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傳 第十八回 趙雲威風挫周郎 牛金奮然欲死戰

作者 ︰ 南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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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說道周瑜得知諸葛亮和劉備屯兵油江口後,急忙帶著數千名精銳的輕騎和魯肅一同趕來回禮。

疾馳在馬上的魯肅不解「公瑾,孫乾送了點打牙祭都不夠的薄禮,我們干嘛勞師動眾的親自前往答謝?還有,咱們能不能慢點?太快了,我都喘不過氣了。」

周瑜松了松馬韁,放慢了度「子敬,你這就不懂了啊。諸葛亮屯兵油江口,那是想取南郡。我軍費了許多軍馬,用了無數錢糧,眼下南郡唾手可得,又怎麼能容他們染指,坐享其成?」

魯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至少有一半的錢是被我們吃掉的……」抓了抓腦袋「他們要搶南郡,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哼!」周瑜面露凶色「我們這不是去回禮了?他們好說便罷,不好說,就直接剁了他們!」

魯肅咋舌「雖說我們帶了三千精銳,可是听說他們最近又招募了上萬人呢……公瑾,呆會你可千萬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咱們犯不上為了公家的事情去拼小命!」

周瑜**馬月復,抽了一鞭,加快度「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跟在後面的魯肅「喂,慢點,別這麼快啊,又不是趕去投胎!」看著周瑜已拉開了數十丈遠,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為了混頓筵席才跟他來的,這不是拿小命開玩笑麼?唉,你要是有分寸我也不必擔心了……」

周瑜和魯肅帶著輕騎疾馳到劉備軍營時,早已有數十騎在寨門等候。為一員大將面如傅粉,唇似涂脂,白袍銀鎧,白馬銀槍,上前抱拳,中氣十足的說︰「趙雲奉軍師將令在此恭候都督多時!」

周瑜帶著最精銳的輕騎本想給劉備軍展示一下威風的,卻沒想到趙雲手下的騎士都是精選北方身材魁梧高大的彪型壯漢,再加上清一色的烏桓白馬,各個神采奕奕,威風凜凜。反觀自己這邊,南方人身材本就略微矮小,並且中原馬也不及匈奴馬高大,兩邊一對比,個頭上就要矮了一截。再加上眾人疾馳而來,跑了數百里的後人困馬乏,無精打采,萎靡不振。更不要說馬色混雜,軍械不一了。

周瑜氣勢上一下子輸了一半,難得的謙和回禮「有勞子龍將軍引路了!」

魯肅用手肘悄悄的拱了一下周瑜,低聲道「據說他攔截曹操的時候也是說的這句話……」

周瑜雙腿一軟,若不是因為坐在馬上,必然癱倒在地「子龍將軍,我和子敬前來並無他意,只是為了酬謝貴軍共同破曹而已!」

趙雲也不理會,單手綽槍指著寨內「都督,請!」

周瑜忐忑不安的跟在趙雲後面,看著劉備營旌旗招展,軍士雄壯心中不安。後悔自己怎麼這麼沖動,竟想只靠數千人就能擒殺劉備。眼下只求一切順利,能夠平安回去。

跟在周瑜後面的魯肅不禁暗暗竊笑,帶這麼多人來干嘛?剛才還大言不慚的‘不好說,就直接剁了他們’,現在就焉了。等等,他一向和諸葛亮不和,若諸葛亮想剁了他……我得趕緊想個辦法自保。

行至中軍帳外,劉備和諸葛亮將周瑜與魯肅迎入帳中。只見帳內美食佳釀早已備好,寒暄了幾句便分賓主坐定。

劉備舉起酒爵「多謝貴軍鏖兵相助,大破曹軍!」

不見周郎英姿勃,只是欠身遜謝「共同破曹,是兩家的利益根本,相信我們必然能長久友好的合作下去!」讓周瑜說出這番話可著實不易,不過他也是無奈之舉。營帳內的壁衣中隱約埋伏了刀斧手,能急中生智說出這番話也很了不起了。周瑜在心里咒罵,劉大耳,你看似儒雅仁厚,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設鴻門宴的卑鄙無恥的偽君子!周瑜卻忘記了在三江口設宴款待劉備時自己也曾擺過鴻門宴。人那,總是有些健忘,其實這些刀斧手都是諸葛亮安排的,劉備毫不知情。

酒過數巡,魯肅見周瑜還不提及公事,就直言挑明「豫州(劉備曾領過豫州牧)移兵在此,某非有取南郡之意?」

周瑜瞪了魯肅一眼,意思說,劉備打算取南郡,意圖都這麼明顯了還用問?眼下我們成了別人的甕中之鱉,還不低調一點?

劉備看了一眼諸葛亮,哈哈大笑「子敬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屯兵在油江口只是想助貴軍攻取南郡。不過,若貴軍不要南郡,我們再取!」

魯肅佯裝沒有看見周瑜的眼色,繼續說︰「吾東吳欲吞並漢江久矣,現南郡已在掌中,為何不取?還請豫州不要染指!」

諸葛亮搖著羽扇,端起酒爵,欲飲又止「子敬此言差矣,勝負不可預定。曹操臨歸,令曹仁駐守南郡,必有奇計;更兼曹仁勇不可擋;你們恐怕很難啊……」

數杯烈酒下肚,周瑜豪氣涌上心頭「哼,孔明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吧?我們不必你們幫忙,到時若我們沒有能夠攻取南郡,就讓你們來!」

劉備大喜,等的就是周瑜的這句話,立刻說道︰「子敬、孔明你們剛才可都听見了,你們在此作證,到時都督可不要後悔!」

魯肅躊躇不定,悄悄的拽了拽周瑜的衣角,小聲道︰「公瑾,萬一我們真的沒打下……」

周瑜也不理會魯肅「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悔之有?」

諸葛亮贊「都督此言甚是公論。先讓東吳去取,若不下,主公取之,有何不可?」

魯肅無奈,也只能寫下文書作證。

等筵席散後,周瑜和魯肅辭別歸去,劉備問諸葛亮「卻才先生教備如此回答,雖一時說了,輾轉尋思,于理未然。我今日孤窮一身,無置足之地,欲得南郡,權且容身;若先讓周瑜取了,城池已屬東吳矣,那時怎麼辦呢?」

諸葛亮大笑「不需主公憂慮,盡管讓周瑜前去廝殺,我們只等坐收漁翁之利。早晚教主公在南郡城中高坐。」

劉備大喜,繼續和諸葛亮飲酒,在江口駐扎,按兵不動。

周瑜一行回到本寨後,魯肅有些不滿的指責「都督怎麼會犯糊涂,允許玄德取南郡?」

周瑜沒好氣回答︰「我還沒問你呢,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埋伏的刀斧手,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不這麼說,恐怕現在我們已成了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哼,我彈指可得南郡,落得虛送他們一個人情。」

周瑜隨後召集眾將「你們誰敢先取南郡?」

眾將異口同聲「蔣欽可以去取!」

周瑜立刻下令「現命蔣欽為先鋒,徐盛、丁奉為副將,撥五千精銳兵馬,先行渡江。吾等隨後引兵接應。咦?蔣欽人呢?」

眾將「他吃壞了肚子,現在蹲茅房呢,一會就到!」

周瑜︰……

卻說曹仁這里听聞周瑜率軍前來,也召集部下商議,結果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一個退敵良策。

曹仁無奈「我軍新敗,東吳士氣正旺,我們還是以堅守勿戰為上吧!」

跟隨曹仁多年的牛金因為目不識丁,說話沒有什麼分量,一直沒有開口。听到曹仁這番話後再也按耐不住,奮然進言「兵臨城下而不出戰,是怯也!況且我們軍心渙散,應當重振銳氣。某懇請將軍借精兵五百,與東吳軍決一死戰!」

曹仁大悅「然!」

欲知南郡戰況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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