之事?我身為飽讀詩書,深知禮義廉恥之人,當然不允……唉!中年得此女,深愛有佳,不想近日性情大變,脾氣暴戾。可憐我這一把老骨頭,稍不如她意,就拳腳相對,備受折磨……你叔父在世時與我知己多年,情同手足。世佷救我!」黃承彥這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催人淚下,連在場的諸葛均都同情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二哥,世伯這忙你一定得幫!」

諸葛亮在心里暗罵︰你這老不死的騙誰呢?也就哄哄我那不懂事的三弟。還知己多年?叔叔遷居到這里不過兩年,你們在一起吃過的飯都不足十次!哼!早就看你仗著有錢有勢,為非作歹,欺霸相鄰不爽了,生個女兒收拾你,活該!

諸葛亮擠出了一滴眼淚,「沒想到世伯竟有此遭遇,晚輩深表同情!晚輩昨日見到小姐提及親事,激動萬分。晚間和三弟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卻沒想到誤了大事,害得世伯如此……」

黃承彥听聞不由大怒,心想︰原來你小子是故意不來,想害我的?若不是月英指名要嫁給你,早就把你碎尸萬段了!媽的,還讓老夫跪下求你……哼!等你們拜了堂,做了我的女婿,就可以連本帶利的收回來了,也罷!想到月英對自己尚且又打又罵,如果和諸葛亮成親,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他,心中一陣竊喜。

黃承彥也抹了抹眼淚,「聞世賢佷人品端正,才貌雙全,胸懷大志,慷慨豪邁,常救人于水火之中,援人于危難之際,乃當世之英杰,曠世之奇才!今日幸得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諸葛均一臉敬仰的看著諸葛亮「哇!原來二哥這麼了不起!」

諸葛亮看著黃承彥嘴角隱約露出一絲笑容,心想︰呸!還世賢佷,你這老家伙睜著眼楮說瞎話,你不害臊我還臉紅呢,我自己是什麼德行還不清楚?偌大的臥龍崗就沒一個人說過我好話的!救人于水火之中,援人于危難之際,不就是要我娶了你的女兒?你那寶貝女兒我又不是沒領教過,如果救了你,不變成我陷入水生火熱之中了?你這老家伙不是明擺著把我往火坑里推?不過,那番話听起來還真是舒服啊!

諸葛亮皺了皺眉頭「世伯啊,不是晚輩不想高攀您啊!而是晚輩實在做不了主!婚姻大事,應听從父母之命,叔父不在了,長兄為尊,應听從長兄之言。擅自做主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呃,眼下兄長正在東吳供職,我這就修書一封,懇求兄長同意這門親事,這樣也就名正言順了。」

黃承彥在心里罵了起來︰臭小子,誰不知道你想老婆都想瘋了,方圓百里之內就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你!誰不知道你壓根就沒听過你哥哥的話,現在居然要以長兄為尊?原來你也怕月英……這東吳路途遙遠,書信往返少則三旬,多則半年,萬一你哥諸葛瑾再寫個‘不同意’……不行,月英在家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一定得想辦法說服他!

黃承彥「世賢佷雖然忠厚孝道,但此言差矣!我乃你叔父知己好友,亦是你的長輩,這件事情我也可以做主的嘛!你若成為我的賢婿,亦是我的半子。良田百頃,桑樹千株,豪宅一棟,馬車兩輛,大宛名馬十匹,歌姬二十,銅錢萬貫,絲綢絹帛百匹相贈,不知賢婿意下如何?」

諸葛均吞了一口口水「二,二哥,黃世伯身為長輩,又有如此誠意,你也不必修書去懇求大哥。放心好了,大不了我親自跑一趟東吳告訴他!」

諸葛亮白了諸葛均一眼,你這小子看到財富就心動了,卻不知這號稱鐵公雞黃老兒拿出這麼大的手筆,是想月兌身讓你二哥栽進去啊!我若答應了這門親事,那這輩子就沒指望了。縱使家財萬貫,換來整天受人欺凌,日日山珍海味也食之無趣;天天歌舞聲樂也無心消遣。但是,這麼多財富也實在誘人啊……

就在諸葛亮猶豫不決的時候,黃月英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道了一個萬福就嬌滴滴的摟住黃承彥的胳膊撒嬌,「爹爹,孔明的親事怎麼樣了嘛!」

黃承彥卻汗如雨下,兩腿微微打顫,擦了擦額頭,「乖女兒啊,世賢佷說要修書懇求兄長同意!」

黃月英燦爛的笑著問︰「孔明哥哥,是不是呀?」

諸葛亮暗暗吃驚,怎麼黃月英完全變了一個人,昨天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難道是錯覺?黃承彥這老頭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要是真的是這樣的女孩,倒也不錯……不過,還是先等等再說。

諸葛亮上前作揖「早就听聞小姐賢淑貌美,小生仰慕許久,今日能一睹芳容,實乃三生有幸!听聞能和小姐締結連理,榮幸之至!只是婚契媒約,此事甚大,長兄如父,還容長兄同意!」

黃月英臉色突變,如昨日一般凶惡︰「今天這親事,你若同意,咱們好言相對;如若你不同意……來人啊!把諸葛孔明給我捆回去!」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了數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欲知孔明如何應對,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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