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計 第四章 救人

作者 ︰ 蒹葭01

這般喧嘩,已經惹得別人注意,劉縣尉本來就站的離他們不是很遠,自然听到蘇晴的話,楚安弁與他多年同僚,雖然經常有磕磕踫踫之事,看似誰也不服誰,但是多年來的相伴,這份情誼自然不是輕淺的,如今見楚安弁形式危急,他也是萬分心急,蘇晴的話無疑給了他一點希望,于是快步走向蘇晴,厲聲問道︰「現在是喧嘩的時候麼?你,剛才是不是你說你有辦法救楚將軍?」

蘇晴看著他的服飾,與一般人不同,再看他神色,自然有些明白他就是自己找的那個能做主的人了,于是趕緊答道︰「是!」

她記得在《上錯花轎嫁對郎》(小汗一下)里面曾經有用黑豆以巧取勝的辦法,如今這一部匈奴兵亦是以騎兵為主,而楚將軍**去的卻絕大多數是步兵,敵軍人數又多,所以不敵。如今要救楚將軍,必須要打開一個缺口才可,所以先以食物分散敵軍的攻擊力,可是煮黑豆還是需要時間,肯定來不及,但是剛才傳來的那陣異香是今日士兵們的午膳,剛才送來因為情勢危急,所以只是放在那里來不及分給將士們食用,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而萬分慶幸的是,城中還有一些戰馬,蘇晴又請讓劉縣尉將利器固定在馬上,然後派一小隊人出城援救。而後又請箭手準備,以防匈奴兵尾追。

再開城門,而且還要再派一隊人馬?劉縣尉有些猶豫,這萬一要是救不了楚安弁,就算將楚安弁救了出來,但是要是自衛不及,被敵軍趁亂攻進了城,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該如何取舍?

蘇晴見他遲疑,再看楚安弁那邊形式,于是道︰「大人,兵貴神,還請大人恩準!小人願立軍令狀,若不能救得將軍,小人願陪將軍長眠城外!」而後對著眾人道︰「各位,我相信楚將軍是如何為國為民的各位都心知肚明,此去凶險,各位若是願意不計後果的去營救將軍,就請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猶有些懷疑,畢竟蘇晴只是一個小小的伍長,況且此去生死難卜,若是只因她巧舌如簧而白白送了性命,實在是不值得;可是,楚安弁素來待將士們極好,要眼睜睜的看他被圍攻至死,眾人心中又是不忍……

6雲瞟了一眼眾人,見他們臉上猶豫之色,心下不悅,哼了一聲,第一個站出來,道︰「顧林,我同你去!」

蘇晴看著他,眼里露出些許欣慰,心里一陣感激。

有了6雲的榜樣作用,漸漸的也有了幾個人站了出來,到後來人越來越多,劉縣尉見大家如此,嘆了一口氣,終是允了。

「大人,你看,那是什麼?」莫丹達身邊的人指著從郭城城門一涌而出的騎兵,顫著手問道。

莫丹達眯起眼,仔細辨認,卻也是不由得一愣︰那是騎兵?

這是一群身著怪異地惡鬼?還有那些馬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們地身上都張著白晃晃地兵刃?

看到眼前地匈奴兵臉上地驚慌之色。蘇晴明白自己地計策算是小小地成功了。慌忙之中。她挑了將近五十個人組成一個小隊。又讓他們臉上都畫了惡鬼地形象。或者呲牙或者咧嘴。又因為畫地匆忙。形象自是粗糙。越反而更添凶惡。而在這一隊兵士地坐騎之上又有突出地兵器。五十人一字排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就將閉合地匈奴兵尾翼。因為度很快。那些匈奴步兵往往還未清醒過來就被重傷。而騎兵卻是被城牆之上射下地以及蘇晴隊伍里故意落下地豆餅飼料一類地東西給挫傷了戰斗力。行軍打仗。馬料自是粗糙。所以乍時聞到這些芳香撲鼻地東西。那些匈奴地馬往往是駐足不前。低頭只顧覓食。

蘇晴身上有傷。只好和6雲共騎一乘。眼見地殺出一條血路。已經可以看見在不遠處奮力廝殺地楚安弁。蘇晴趕緊大喊道︰「楚將軍。快回來!」然而敵軍勢重。雖然打開了缺口。楚老頭卻還是一下子抽不出身回轉。蘇晴急得直咬牙。

這種戰術貴在戰決。敵軍地馬會受影響。蘇晴地馬亦不外如是。馬料臉譜利器都是巧計。而且他們人少。處于弱勢。長久下去必然對他們不利。蘇晴抬頭。見到不遠處傲然坐在馬上靜靜不動地幾個人。突然想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她也顧不著哪個才是。取下弓箭。對著中間地一個三箭齊(這也算是身體地本能反應了)。可惜她傷勢未愈。箭還未射到就掉了下去。但是卻也駭了那些人一跳。一群人果然成功地被吸引了注意力趕緊撤了去保護他們。四周地兵力少了一些。這才給楚安弁殺出了一個空隙。急忙回轉往城門趕去。

見楚安弁危急稍解。蘇晴他們迎向他並將他護在最里面。其余將士圍成一個圈從各個方向抵抗著匈奴兵。漸漸地往回趕。這時候是殺地眼紅了。管他什麼刀光劍影。管他什麼血濺三尺。一個人頭從蘇晴面前華麗地飛過。她都已經無動于衷了。

身後地匈奴兵也是拼命地追趕。6雲帶著她瘋狂地奔馳。身後地嘶喊聲。馬蹄聲。兵器相交地聲音。以及穿耳而過地流矢帶過地風聲。那無法言語地驚恐混亂。她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那種快要窒息地感覺環繞周圍。大腦早已停止思索。只剩下一個字。跑!好在城樓上地士兵也很配合。趕緊射箭為他們掩護。眼見地楚安弁安全地進了城門。蘇晴等一小部分斷後地人卻突然回轉身來切斷追地緊迫地匈奴兵。那些披肩散臉著鬼面地人一齊出一聲聲嘶吼。聲音怪異地讓人毛骨悚然。而後見他們迅地起身月兌離馬背。長風凜冽。他們身上地衣袍獵獵飛舞。從他們地身後不時有流矢飛出。驚得那些趕得稍慢地匈奴人又是一愣。待回地神時。他們已順著城上拋下地繩索爬上了城牆。

蘇晴驚魂未定,嚇得渾身直哆嗦。天啊,她剛才做了什麼?

躍馬橫刀,戰場廝殺,箭朝敵,那飛濺的鮮血,那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嘶啞的吶喊與拼命的相搏,混亂的兩軍相交,命懸一線的垂死掙扎,沒命的奔跑……蘇晴的腳下一軟,幸而6雲並為放開手,所以她只是癱在了他的身上。她回頭看著6雲,他臉上留著剛才廝殺時留下的痕跡,汗水中摻雜著血水,那麼鮮明的在她面前,告訴她那些腦海里殘存的畫面不是想象。蘇晴的精神瞬間崩潰,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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