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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七天,荷衣一直昏睡。
欽涯走後,荷衣在那間屋子沉思。她能想像將軍府被于子期下手後的慘敗場面,甚至能想象岳一飛還有四個哥哥們橫尸家門的樣子。荷衣曾經在蘭香那里听說過,江湖上有個特別殘暴的交易組織天網。朝野綠林都對其忌憚七分,查不出半點線索制服,但是聞天網者如聞死神,沒有誰不怕的。于子期找上這幫人去對付將軍府,將軍府將無一人生還。
荷衣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尚若當真听到他們死去的消息,她決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其實她沒有信心再見到爹爹。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禱了萬千遍,爹爹、哥哥你們一定要活著。
荷衣的情緒波動了又調解平靜,平靜了又波動。那樣調解了數次後,反反復復地傷痛,最後還是平靜下來。她慶幸自己前世接受過冥界的那場考驗。這一世還有什麼不能勇敢、坦然面對的?
心態剛調解好,荷衣就眼前一黑,沒有任何知覺、意識地倒下去了。這是露嬌人的藥效後備毒性。荷衣在三柱香時間內沒有和男人交歡,露嬌人便不能排出體內,變作毒氣散在全身。以後想治也治不了。
「你說要介紹一個好的貨色到我阮嬌樓,原來就是讓我來看一個臥床不起的病美人?」
「她不算好的貨色嗎?」阮小魚問。剛剛跟她說話的人便是阮嬌樓的老鴇,蜀都城最年輕的青樓老板阮小羊。
「長得倒是國色天香,只是病央央的怎麼接客?」阮小羊抬杠道。
阮小魚︰「你知道她是誰嗎?」
「你手上的小丫頭能是什麼大人物。」阮小羊哼聲。
「她可不是什麼小人物,古域國的美人奇女岳荷衣,君欽涯的新婚嬌妻。」阮小魚解釋。
一提到君欽涯,阮小羊來了興趣︰「顥琰王的新婚嬌妻怎麼讓你弄到我那去?我那兒可是青樓。」
「你收不收她?」阮小魚耐心的詢問。對于她這個妹妹,她是束手無策,任她荒唐地開妓院也拿她沒半點轍。
「不收,堅決不收,君欽涯的妻子我敢收嗎?」阮小羊不高興道,口氣生硬。
「從此往後,岳荷衣就此消失了,再也沒有真正的顥琰王妃。」阮小魚一臉得意的樣子高興說道,臉上露出大事已成的欣喜︰「從此以後顥琰王妃的位置由我代替,我就是岳荷衣了。」
「所以你就把真正的岳荷衣送到我那兒去?我絕對不收。沒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以後不要再到阮嬌樓來找我。」
「你就這麼恨我?」阮小魚問。
「你很賤,君欽涯根本不愛你,你還要跟著他喪盡天良。用別人的的身份留在他身邊有什麼意義?他只不過把你當作床上的工具。」阮小羊說完,鐵青著臉走出這間暗室。
聞言,阮小魚立在原地,有些落空,但心里依舊安慰自己,只要每天能睡在他身邊,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阮小魚守在暗室,她差來了天網內部大夫來替荷衣探病。他們不能讓荷衣這樣子睡下去,後面的戲還要靠荷衣演下去。
來給荷衣看病的鄭水清鄭大夫是個用毒高手。因為君欽涯出的錢高,三年錢被其收買。他一給荷衣把脈便知道她體內散著露嬌人的余毒︰「你們既然給了她服了露嬌人,為何不讓她跟男人交和?」鄭水清質聲問,看到這麼一個小女子受露嬌人之苦有些不忍。
「給她美男她咬著牙不要,落下病痛怪誰?早知道行事的時候就不讓于子期去了,要不風一鬼和風二鬼肯定讓她欲仙欲死。她也不會在這里一躺就是七天。你別問那麼多,讓她先醒過來。」
鄭水清小心的給荷衣扎針。荷衣跟他接的交易無關,所以他力保她的健康。天下第一毒行事很奇怪,前一刻他歹毒的殺人,後一刻他全力的救人。
「醒了,姑娘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鄭水清見荷衣無力地眨起眼簾,支不開又垂下去,又支開。
「這?」這個時候荷才知道什麼叫酸痛,她全身都像用橡皮繃開一樣酸、痛、脹。尤其是小月復處,痛得比痛經時還要重百千倍。
「小魚是不是幫忙端一碗甜水來?」
「一把年紀了,見了漂亮姑娘還這麼色。」阮小魚出去,邊走邊小聲的嘀咕。
「謝謝老人家。」荷衣無力地張嘴。她一眼見到鄭水清,對他就很有好感。雖然他跟阮小魚在一起,但她覺得他不壞。
「你別把我當好人。老某只是看在錢的份上來給你治病。」鄭水清淡淡地道。他從荷衣眼里看出好意,又給她點冰冷。他可不想跟任何人談上交情,要談就談錢。
「你拼命抗拒露嬌人在體內的欲火,燒了身,今後都會落下婦病。今後你會不定期的月復痛,甚至全身刺痛。特別是經期之時,疼痛更加利害。記得以後每逢經期之時多吃上等人參、紅棗、蓮子、蜜糖。終生不得沾冷水,切記。比起以後,你現在的痛還不算什麼。不過你能抵抗得住露嬌人的欲火,以後的痛想必也能挺過。只是這樣痛苦的一生,難做一個完美的女人。你所落下的病不可治,只能忍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抵抗過露嬌人的欲火,姑娘真是奇女。」鄭水清說罷,眼中閃過一絲贊絕的目光。他輕輕拔下荷衣身上的細針,為她擦了些藥水。
荷衣見鄭水清整理好藥具,從懷里掏出個葫蘆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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