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傳 第九回 曹孟德倉惶逃竄 夏侯淵喬裝遇險

作者 ︰ 南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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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說到曹操孤身一人時忽然有人從火光中竄出,大喊「曹賊,納命來!」。原來這個人正是先前和文聘大戰數十個回合後看見曹營火箭襲來,被迫跳水的黃蓋。這數九寒冬的長江水冰冷徹骨,若不是黃蓋的水性極佳,一般人穿著鎧甲跳下去就要改名姓「沉」了。不過這冰凍的江水也讓黃蓋清醒了不少,眼下曹操是肯定沒法投靠了,江東諸將也因為自己擅自投降而要追殺。

黃蓋游上岸後想到自己辛苦了一輩子,卻因為一念之差而要隱姓埋名,四海漂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忽然現亂軍之中曹操就在不遠處,尋思著若剁了曹操,帶著他的級回到江東,就說自己是為了刺殺曹賊,故意詐降。那叛逃的罪名不但可以一筆勾銷,還可以加官晉爵,這真是天賜良機!

黃蓋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一腳踹倒驚慌中的曹操,高舉「環刀」對著曹操的頸項就要砍去。

「公覆,你不是來降的嗎?怎麼這樣!」曹操雖已知道黃蓋是詐降的了,只希望能借此拖延一些時間,等許褚來救。

黃蓋冷笑不止「我冒死來降,你先讓文聘來和我決斗,再用火箭雨想殺我。若不是我躲得快,早就被射成刺蝟,身葬火海……這就是你的納降之意?」

曹操還想說些什麼,黃蓋不容他分辨,一刀砍下。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的緊急關頭,一支羽箭射中了黃蓋的右臂,曹操乘機一腳踢開黃蓋,黃蓋倉惶而逃。倒在地上的曹操看著月兌手的「環刀」略微傾斜的插在頸邊的泥土里還在微微晃動,臉色嚇的慘白,趕緊爬起來環顧四周。原來那支救了曹操命的羽箭是張遼射的,之前他看到苗頭不對,軍士似乎要暴動,就悄悄躲上了岸。

亂軍之中,曹操也顧不上感謝嘉獎,也不等許褚,就和張遼兩人帶著數十騎奪路而逃。沒走多遠,只听一聲「曹賊休走!」一群人從後追殺而來,為的大將正是呂蒙,呂子明。原來呂蒙到達曹營時錢財早已被眾人哄搶光了,听周瑜說斬曹賊者封萬戶侯,便率本部四處尋覓。遇到黃蓋後得知曹操就在附近,立刻追擊而來。

曹操頭也不回的對張遼說︰「文遠,這斷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話沒說完,策馬加鞭疾馳而去。

張遼苦笑了一下「這馬跑得快,逃起來還真好……」轉頭對裨將說,「這斷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話沒說完,策馬加鞭急追曹操。

路人甲看著曹操和張遼的背影「……靠!我要能打,還當什麼裨將?」轉頭對眾人說,「這斷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話沒說完,也馬不停蹄的拼命逃跑。可憐小卒的馬慢,被呂蒙軍追上只能奮力廝殺。

曹操沒走多久,就見小路徐晃和凌統的兩隊人馬為了爭奪財物,大打出手。扭打成一團的凌統看見曹操單騎而來,撇下徐晃,大喝一聲「凌統在此!」挺槍刺來。打得好好的竟被人無視掉的徐晃大怒,輪著開山大斧拍馬追趕凌統。

曹操為了擺月兌追兵,奪路往彝陵而竄,沒走多遠竟看見張頜坐在樹下休息,好奇的問「雋?怎麼在這里?」

張頜皺著眉頭「沒辦法,馬得休息一下了。」

曹操「不,我是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張頜「當時我看到黃蓋的火船要撞來,就立刻下船,沒等周瑜軍殺來,已經騎馬跑了……丞相,我這一路只听咱們大營喊殺聲震天,是不是全完了?」

曹操拍了張頜的腦袋一下「完你個頭!你小子身為大將,逃跑居然比我還快?」曹操看了看周圍「這里樹木叢雜,山川險峻,要是諸葛亮、周瑜在這里埋伏一支伏兵,我們不都完蛋了?快離開這里吧!」

張頜訕訕的笑了一下「我可不是逃跑,而是戰略轉移,是為了在這里保護丞相嘛!丞相放心好了,要是有伏兵出現,我來保護你!」

張頜話剛說完,突然一票人馬殺出,為的大將白馬銀槍威風凌凌「吾乃常山趙子龍,奉軍師將令,在此等候丞相多時了!」

曹操驚得幾乎墜馬「張頜,你說要保護我的,交給你了!」話剛說完就奪路而逃,還指著張頜大喊「那個坐在地上的就是曹操,快抓住他!」

趙雲雖然沒有見過曹操的樣子,不過听說他善使短戟和槊,而這兩人騎馬逃走的是空手,坐在地上的身著華服,使的是一柄長戟,就算不是曹操也是一員大將,先捉住再說。還沒等趙雲下令,手下士卒一看對方只有一人,有便宜可賺,都一窩蜂的沖了過去。

趙雲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以強凌弱,他們比誰都積極;以弱戰強,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向張頜沖去,大喝道「曹賊,納命來!」

張頜慌忙翻身上馬,大喊「老子是張頜,不是曹操,那個紫袍的才是!老子因為今天赴宴沒穿鎧甲。」趙雲哪里肯听他狡辯,舉槍直刺張頜胸口。

曹操一直策馬跑到背後看不見追兵才放慢馬步,喘了口氣「張頜,你若能活著,我就不追究你逃跑的罪名了;你若不幸戰死,我會重重的獎賞你的子女……」曹操想了想「那種情況,不可能活下來吧……讓你的兒子接替你的職位算了。」

張頜的戟比趙雲的槍略長,等趙雲沖來時也不避讓,迎面刺去。趙雲一看這架勢,打算同歸于盡啊!便勒馬用槍挑開刺來的戟,沒想到張頜這下只是虛晃,一看趙雲減慢馬,張頜調轉馬頭,拍馬奪路就逃。可憐趙雲手下的士卒都是步兵,這兩個小短腿怎麼可能跑得過撒蹄狂奔的馬兒?

沒過多久,許褚、張遼、徐晃、張頜等將還有謀士帶著一些士兵都趕上了曹操,唯獨沒有曹姓、夏後氏的嫡系將軍。

許褚感嘆「他們一定是為了保護丞相而舍命斷後……慚愧啊!」

張遼小聲的嘀咕著「他們會不會投降東吳了?」

曹操模了模馬頭「放心好了,他們比猴都精,既不會傻乎乎的斷後,也不回去當降將。」

張頜不解「丞相,說他們不會傻乎乎的玩命斷後我能理解。他們眼下又沒能沖出重圍,為什麼不會投降呢?」

程昱見曹操低頭不語,笑著解釋「他們在許昌可都是威名顯赫的大將,資產無數,投降了東吳能給他們多少好處?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來的!」

眾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曹操的臉色就如同這要下雨的天氣一樣……

這話分兩頭說,號稱「一日三百里」的夏侯淵,夏侯妙才又怎麼可能被區區的江東水兵困住?夏侯淵一看被包圍了,熟練的月兌掉外面的華服,露出一身補丁的麻布舊衣,換上草鞋,背起一個不知從哪里找到的破麻袋,將槍桿折斷,拿了一截當拐棍,又從破麻袋里取出一個缺了口的髒碗,披頭散,在臉上抹了一把泥灰,竟裝起了一個瞎乞丐,拄著盲棍從亂軍中大搖大擺的走出。

周瑜看見夏侯淵大惑,雖說這里是曹營不是戰場,不過出現了一個乞丐實在可疑,便止馬質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欲知夏侯淵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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