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外遇 第二十六章

作者 ︰ 陽乖乖

聞人臻發動引擎,冷著一張俊臉,皺著英挺的劍眉,「小初,以前你很樂觀的。」還很活潑,以前的沈念初,比較惹人憐愛。

其實,聞人臻總是把沈念初的性格推回到他自己五六歲時,人長大了,性格多少有點改變。

沈念初回國之後,很多觀念跟他更為不符,所以很多矛盾就這樣逐漸彰顯出來了,相處的時間越長,矛盾跟隔閡,越多。

「樂觀?」

車廂內,充斥著濃濃的酒味,不甚好聞。

她呢喃道,聲音微乎其微,然後直接陷入了沉寂。

聞人臻以為她睡著了,因為側頭睨了她一眼,她閉著雙眸,右手蓋在額頭上,沒有下一步動靜,在他頭轉回原位的時候,听到她忽然出聲,「臻哥哥,沒有一個人總會跟小時候那般無憂無慮的。」

雖然她出身好,身為獨女繼承家業,但是她還有很多的不如意。

人長大了,肯定會長心計的,她開始在商場上打滾,怎會沒有點心機呢?

臻哥哥喜歡女的待在家,不喜歡拋頭露面,她知道。

現在還未結婚,若是兩個人都步入婚姻的殿堂,自己不願意做出犧牲,兩個人都忙碌,家也不怎麼回,那麼這樣的婚姻也維系不了多久。

她也並不是天生就想當女強人的,但是在商場上打滾了三年,她發現自己混得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她享受商場上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喜歡將敵人踩在腳底,喜歡高高在上地睥睨失敗者跪在腳下。

女王般的待遇,她喜歡並享受著這種感覺。而她,確實有這個資本,她是天之驕女。

「小初,其實你可以把沈氏交給童管理的。」

他不想兩個人關系鬧得很僵,訂婚也不過幾天,不管如何,他還希望兩個人能夠和睦相處。

童年,她對自己的好,他沒有忘掉,所以,願意在這個時候退讓一步。

「臻哥哥,為什麼?是不是我堂哥跟你說了什麼?」

頭上如同潑了一盆冷水,沈念初立刻清醒過來。

「童是你堂哥,為何你這般針對他?」

聞人臻有些不悅,沈童即便再怎樣秉性不好,在聞人臻眼中,沈童對朋友有難,還會是義無反顧幫忙,絕無二話。

他跟沈童從小就認識,回來剛進沈童暗中幫了自己不少忙。沈童的實力跟手段,比起沈念初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可惜的是,沈老爺子把捧子交給了孫女,也不願意交給沈童,對沈童也沒有另眼相看,平日里少不了酸他幾回。

沈童其實並不是渾然不在意的,他只是用紈褲的面具將自己給偽裝起來,多年下來,把身邊所有的人跟圈子里所有的人都迷惑得團團轉,以為那是他的本性了。

「臻哥哥,你明知道他不是我親堂哥。」

沈念初有些忿然。

「有血緣的又怎樣?沈氏到了童的手中,只會越來越大,他也不是貪圖你們家產的人。」

聞人臻眸中閃過一道陰鷙,他其實也極為反感沈家的那幫人,同時為沈童不平。

沈童有能力,在沈氏遭排擠,所以他出來單干,干得相當的出色。

他在沈家不受待見,原因是因為他是養子,跟沈老爺子沒有四分之一的血緣關系。

其實,他跟沈童有共同的遭遇,只是他比沈童多了那麼點點的血緣關系,私生子跟養子相比,其實不見得多多少風光。

沈童嬉皮笑臉之下,有他自己的思量,聞人臻知道不該插手別人家的事情,但還是覺得沈家的人太過分。老一輩也就算了,冥頑不顧是他們那一代人的思想,可是,小初也被同化,他覺得不可思議。

她小時候,跟沈童關系挺好的,成天跟在沈童後頭「童哥哥」「童哥哥」的嘟嚷,被人欺負了,都是沈童挺身而出,為她打架,有一回還打得頭破血流,被人家家長上門討公道,沈童也沒吭聲,默默承受了沈老爺子對他的家法伺候。

沈家的家法極嚴,跪算盤,起碼要跪上三小時,沈童那次跪了一星期走了不路。

血緣親情?

在這個世界最不牢靠了,嚴可欣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是結局又怎樣?

他嗤笑出聲,眸中的深邃冷沉都換成了濃濃的嘲諷。

「臻哥哥,你這麼說,真的很像是我堂哥派來說服我的。」

她按了一下額頭,遮擋住了她的視線,眸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精光,頓了頓,繼續道,「臻哥哥,沈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我不會讓它落到別人的手中的。既然你覺得我堂哥有本事,他無論在哪,都會干得相當出色的,何必讓沈氏這個囚籠禁錮住他呢?」

「小初,你越來越讓人心寒了。」

聞人臻听得出她語氣中的認真,她很少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這般的強勢。

這一回,她是認真的,而且表明了她的決心。

「臻哥哥,你不也是?」

她忽然抬頭,看向他,身邊的男人,她每次以為他落入了她的囊中了,可是再一次見面,又發現他看不透了。

他永遠是那麼一副高深莫測,冷漠無情,剛回國的時候,還發現他會用寵溺跟溫柔對自己,可是沒多久,他對她的優惠,在不知不覺中取消了。

但好歹,他對自己,比對別的女人,多了幾分耐性,她很想說服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可是如今,她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那個底氣。

難道這個男人,真要溜出自己的掌心了嗎?

絕不……

「臻哥哥,這不僅是爺爺的授命,我爸媽也是這個意思的,我這個做晚輩的,也不能違背,讓他們失望,我知道你跟堂哥交情好,但是這是我們沈家的家務事,你還是別管了。你若真要管的話,那我們快點結婚。等你成了沈家的一份子,在爺爺面前,保證說話有份量。爺爺會听你的,也不一定。」

又是一陣靜默過後,沈念初覺得自己應該服軟,因為臻哥哥一點軟化的跡象也沒,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看得出來不太高興。

她是個聰明的人,也知道要抓住這個男人,首先要用婚姻來拴住他,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為他退讓改變,但是至少,她會去努力。

她在試探,聞人臻又豈會听不出來。

「小初,我認為訂婚太倉促了,結婚沒必要太趕。我都不確定我是否適合你,若是婚姻注定失敗,何必重蹈覆轍呢?我已經是個二婚的了,我不希望我每段婚姻都跟走馬觀花一樣。」

車子在沈家的宅子門前停了下來,聞人臻沒看向她,而是看著黑色鏤空花紋的鐵門,聲音較以往而言,來得沉了些。

「臻哥哥,訂婚拖了三年,三年前,你說你要將你大哥二哥踩在腳底,成為真正的掌權者,才會考慮給我幸福。三年,你還覺得太倉促了,我真無話可說,那麼我想問你,結婚要等多久才不會算倉促?五年?還是十年?」

她嘴角上揚,扯出一抹牽強的笑靨來。

「小初,你這是在逼我。」

他嘆了口氣。

「臻哥哥,我沒有在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我每次都說給你時間,但是只要我不提,你就永遠不會主動提,我明知道我的主動,會引起你的反感,但是我還是做了,因為我怕失去你。跟失去你相比,我覺得無論什麼,都不值一提了。」

她目光迥然,盯著他身上染過血的襯衣,「可是,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越迫切想要抓住你,我發現你離我離得越來越遠了?」

最後的話,近乎呢喃,還夾雜著壓抑的痛苦。

搭配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一般男人都會心軟,尤其是在美女說出如此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來。

但是聞人臻的臉,卻越來越沉,眯起眼楮,目光灼灼,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小初,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那個你,現在的你,說出來的話,含金量明顯要打好幾個折扣。捫心自問,你對我的愛,到底到什麼程度?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從車里掏出一個土黃色的檔案袋,從里頭抽出幾張照片,上頭都是她跟同一個男人親親熱熱的場景。

連上床的,都有。

他原本不想拿這個讓她難堪的,但是她開始逼他,只能拿出這個撒手 了。

「臻哥哥,你這個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被嚇了一跳,艷照門,竟然發生到自己身上來了,當然還不忘狡辯,「臻哥哥,肯定有人陷害我,這照片,肯定是人工合成的。」

「這照片是今天傍晚有人送來的,我不認為這照片是合成的,拍攝的時間是昨晚,從老頭子那邊回來後的吧?這麼晚了,不回家還去酒店,小初,你不滿意我可以直接說,沒必要偷偷模模的。剛訂婚就解除婚約,對兩家的影響都不好,過一個月你到時提吧,我提的話,對你名聲不好。」

他念舊,童年至少與她相伴,是美好的,他不想否認過去她曾經帶給自己的歡聲笑語。

「臻哥哥,我今天喝多了,我們的事情,還是改日再談比較好,這照片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她手中還抓著一張照片,一對年輕的身體在床上打滾,一絲不掛,背景是在酒店的豪華套間。

她說完,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聞人臻沒有多話,他調轉車頭,很快消失在沈念初的眼中。

沈念初站在原地,站了良久,都不進門,吹了下風,覺得腦子清醒多了,而手中那張照片被她捏得都變了形。

她從褲袋里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聲音宛若北極寒冰,「皓人,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房間內肯定被安了針孔攝像頭,昨晚她郁卒,找了他去誘惑酒吧買醉狂歡,沒想到昨夜跟他酒後亂性了。

其實,她跟他又不是沒做過,不過那個時候的背景是在國外,異地求學,人都是會寂寞的,尤其是沈念初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追求者自然是前僕後繼。

左皓人不是最好的,卻是最貼心的,他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她對他的了解並不多,只知道他是b市人,家境富裕,也是學藝術的,頭發留得有些長,但是不顯得頹廢,反倒是看上去很有氣質。

左皓人是個很好的情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跟他開始的,但是一開始後,便不可自拔,兩個人確實在國外有一段共同的美好時光。

三年前,她說要回國,于是跟他分手,當時左皓人沒跟著回來。

還是前陣子,他剛回來的,說要跟她復合。她死活不同意,態度冷然,還炫耀似的跟他說「自己要訂婚了」。

左皓人不死心,還是每天一個電話。

她有時候想,他也許是真的愛自己,但是那又怎樣?她是愛過他,但是這個程度還是不夠,他不是適合自己的人,臻哥哥,比起左皓人來,強多了,優秀多了。

她是絕對不會為了左皓人舍棄自己的一切的,而且左皓人家境富裕又怎樣,他在家不受寵,他出國,就是被兄弟排擠,他原先不是那個家的人,跟隨著他媽嫁入左家的。

沈念初一直知道,她喜歡比自己更強勢的男人,她喜歡有能力的男人,左皓人一個學藝術的,對商界的那些不甚感興趣,他甚至還跟她說他的夢想是當個畫家,然後做個居家好男人。

她一直以為左皓人是個不瘟不火的人,沒想到他也會做這樣出人意料的事情來,針孔攝像頭,真有他的。

昨天他打電話來,她剛從聞人家的老宅回來,因為聞人臻不在,她一個人前來,少不了被很多人冷嘲熱諷,心情不好,想找個傾述的人吐槽,她不想找自己身邊的人,因為那些話,不能對她們說。

昨晚,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也被逼灌了很多。

她說「她不想回家」,他帶她去了酒店,後來她的身體沒有經受得住他的撩撥,兩個人**,欲火很旺,在床上像是兩只打架的野獸,各自拼命撕裂對方的傷口。

左皓人是個異類,他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在床上,卻是一個極為強勢的人,當初兩個人在國外維系的時間久,就是因為這一點,沈念初比較喜歡。

不過顯然對她而言,床上的吸引力還不夠,她要的男人,要各方面都強勢,不能僅止于床之間的歡愛。

「是我拍的。」

左皓人沉吟了半晌,在沈念初回憶了一遍兩個人之間不少事情後才開口,他大方的承認了。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有未婚夫,還把照片送到他手上,你這分明是在想我死?」

沈念初心中窩了一團火,急欲發泄,她僅有的幾分理智提醒著她,別像個潑婦一樣破口大罵,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初初,就算你離了聞人臻,也不會去死的,你是怎樣的人,我豈會不知?我對你靈魂的熟悉就跟熟悉你的身體一樣。你是一只有利爪的小貓,遲早有一天會歸順于我,只是這個等待的過程太漫長了,我這麼做也是想要縮短過程,拿回屬于我的權利而已。我對你,太過仁慈了,導致你對我越來越無法無天。」

左皓人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傳來,沈念初氣炸了,那男人竟然沒有一絲的悔意,做了這樣齷齪的事情,還說對她好,還覺得理所當然,當他自己是救世主,當她是迷途中的待宰羔羊。

「初初,我會照顧你的,昨晚你的身體對我是多麼誠實,我想你對我床上功夫是極為滿意的,既然我們彼此契合,為何不好好地在一起呢?我比你那個朝三暮四的未婚夫,更適合你。」

左皓人語氣一派誠摯,說著無比動听的話。

「朝三暮四,他再朝三暮四,我也喜歡,我就愛那樣強勢的男人,你左皓人還不配跟我並肩齊立。」

沈念初體內的那團火再也忍不住了,蹭了上來,她有些口不擇言了。

「初初,那是你還不知道他的為人,你知道昨晚我的人是怎樣找到他的嗎?他在醫院里,他昨天把你一個人丟下,沒去接機,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生孩子,他在醫院守了那女人一晚,你說一個男人,尤其是像他那樣的男人,會為了一個莫不相干的女人守一晚嗎?听說那女人去醫院,也是他送過去的。護士說那個男人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他跟你訂婚沒幾天,怎無緣無故又成了別人的丈夫了?你甘心跟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嗎?我這不過是為了你好,讓你早點看清他丑陋的面目,讓你早點從中解月兌出來。初初,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在哪個醫院?」

沈念初腦子里嗡嗡嗡地響著,她想起了今天見到的那一幕,臻哥哥身上的襯衣染著血漬,看來左皓人說的並不假。

但是,她還是想要去親自查證一番。

「機場醫院,十四樓的高干病房,那個女人叫季璃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沈念初啦嗒一聲闔上了手機翻蓋,掛斷了電話。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臻哥哥跟另一個女人,不去追究左皓人拍的艷照了,艷照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遲早找左皓人算賬都一樣的。

季璃昕?

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她想起來了,季璃昕不就是……不就是來參加過他們訂婚宴的那個,對了,是冷天澈的妻子。

這女人,上回是挺著一個大肚子來的,冷天澈對她呵護有加,臻哥哥呢?

那個時候,臻哥哥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古怪,雖然不明顯,但是自己還是隱約覺察出來了,當初因為那天是慶祝的日子,她沒怎麼放心上,再說人家都是已婚婦女了,自己那時當自己多心了。

如今看來,不盡然,這兩個人或許,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明天,一定要去一趟機場醫院。

沈念初往宅子內走去,今天她實在是太累了,需要養精蓄銳。

……

聞人臻將沈念初在門口放下之後,驅車回家。

今天給季璃昕找了個女護工陪夜,他要回家好好洗個澡,休息下,醫院的味道,他著實不喜歡。

打了個電話到費氏酒店,前台查詢了下,說杜遠哲跟李玉梅已經入住了。

聞人臻掛斷電話後,往浴室走去,月兌掉身上染血的襯衣,開了蓮蓬頭,任冷水淋濕頭發,灑在微燙的皮膚上。

十分鐘後,他已經站在吧台前了。

液體沿著杯壁滑過一道淺淺的弧線,沉浸下來。

執起酒杯,聞了聞,細細啜了一口。

開瓶聞瓶塞時便顯示出與眾不同,黑醋栗香氣從瓶塞底涌出,非常濃,是體會瓶塞香氣的經典。

斟酒入杯,深濃的寶石紅閃著紫光,非常年青的酒色,沒有一絲水邊,口感柔滑醇厚。

手里拿著一只酒杯,整個人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了下來,睡袍在腰間打著個結,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

愜意地嘆了口氣,聞人臻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腕間手表的時間一分一分地轉過,不知怎的忽而生出幾分煩躁,閉上眼小憩了片刻,試圖平穩下煩亂的心緒。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還沒好好想過。

黑暗中,那一雙澄澈清冷的眸子又莫名在腦海中翻轉,透著倔強跟固執,而非是一貫的冷然。

倏然睜開眼,他撿起茶幾上的手機,按了個號碼。

「你好,是季小姐嗎?」

「默然她睡著了,你找她什麼事?」

怒氣沖沖的男聲,還有粗重的喘息聲傳來,看來,他打電話的時機不對,打攪了人家的好事,欲求不滿的男人,最難伺候。

「衛總,我是聞人臻。」

「聞人臻?」

听到人家詫異的聲音傳來,然後手機被人給搶走了,「聞人,我是季默然。」

聞人臻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禁失笑,因為听到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還帶著幾分裝出來的委屈,「默然,你竟然就這樣把我踢下床。」

「你跟陳蕞醫生听說交情不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是這樣的……」

7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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